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旁,王保全的身下被汗水徹底浸透。
那種劇烈的疼痛時時刻刻衝襲大腦神經,讓他在驚恐和絕望之中反覆沉淪。
王保全的牙都不知道咬碎多少次了。
他感覺全身被挖掘機履帶在反覆的碾壓著,劇痛刺入骨髓。
最重要的是,他被強行服下藥物,大腦一直保持著清醒,想昏死過去都冇機會。
“還剩下最後一點點骨骼,稍等。”林平安一邊輕輕捏碎了他的膝關節,一邊聲音平靜就像是醫護人員在安撫病人一樣,悉心嗬護。
“魔……魔鬼……”微弱的聲音之中,王保全眼底此刻殘存著最後的一絲理智,艱難張開嘴發出比蚊子還微小的聲音。
從最開始的求饒,咒罵,哀嚎,直至現在,他隻希望林平安能夠給自己來一個痛快。
太可怕了,這個平日裡人畜無害的林平安,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麵。
在王保全的眼中,林平安比他凶殘和狠辣千倍,不,萬倍。
如果不是經曆這些,他是萬萬無法可以想象到的。
潛龍入海不鳴誌,魚鱉蝦蟹焉能知?
“我剛纔在你身上,彈奏了《第一使者的罪責》,感覺可還行?”
王保全半呆滯的大腦泛起大大的問號。
“你看,我是很細心的,每次捏碎骨頭都是有選擇性,有時候會加重劇痛,而有時候反而會減弱痛苦,甚至有的地方按照中醫人體的穴位和神經感官,是可以相互抵消痛苦的!”
“此起彼伏的痛感,組合起來,恰好是《第一使者的罪責》。”林平安說著,又輕輕捏碎他最後一塊完整的骨骼。
此時,除了王保全的頭顱和脖頸之外,他渾身上下已經全部粉末性骨碎。
“瘋子,這真的是林平安嗎?”
“用痛感當旋律?用捏碎骨骼當彈奏!!!!”
王保全整個人徹底到了崩潰的極限。
他後悔到了極點。
自己怎麼就遇到如此恐怖病態的存在。
“哦,稍等一下,我再醞釀最後的琴律**部分。”
林平安緩緩戴上麵具,朦朧薄紗麵具下,折射著明滅不定的光線。
在月光下,他深深朝著唯一的觀眾王保全鞠了一躬。
宛如——生命的謝幕。
而後,華麗的轉身宛如天鵝舞般優美動人的身姿,彷彿踩著鼓點。
在旋轉的刹那。
一聲脆向,王保全的頭顱被拍碎在了集裝箱上。
附帶的力量震盪他全身,僅剩完整的骨骼徹底變成了齏粉。
嗯,這是一個G大調。
華麗謝幕!
“欺軟怕硬的人,就必須給予教訓,否則對方隻會囂張無比,而教訓後,對方會比孫子還乖巧。”
“感謝你的配合!像乖巧的孫子一樣用生命伴奏。”
朦朧薄紗麵具下,林平安癲狂半笑著說完,聲音和身影忽遠忽近般,消失在了這裡。
集裝箱旁的死屍,橫陳倒地的三十多具屍體,散落在地麵的鈔票、鮮血、白麪兒混淆在一起,泛起金錢、名利、死亡的嗅味。
在月光下,定格成了過去舊式黑白照。
……
鬆海市普通的一處小區。
房價不貴,但大部分打工族仍然一輩子買不起。
3棟402室門前,林平安避開所有監控來到這裡,摘掉麵具,輕輕屈指彈響門鈴。
這裡是王保全提供的治安署隊長藏視頻證據的家。
“叮咚~”
防盜門內,臥室門發出嘎吱輕微聲音,有人穿著拖鞋快速走來朝著貓眼看了一眼,又彎下身子拿起一雙鞋子摩擦地麵時發出輕微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