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方纔應了一聲。
皇帝彷彿回過神來:“說起門當戶對,你和新晉夫人的門第倒有些不般配,書意是哪裡的人氏?”
秦書意俯身答道:“回陛下,小女泉州人氏。”
皇後已是深蹙眉頭,秦大人是泉州人氏,這幾乎是朝上人儘皆知的事。陛下這是怎麼了?
皇後匆匆結束了這次會麵。
沈清和秦書意離開養心殿,小太監引著路,他若有所思地說:“你該不會像了陛下某箇舊情人吧?”
秦書意道:“那也不錯,我豈不是能飛入宮裡當鳳凰了,又何須再苦心熬我那勞什子鋪子。”
沈清笑得肆意:“有我在,你進不了宮。”
秦書意撇頭道:“壓根冇興趣,好歹你還年輕俊秀些,日日對著你我能心情好些。”
沈清聽完就要去拉她的手。
這可是皇宮,秦書意不允,匆匆又往前走了兩步。
正拉扯間,一個太監來報——“五公主請侯府夫人一敘”。
五公主?
小轎轉了方向,一路慢慢悠悠,停在了公主府門口。
秦書意進了公主府,沈清在外麵候著。
府內並不金碧輝煌,而是溫雅清新的簡素。
爐內燃著嫋嫋的香,正是檀香。
秦書意凝神品了品,是頂級的檀香,五公主應當很受寵。
倒是少有女子喜愛檀香,這五公主有些與眾不同。
秦書意行了禮,五公主上下打量著她:“冇想到竟是你嫁入了侯府。到底門第淺了些。”
她儘力剋製了眼神裡的鄙夷。
“回公主,侯爺說自己無需夫人家的助力,因此倒也不十分在乎。”
秦書意落落大方答道。
五公主愣了愣,臉色冷了幾分。
“他確實是這麼狂傲的人。”
風流又如何,既稱得上風流,便說明騎射俱佳、文墨兼通,然醉心於山水花柳,總歸是會娶妻的。
可惜這顆心,到底冇收到自己這裡來。
於是五公主冇由來的便倦了,側身慢慢靠在坐榻上,讓秦書意退下來了。
“五公主找你什麼事?”
“侯爺自己想必知道吧。”
“知道什麼?”
秦書意看了他一眼,冇有理他。
於是這狗又廝磨了上來,摟住她的腰問:“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你都不願意給我說點好聽的。”
“我的感受對你來說是不是一點都不重要?”
他的頭埋進了她的前胸,酥色一片。
半晌,衣衫漸亂,呼吸漸急,秦書意惱道:“你放開我!”
沈清戀戀不捨地從她麵前挪開,複又抱住了她。
秦書意無奈問了一句:“我如何回答纔是對的呀?”
沈清已經不再說話,用火熱的身體語言表達著。
成親七日,大桓的習俗,相公需得陪娘子回孃家。
侯府是貴門,按道理是無需遵循這項習俗的。
但沈清一早便催促著秦書意更衣:“還睡什麼?不回秦府看熱鬨去?”
秦書意被丫鬟們伺候著洗漱完,便被沈清抱上了馬車。
秦書意默了默:“你這個大男人,比我還愛湊熱鬨。”
沈清笑了笑。
“若不是跟你有關係,本侯看都不會看她們一眼。”
秦書意腹誹道,也不知道尷尬的是誰,去府上了,妻妹變夫人,少不得還是他這個侯爺冇皮冇臉。
但她顯然低估了沈清的厚臉皮。
進了秦府後,他一口一個“嶽丈”,和秦槐仍是顯得十分親熱,好像前幾日鬨市上自己未過門的夫人丟人的事與他毫無乾係。
秦老爺一顆心落到地上了——好歹是侯府冇有追究。還是沈小侯爺閱曆豐富,為人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