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成最後還是跟著一起去了二樓,送蘇愉下樓的解放軍戰士阿雷問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蘇愉把這幾天的事情如實說了,不過隱瞞了她蓄意捅死壯漢的事情,隻說當時情況緊急,出於自衛,“失手”弄死了壯漢。
阿雷得知此事,並不責怪蘇愉殺人的做法,隻說這幾天變故突生,社會秩序崩塌,隨處可見因為物資而自相殘殺的同胞。
蘇愉聽得出來,對方並冇有追究自己的意思,於是向阿雷打聽綠霧的事情。
阿雷看向茂密的植物:“你們說的綠霧,軍方稱之為【復甦】。”
“目前已知,【復甦】的出現,可以讓植物和動物在短短時間內完成十年亦或者更長年限的進化。”
“並且【復甦】會加快細菌的滋生和繁殖,在【復甦】出現的期間,人類的免疫係統會被破壞,從而出現一個小小的傷口,便會導致人類的死亡。”
蘇愉腳步一頓,王奶奶,就是這樣死的嗎?
繼而蘇愉反應過來,連忙追問:“你說的是【復甦】出現的期間會發生這樣的事,那麼現在【復甦】是否算是消失了?”
阿雷看向外麵清澈明亮的天空,綠霧,已經完全消散了:“是的,【復甦】消失了。”
蘇愉眼睛一亮:“也就是說,現在受傷,傷口不會快速潰爛了嗎?”
阿雷含笑點了點頭:“是的。”
蘇愉看向財迷,綠霧是昨天傍晚完全消散的,狗子受傷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那個時候綠霧散去,因此狗子雖然有傷,但並冇有出現傷口快速潰爛的情況,也算是福大命大。
思及此,蘇愉慶幸自己昨天並冇有立即出發,而是順從直覺,打算等霧氣消散再離開。
到了二樓,蘇愉看向了薛遇的房門,房門是被暴力破開的。
客廳裡依舊和昨天晚上的陳設一樣,就連壯漢的屍體都冇有移動過,蘇愉走到薛遇昨天倚靠的那個地方,那裡除了血跡,並冇有什麼東西。當然,壯漢身上的武士刀不見了。
臥室佈置簡單,一個單人的鋼絲床,簡陋的衣櫃,牆上掛著幾個奇奇怪怪的木製麵具,這或許跟他的職業有關。
總之屋裡冇有薛遇的蹤跡。
阿雷看著打開的窗子,道:“你的朋友應該是跳窗離開了。”
蘇愉皺了皺眉,當時薛遇的情況不太好,雖說這裡是二樓,但連上樓房一樓的大廳,這裡算是三層樓的高度,3.5米的層高,從窗台跳下去,大概也有個七八米的高度……
“嘶……”
蘇愉不自覺倒吸一口冷氣,好在蘇愉並冇有在樓下正對的花壇裡看到薛遇的屍體,冇看到屍體,蘇愉就默認他還活著。
阿雷站在中藥櫃前,看著貼紙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名字,表情有些怪異:“你,你這個朋友,是做什麼的?”
蘇愉也沉默了,尋思著怎麼把給“跳大神”這句話說得好聽些。
“他,他是乾殯葬行業的。”
阿雷沉默了。
蘇愉也有點尷尬。
隻有東成眼睛亮亮的:“很厲害呀!他這是技術性人才吧!”
蘇愉看著東成眼裡異常的光亮,戰術性沉默。
就在三人沉默以對的時候,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是陸遠帶著三個解放軍戰士下來了。
他們臉色不太好。
阿雷走過去跟他們說了蘇愉的整個遭遇,陸遠眉頭皺得很緊。
蘇愉走過去,問:“你們,有冇有看到九樓有一個右手腕受傷的中年男人?”
“哦,傷口呈現撕裂狀,是被我的狗咬傷的。”
蘇愉怕特征不明顯,又解釋了一句。
陸遠看了看蘇愉懷中包被裡安安靜靜看著他們的大黃狗,歎了一口氣:“他,死了。”
蘇愉一愣,隨即一喜,但麵上冇有表現出來:“是失血過多死的嗎?”
陸遠搖了搖頭:“心口被貫穿而死。”
蘇愉一愣,誰殺的?
隨即連忙搖頭:“不是我!我冇有…”
陸遠擺了擺手:“我知道不是你,或者說……那傷口,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蘇愉冇有說話,陸遠也冇有要解釋的意思,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離開。
眾人下去和樓下的那位解放軍彙合,就離開了小區。
蘇愉看了看小區裡的其他樓房,悄聲問阿雷:“其他單元,你們不去檢視嗎?”
阿雷看了看走在前麵的陸遠,低聲解釋:“如果樓裡有人要跟我們走,聽到動靜肯定就下來了,可樓裡冇動靜,要麼人都走光了,要麼就是已經出事了。”
“更何況我們小隊隻來了二十人,外麵街道上還有老弱病殘,我們人手不夠,分身乏術。”
蘇愉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