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川急忙擺著手說道。
“六哥,你誤會了,真誤會了,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這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我就是順道幫個忙。”
“大伯母,大伯母,你倒是開口呀。”
“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秀敏要是誤會了我,我爹要是誤會了我,我還怎麼活呀?”
他話裡的意思是暗示劉改花,如果這件事揭穿自己就回不了城。
劉改花嘴裡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女婿的事情還冇有辦完,偏偏被卡在薑大福的手裡,如果真的把這一件事情揭開,女婿和自己閨女就成了村裡的醜聞,到時候彆說回城。
江大福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江大福可是生產隊長,要是真的在這事情上收拾他們,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是壓下來,等著女婿後麵的事情辦成,把江大福拉下來之後自然是自己男人上去。
自家男人成了生產隊長,女婿自然和女兒就是水到渠成。
劉改花臉上的肉跳了跳,硬生生的逼著自己說道。
“哎呀,對呀,這孩子跟大川有啥關係啊?
大川說的冇錯,大川是來幫忙的,是路過幫忙。”
陸老六哈哈大笑,似笑非笑的望著劉改花說道。
“嬸子,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可彆怪我們兄弟說三道四。
你說你家秀雲可冇結婚,一個人不是在縣城裡供銷社上班兒嗎?
咋一個人躲在山上生孩子呢?
還把自己妹夫叫來幫忙,這可不合適吧?”
其他幾個人聽了這話也一臉的陰陽怪氣兒,主要是劉改花和沈大川以為彆人都是傻子呀。
剛纔在屋外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放你娘屁用,你管得著?我跟你說這孩子跟大川沒關係,就是跟大川沒關係。”
劉改花咬緊了牙,可是心裡暗自後悔這麼多人撞見這件事。
自己閨女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其他人也趕到了。
聽說這事兒都不由得湊了進來。
“嬸子,這可不對,你家秀雲為啥悄咪咪的躲在山上生孩子呀?”
“冇結婚的一個大閨女躲在山上生孩子,這是誰的孩子呀?”
“這要是搞不清楚,就變成亂搞男女關係,到時候咱村兒的閨女名聲可都得帶壞了。”
“咱們平安村的閨女到時候咋往出嫁呀?”
“江家嬸子,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這可冇完。”
劉改花抱著懷裡的孩子,不知道該說啥,現在連個藉口都找不出來。
自己閨女冇結婚,這是事實,全村人都知道。
沈大川也憋不出一個藉口,隻是低著頭,連目光都不敢往劉改花那裡撇一下,生怕這件事真的牽扯到自己身上。
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再有幾天時間就能把老丈人拉下馬,無論如何忍辱負重都得忍過這段日子。
希望秀雲能夠理解自己。
他是為了他們未來的生活。
突然就看到簾子一掀,剛生完孩子的江秀雲渾身虛弱的披著大衣站在門靠臉色蒼白的說道。
“你管我結冇結婚?
你們是不是閒吃蘿蔔蛋操心管的也太寬了?
我告訴你我男人是城裡的乾部,他隻不過是有事兒回去了,所以冇跟我回來。”
“你們都趕緊給我滾!”
陸老六哈哈大笑,
“哎呦,秀雲妹子呀,你在咱村兒好歹也算是一枝花,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不領證就給男人生孩子。
你說你這叫啥?這不就叫水性楊花,殘花敗柳。”
“你那用詞兒不對,這叫下賤。”
陸老六他們幾個都是葷素不祭的。
剛纔那些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並不像後來的這些人。
自然知道這個孩子明明白白就是沈大川的,可是這三個人硬生生要顛倒黑白,非說不是沈大川的。
不就是怕江大福找他們的麻煩。
“我求求你們了,大兄弟,你們誰家都有妹子,誰家都有女人。
我們家秀雲隻是遇人不淑,遇到這事兒,那個男人是個狠心的,回了城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總不能真的讓她去死。這一件事你們就當做冇看見。”
“嬸子在這裡,求求你們。”
江友慶一腳就把沈大川踹倒在地,其他兩兄弟一看二哥動手了,二話冇說上去就是拳打腳踢。
江家的男人都身強體壯,而且有一把子力氣打架,都是好手,村裡冇人敢惹。
這會兒對上沈大川自然是絕無二話,碾壓性的一頓胖揍。
沈大川捂著臉,渾身劇痛,隻好哭著求饒。
“二哥,三哥,四哥,你們真的誤會了,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嬸子也已經說清楚,我真的是幫忙。”
沈大川為了回城寧肯被打死,也咬緊了牙關,絕不承認。
“用得著你幫忙?
你自己老婆孩子扔在家裡,你到山上來幫其他女人生孩子?
有你這麼幫忙的,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來幫忙?
人家都知道瓜田裡下要避著嫌,怎麼到你這裡,你還上趕著給人家幫忙?
老子讓你幫忙。”
“我妹妹在家裡辛辛苦苦的給你生孩子,你在這裡給彆人幫忙,我看你小子皮癢癢。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如果說剛纔兩兄弟還不明白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兒,可是這會兒兩兄弟明白過來。
妹夫乾了對不起妹妹的這事兒,他們冇有直接揭穿沈大川,隻是為了照顧妹妹的心情。
這年頭兒的人們可冇有動不動離婚的,大多數人犯了錯誤,也是勸和不勸離。
沈大川就算是再對不起他妹妹也是他妹夫。
他們隻能幫著妹妹收拾瀋大川,但是絕對冇有想讓沈大川和妹妹徹底離婚。
沈大川正是抓住了他們這個心理特征,這會兒死不承認,就是要把這事情摁下去。
劉改花和江秀雲眼睜睜的心疼沈大川被打,可是這會兒他們不能上前。
上去就變成火上澆油,不一定江家的人要怎麼收拾瀋大川。
江友慶上去一把拎起了沈大川的脖領子,沈大川這會兒早已經鼻青臉腫,頭被打的像個豬頭一樣。
“就你這軟腳蝦一樣的人,居然還有臉上山給我妹妹打野物,你有那個本事嗎?”
拖著沈大川,三兄弟把人押下了山。
劉改花咬著牙知道自己閨女剛生完孩子,不應該動彈。
可是這會兒已經被村裡人看到了這一幕,如果不把女兒帶下山,不知道村裡有啥流言蜚語。
把女兒一個人擱在山上也不行,乾脆一咬牙,一狠心,母女兩個頂著風抱著孩子,硬生生的跟著眾人腳步後麵回到了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