“臣女前些時日聽聞狄老國公曾遺失一女，聽聞與元嬪娘娘年歲相當，殿下可要早日認回外祖啊。”

聽罷寧淵大笑“你可當真聰慧。”

我看著眼前大笑的男子，此局已初成，隻待添上幾把火。

清明前夕。寒食宴上，久居江南的狄老國公突然返京，認出現今九皇子的生母元嬪娘娘乃是早年流落在外的幺女。

狄老國公戎馬一生，宴上情難自抑老淚縱橫。

有了狄老國公這顆大樹，聖上晉元嬪為元貴妃，眾人忙著巴結，一時風頭無兩，但元妃深諳生存之道，長春宮自宴後便宮門緊閉。

3

四月，西境西屹來犯。

太子請命前往玉關作戰，帝不允，派勇毅侯與九殿下攜十萬將士同往西境。

聽著長溪向我彙報近日宮裡的近況，我一笑，這元妃比之鄭皇後倒是聰明許多，長閉宮門禮佛，倒是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了。

自九王爺出征後偶有捷報傳來，似是怕九王爺一黨崛起，鄭皇後多次傳母親入宮，多次打探侯府的意思，意在早日完婚，不過數次皆被母親以我身體抱恙，恐得養上半年回了回去。

當初鄭皇後留著那女子的性命不過是看中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想保全名聲，如今被我劫來，她倒是又想起我司家這顆大樹了，可當初的戲碼著實傷人啊，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夏至時節，我喝著冰酪，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球。

不知不覺這場戰爭持續了三月有餘，已經夠久了，是時候結束了。

梳洗後換了一身宮裝前往懿德長公主的府上。一路上卻聞兒童戲語。“太子蠢，九子勇，奮勇皆為九子臣。”

又是這招，如此戲語長於市井便罷，若是流到那宮牆......看來有人急了。

到了府上，我跪於座前，座上的懿德長公主垂眼喝著手中的茶不語。

我說明來意後隻道一聲“求姑母垂憐。”

長公主未變姿態，隻微啟朱唇道“莫要稱本宮為姑母，本宮非太後所出，你這聲姑母，本宮是擔不起的。”

我知當年秘辛，長公主本傾心於我父親，但卻受到當時的皇後，我的姑祖母的阻攔，一道聖旨賜婚了司家和王家嫡女。

長公主心傷之下嫁與了曹知著，知著乃是文苑的從職，而長公主偏愛舞刀弄槍頗有建樹。無論是脾性還是興趣二人都不對付，所以二人婚後並不和睦，僅育有一女曹卿瑤，早些年月氏向大周求娶，被封了公主和親去了。

僵持一陣，長公主抬抬眼看著座下的司青雲。

她知司家非池中物，卻冇想到這司家的小女竟有這份心思，沉聲道“幫了你，本宮能得到什麼好處。”

得到迴應的我心中大喜，懿德長公主雖封號為懿德，但卻是憑軍功得封的。

立刻回話，“若姑母幫了青雲，青雲願替姑母接回卿瑤阿姊。”

月氏族不循禮製且尚武，舊王逝去，舊王的後妃是要再嫁新王的。

卿瑤公主舊夫剛逝，長公主多次請求聖上接回均被駁回，說到底姐弟間的情分終究抵不過一個權字。

聽罷懿德長公主舒展了神色，凝視著我“若你能接回卿瑤，本宮定將全力助你。”

4

五月十五，大周於西境大勝西屹，班師回朝。聖上龍顏大悅，在慶功宴上冊封九殿下為雍王，雍王乃是聖上舊時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