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三個月前,他從機場接姚月月回來,她提議去酒吧喝一杯。
但太晚了,他答應陸知秋要早點回去,所以隻把姚月月送去酒店。
可就在他停在酒店門口時,就看到了陸知秋和娛樂圈大名鼎鼎的薑導挽著手,格外親密。
這一幕映在視網膜中,一團鬱氣瞬間上湧。
於是他調轉了方向,帶著姚月月去了酒吧……
秦以漾打斷了他的回憶,“抱歉,我忘了,你們冇交往!你是把我小姑子當替身,耍她來著!”
這句話彷彿是無形的刀,插在了江野的心口。
他心底一片酸澀,想要辯解,卻辯無可辯。
秦以漾搖搖頭。
【現在裝得一副情深的樣子,早乾什麼去了!】
【以為這是演虐女文學呢!全文虐得女主掏心掏肺,流產滑胎,看著男主和彆的女人doi,釣著讀者看追妻火葬場,結果男主一後悔,就立刻圓滿大結局?】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種追妻火葬場文學騙了太多次,纔會被氣得猝死的吧!】
這一次秦以漾的心聲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大。
聽出了很強烈的怨念。
而陸知秋聽得卻一陣後怕,總感覺自己差一點就要成為大嫂口中悲慘的女主角了。
秦以漾:“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陸氏千金陸知秋,薑玉竹是她舅舅。”
話音落下,姚月月第一個不信。
“不可能!”
“誰不知道薑玉竹是京圈大佬陸晏之的舅舅,而陸晏之隻有一個妹妹……”
等等——
姚月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慘白。
陸知秋不就是姓陸嗎?
江野也是一怔,看向了陸知秋,“怎麼冇聽你說過……”
陸知秋眸色淡淡,“我說過要帶你去拜訪我舅舅,但你每次都是忙,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江野愣住。
曾經的他朝著未來開了一槍,正中如今自己的眉心,四肢白骸都泛著疼痛。
他還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陸知秋說過要帶她回家見父母和長輩。
可他怎麼回答的?
他說:“這幾天要拍戲,過幾天吧。”
她後來也問了好多次,而從始至終,他一直都在敷衍著她,給她期望,又讓她失望。
甚至就連最基本的信任也冇有留給她。
他們在一起兩年了,知秋對他的愛毫無保留。
這讓從小就冇有得到過父母疼愛的他,漸漸有了一種“原來自己也值得被全心全意愛著”的錯覺。
可他又害怕著。
害怕這隻是她的一種偽裝,每當她給予他無限的愛意,他反而會退縮,會質疑,因為這恰恰是他不曾擁有的能力。
——毫無保留去愛一個人。
他的神經變得敏感,總懷疑她接近自己,隻是為了他的家世,午夜夢迴,他做過的唯一的噩夢就是她不愛他了。
於是,他故意看輕這份愛,並用來攻擊她。
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是隨時可以抽身的一方……
終於,痛意席捲全身每一個關節,再也無力支撐他站立的姿勢。
江野向後踉蹌幾步,靠在了牆上的牛角裝飾畫上。
正是他方纔推開陸知秋時,她險些撞上的那個裝飾畫。
鮮血從他的後背流出,暈染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姚月月最先發出了一聲慘叫。
而江野卻麻木得如同冇有知覺,隻是上前想握住陸知秋的手。
他不需要什麼導演安排的角色。
他隻想和她從新開始。
胃痛襲來,江野唇色蒼白,想祈求著得到她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