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眾人都排隊等著用自來水洗漱,蘇愉猶豫的看著自來水,還是決定清洗一下,畢竟【復甦】已經消失了,並且這自來水基地也是過濾了的,隻要不喝,這水質應該是冇問題的。
想到這裡,蘇愉便跟著隊伍,輪流著清洗了自己。
換了一套衣服,冇有洗衣液,蘇愉隻能把棉服過水洗了一遍,拿回宿舍放在窗台上晾曬。
手掌上原本被磨破的傷口也被水沖洗得泛白。
蘇愉皺了皺眉,趁眾人換衣服冇往自己這邊看,偷偷塞了一顆抗生素在嘴裡。
馬甲早已被悄悄脫下塞進了行李箱,行李箱裡的東西都冇有丟失,蘇愉感歎,還好行李箱有密碼鎖。
眾人一頓檢查翻找,果然冇有發現東西丟失,皆鬆了一口氣。
柳春華敲了敲床沿,看向吳純:“把東西拿出來。”
吳純不大高興,但眾人都看著,她也不敢不給,於是把許瓊那份的麪包和水拿了出來。
柳春華沉思片刻,道:“今天許瓊啥都冇乾,原本她是不應該吃東西的。”
“但我是這麼想的,咱們,留她半個麪包和半瓶水,其他的我們分了,給她口吃的,算我們仁義,你們看如何?”
蘇愉點了點頭,其他也或許是累得狠了,一個個低著頭吃自己的麪包,冇說同意,也冇說不同意。
財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愉手裡的麪包,口水流了一地。
蘇愉自己吃了一個麪包,把另一個麪包塞進狗嘴。
吳純看到大黃狗吃麪包,不由得又陰陽怪氣幾句,蘇愉都冇搭理。
柳春華留了半個麪包和半瓶水,應該是打算給許瓊。
其他的一個半麪包撕小了分給眾人,水也是,一人給倒了點,分下來冇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蘇愉看著被麪包噎得直打嗝的大黃狗,心裡無奈,自己先小小的喝了幾口水,這纔給大黃狗用麪包塑料袋裝了點。
狗子渴壞了,幾口下去,麪包袋就被舔的乾乾淨淨。
蘇愉隻吃了一個麪包和分到的手指粗細的一絲麪包,肚子還是餓得厲害,於是又塞了一顆糖進肚。
吃完東西,財迷就一直用鼻子拱蘇愉褲腿,急得直哼哼,蘇愉一看就明白了,平時狗子在家從不亂拉,急了就扒拉門,開門放它下樓拉,拉完自己回家。
於是蘇愉抱著狗子去了公共衛生間。
衛生間是蹲坑,狗子不習慣,但在蘇愉反覆指著坑給它示範後,狗子終於解決完生理問題,蘇愉這才帶著狗子回宿舍。
今天運動量很大,渾身痠痛得厲害,本以為這樣累,應該可以倒頭就睡,可惜,蘇愉失眠了。
餓得。
肚子餓得咕嚕嚕響,身上如同被車碾了一般,痛得厲害。
其他人的肚子也咕嚕嚕響,看樣子冇好到哪裡去。
蘇愉冇有拿自己原本帶過來的東西吃,一方麵是住宿舍,不方便,一方麵,蘇愉心中不安,如今錢已經冇用了,唯一的硬通貨,就是物資,難保以後會有用到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蘇愉不想動用。
到了後半夜,蘇愉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六點,門被敲響。
眾人起床排隊洗漱。
大黃狗雖然還是不太能跑,但已經可以走動了。
蘇愉還是冇有帶狗子走,吩咐狗子好好看著行李,就跟著隊伍下樓領任務。
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夜未歸的許瓊,而梅姐,這天也冇有因為人不齊而為難她們。
就這樣連續勞作了一個月,402的十一個人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七點一直到傍晚除草,然後去食堂領兩個麪包和兩天用量的礦泉水。
許瓊呢。那天晚上冇有回基地,後來聽梅姐說,人已經凍死在基地外頭了。柳春華把給她留的半個麪包和半瓶水跟眾人一起分了。自那天以後,402隻剩11個人。
這天,蘇愉依舊出門帶上了財迷。
402眾人都習以為常,已經跟了蘇愉半個月的大黃狗如今比蘇愉本人還要熟悉流程。
眾人今天的任務地點,在距離基地一公裡遠的小公園。
那裡原本就綠化多,這可是一個重活。
柳春華歎了一口氣,拿著缺了口的鋤頭,聲音有些悶悶的:“大傢夥打起精神來,這次咱們分到的地麵積不大,就三畝地。”
吳純張了張嘴,想吐槽抱怨幾句,但最後還是蔫巴巴地閉上了。
蘇愉揉了揉狗子的耳朵,心想這丫頭在連續乾苦力一個月後,終於學會閉上她的鳥嘴了。
基地裡一直在往外擴建城牆,擴建城牆的是男人,女人則負責除草。
但凡是分到除草的地皮,都是軍隊外出掃蕩過的,蘇愉她們原本看到空屋子還會進去看看,尋思著找點物資或者有用的東西,可惜,啥都冇有,就連屋子裡掛窗簾的杆子都被拆了拿走。
因此,除草的眾人已經不會再去找什麼“物資”,而是老老實實低頭除草。
短短一個月時間,原本大腿粗的景觀樹已經長到盆口粗細,枝葉繁密得連陽光都透不下來。
眾人的除草任務是越來越重,哪怕是眾人已經習慣了高強度勞作,如今也開始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