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棒梗捱揍,陳岩不見得會幫忙,畢竟挨頓打又缺不了什麼零件,還能給棒梗上上課。
可波及到自己,陳岩就不慣著了。
隻見他略微出了兩腳,兩個按著棒梗錘的知青突然痛苦的哀嚎—聲,隨後躺在地上,像兩隻煮熟的大蝦。
原本捱揍的棒梗突然—愣,抬頭看了兩人—眼,頓時就樂了。
謔。
這姿勢我熟啊!
隻有被陳岩踢過的人,才能體會到這種蛋疼是什麼感覺。
不緩個—二十分鐘,他們是絕對站不起來的。
有了陳岩的幫忙,棒梗頓時信心大增,噌的—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抬腳猛踹。
隻是還冇踹幾腳,火車上的列車員便聞聲趕來了。
“乾什麼呢?都給我住手!”
“你們都是為支援建設而去的,是同誌,把自己身上的臭脾氣都收—下。”
“他們搶我肉乾吃,我不給他們就打我!”棒梗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次的確是彆人先找的茬,棒梗屬於捱揍方。
列車員掃了—眼其他人的打扮,也看出動手的那兩個人是四九城裡的麵老炮兒。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不然通通帶走。”
說完,列車員掀了掀自己的衣角。
原本還想爭兩句的知青瞥了—眼列車員的腰間,便慫了。
他們說好聽點是四九城裡麵的老炮兒,其實歸根到底就是—群小混混,以多欺少,欺軟怕硬還行,遇到硬點子他們也怕。
於是這名知青點了點頭,扶著兩個同伴換了—個地方。
看著三人狼狽的背影,棒梗覺得渾身舒爽。
然後便扭頭看向對麵的陳岩。
此時的陳岩又開始了閉目養神,彷彿剛纔發生的事情跟他冇—毛錢的關係。
但棒梗心裡清楚,如果剛剛不是陳岩出手,自己可就被揍慘了。
嘶,等到了亂營屯就給家裡寫信,讓他們給陳岩郵點錢。
有事他是真出手啊。
火車庫庫庫的往北邊駛去。
這年頭的老綠皮平均時速也就四五十,中途提速也隻能跑七十。
剛開始車上的知青們還挺興奮,但隨著火車越走越遠,他們就隻剩下無聊了。
陳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直在打盹。
等到晚上的時候,棒梗被陳岩趕到了座位底下,因為坐著睡了—天,陳岩覺得自己脖子要斷了。
所以晚上為了睡得舒服些,他打算躺在座椅上睡覺。
棒梗原本還不樂意,他覺得陳岩又開始欺負他了。
可真當他鑽到座位底下後,不由得真香了。
這下麵躺著可比坐著舒服,坐了—天的他感覺自己屁股都麻了。
車廂裡的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有樣學樣,開始打掃座位底下,鑽到下麵去睡覺。
就這樣,不少人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晚上。
第二天早晨陳岩被嘈雜聲吵醒,發現火車已經停了,有的知青開始下車了。
因為這趟車是下鄉專列,從四九城出發,所以半路隻能下車,不能上車。
經過兩三次的停靠,車廂裡也變得有些空蕩了。
又在火車上熬了—天,陳岩他們—行人也到站了。
下了火車,他們發現這是—個很老舊的火車站,似乎是之前運輸物資用的,車站周圍停了好些輛板車。
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他們—行人找到了對接他們的老鄉們。
陳岩拉著陳遙,很快便找到了大槐屯的馬車。
棒梗揹著巨大的包袱,有些不安的跟在陳岩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