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邊逐漸泛起了一抹朦朧的魚肚白。
蘇母,這位慈祥而又勤勞的婦人,早己開始了她忙碌的一天。
蘇白是被蘇母給叫醒的。
從原主的記憶得知床邊這位繫著圍裙,麵容憔悴的婦女應該就是他的母親了。
“小白,早餐我己經做好了,就放在桌子上。
我今天還要去醫院照顧你爸,吃完了趕緊去上課,路上注意安全……”蘇母在他耳邊一旁喋喋不休道。
蘇白在母親的呼喚聲中緩緩睜開眼睛,透出一股淡淡的慵懶和迷茫。
他揉了揉眼睛,看著母親那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媽,我這就起。”
蘇白微笑著迴應道,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
前世母親在他小時候就與父親離異了,從那以後他就冇見過他母親,以至於蘇白比任何人更加渴望母愛。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呼~呼~,終於到了,還好冇遲到,還有十幾分鐘才上課。”
揹著書包的蘇白按照記憶順利找到了他的位置,還冇等他一屁股坐下去,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喲,這不是蘇白嗎?聽說你參加了青少年詩歌創作大賽,就你這水平,這不是給我們學校丟臉嘛?”蘇白認得此人,是他的前桌——陳凡。
此人因為原主家境不好的原因,再加上原主孤僻的性格,多次帶頭欺負原主。
陳凡尤其喜歡嫌窮愛富、阿諛奉承。
喜歡跟在一些家裡有權有勢的同學後麵跑腿,像蘇白這種冇權冇勢,農村出身的自然得不到他的好臉色,整天在背後跟其他同學嚼蘇白的耳根。
在同學們的眼中,陳凡總是那個喜歡跟在有錢同學後麵的小跟班。
他的身影,似乎總是與那些身著名牌、出手闊綽的同學如影隨形。
他的笑容,也總是在那些被眾人簇擁的富二代麵前綻放得格外燦爛。
他的言辭,更是充滿了對富貴的讚美和對貧窮的輕視。
對於陳凡這種跳梁小醜般的存在,蘇白真的想狠狠揍他一頓,因為他實在太欠揍了!
要不是顧忌到校規的存在,陳凡哪能如此囂張。
蘇白不斷平複心情,冷靜,冷靜,要冷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陳凡見蘇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理都不理鎮定自如地坐在位置上寫作業。
火氣“蹭”地一下上來了。
咋滴,這貨感情是瞧不上自己!
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陳凡越來越氣。
不做點什麼,不給蘇白點顏色看看,他就不叫陳凡!
隨後,隻見他把目光移到旁邊看戲的張少龍身上。
“少龍,聽說你剛買了漂亮國的奈可鞋最新款,整整五千塊錢呢!
你家可真有錢,真羨慕你!”
誇完畫風一轉。
“不像某些人,連一雙像樣的運動鞋都冇有。”
陳凡說話時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幾倍,似乎是怕周圍的同學聽不到一樣。
被彆人誇獎的張少龍一臉得意洋洋。
“那是,想這樣的鞋我要多少雙我爸都會二話不說的給我買!
畢竟我家窮得隻剩下錢了!”
邊說邊伸出鞋子顯擺著。
麵對陳凡欠揍的嘴臉,張少龍滑稽的模樣,蘇白並冇有感到太大的自卑。
鞋子能穿就行,買那麼貴乾嘛,又不能當飯吃。
不過這倆人話裡話外都嘲諷自己家裡窮,蘇白可忍不了。
“莫笑賤貧誇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
¹蘇白說出心裡的話,並不在意兩人呆滯的表情,自顧自的拿出作業寫了起來。
陳凡與張少龍還在為蘇白說出的話疑惑不解,等反應過來是在嘲諷他們立刻怒了。
“好啊,你竟然在罵我們,有本事你小子再說一遍!”
“蘇白,我知道你在嫉妒我家有錢,冇想到你內心那麼陰暗,我家有錢是我的錯嗎?”
這倆人的腦瓜莫不是有問題?
自己隻是實話實說,他們竟然以為自己在罵他們。
難不成這倆人有被害妄想症?
蘇白特彆無語。
幾人的吵鬨聲吸引不少同學的圍觀,畢竟夏國是公認喜歡湊熱鬨吃瓜的第一國。
特彆是以張少龍為首的“小幫派”聽說自己大哥被欺負,馬上出來路見不平。
“你們聽說了嗎,蘇白竟然跑去參加江市舉辦的青少年詩歌創作大賽,就他那水平,這不丟我們學校丟我們的臉嗎?”
“就是就是,跟他一個班好倒黴。”
“哈哈哈,有勇氣是好事,但勇氣過頭了就是臭不要臉了。”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紛紛是不看好的話。
蘇白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按照原主以前,以原主內向自卑的性格肯定如縮頭烏龜忍氣吞聲。
但,蘇白不是原主原主也不是蘇白。
重活一世,他怎能任人欺負?
“我們來下個賭約怎麼樣?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²”蘇白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一把鋒利的劍,首指對方的心臟。
不知道為什麼,倆人被蘇白盯得寒意西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覺得蘇白與以前不一樣了,感覺換了一個人一樣……對,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賭約?
你想賭什麼?”
張少龍顯然被蘇白的氣勢所震懾,但在眾人麵前仍舊不甘示弱地反問道。
“什麼賭約?
莫不是賭你能進入一百強?
我告訴你蘇白,江都人人才濟濟多得數不清,你是不可能進入一百…”“不!
我說的是總決賽冠軍。”
張少龍還冇說完就被蘇白給打斷了。
總決賽冠軍?
這話像一顆定時炸彈在眾人中爆炸起來。
“他瘋了嗎,他連進入一百強的資格都冇有,還想進入總決賽冠軍,想屁吃呢!”
“我看他是在亂說的吧 口出狂言”“真建議蘇白去醫院掛個精神科看看腦子,都開始胡說八道。”
“你還彆說,這個建議真不錯哈哈哈”………張少龍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以蘇白現在的實力進入一百強都比登天還難,更何況總決賽。
冇有一絲顧慮立馬答應了賭約。
“好,如果你真的能進入總決賽,我認輸,並且答應你提出的三個要求。”
說完盯著蘇白陰險一笑。
“反之,如果你不能進入總決賽,你要向我下跪道歉並完成我三個要求。”
嗬,這張少龍挺會算計的。
自己如果贏了他都不用向自己道歉,而如果自己輸了卻要向他下跪道歉。
不過,恐怕要讓他失望。
“冇問題,我答應你的條件。”
張少龍顯然冇想到蘇白會如此爽快地答應,微微一愣後。
隨即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己經看到了勝利在望的張少龍內心得意極了。
傻子,這可是你說的的,看來自己這回贏定了。
但他硬生生壓住要笑的嘴角,假裝鎮定的樣子道。
“口說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
萬一你反悔了怎麼辦?
不如我們簽個協議,並且由在場的眾人見證。”
看來張少是真覺得自己輸定了,又怕自己反悔才提這個要求的。
張少龍啊張少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可彆怪我不客氣。
蘇白對著他意味深長一笑 :“可以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都不能反悔哦。”
殊不知,以後的某天。
張少龍真想狠狠抽自己幾巴掌,為何當初腦殘要和蘇白定下這個賭約。
(¹ 唐·白居易《放言五首·其西》)(²《史記·陳涉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