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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儒道至尊:字破萬法,道斬神魔 > 第16章

第16章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呼呼呼——”

這一句剛寫出,蘇東山就覺得耳邊像是憑空起了風。

“哪來的風?”

他疑惑抬頭。

卻發現蘇沛兩眼放光,滿臉驚喜。

“落筆生風,才氣共鳴!”

作為儒修,行文寫詩,若有契合儒家大道的詩文寫出,便會伴隨有種種異象。

如“筆下生花”、“氣貫長虹”、“龍飛鳳舞”等,都是所寫文章才氣濃鬱,又與儒道無比契合才引出的氣象。

雖冇有本命字引起的氣象大,卻也足以讓書者從中受益。

旁人誦讀,也會獲得好處。

蘇沛自己就是寫議文大家,也有過寫文“落筆生風”的。

但那都是文章寫到精妙高.潮處纔會出現的。

絕計不會像蘇東山這樣,纔剛寫第二句就出現了。

不敢想象,通篇若寫下來,會是怎樣的一篇好議文!

“我兒有大才!”

蘇沛深吸一口氣,趕忙提醒蘇東山,“不用管,你寫你的!”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蘇東山把議文完整寫下來,彆的事都得靠後。

蘇東山點頭,繼續書寫。

身邊風聲漸緊,似要將蘇東山的文章吹走。

而他體內的三色小魚也像見了美味可口的食物,大口吞嚥,好不快活。

而它身上的顏色也變的更加明豔。

隻是蘇東山現在一心沉浸在默寫中,並未注意到這異狀。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

此句一出,蘇東山筆尖周圍再起變化,一個個文字竟似有了生命,演化出山川、風雨、蛟龍的氣象。

蘇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出來了。

“妙筆生花,居然是妙筆生花!”

他怎麼也冇想到,蘇東山一篇文章還冇寫完,竟出現了兩種才氣共鳴的氣象!

“若再有一種,可修成……落筆風!”

落筆風,是才學達到大儒才能修出的一縷縈繞之間的“風”。

有此風者,提筆行文寫詩,可使才思更加敏捷,下筆如有風助,幾能做到心手如一,提高行文速度。

蘇沛心底一顫,應該不會吧?

他才二品,修身境還冇過,寫文能寫出落筆風?

可兩種才氣共鳴已經出現,隻差一種……而已。

須知這“而已”對蘇沛自己來說都是尚未達到的事。

至於兒子……他覺得想想就算了。

人貴知足。

昨天才修出一個本命字,今天要是再來個落筆風,他覺得……老蘇家的祖墳還不至於冒那個煙。

蘇東山又寫了幾句,筆下異象仍舊是“妙筆生花”,再未有改變。

“果然不能修出麼。”

蘇沛暗歎一聲,看來祖上德薄啊。

想想也是,兒子才二品,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世間罕有,自己哪裡還能奢望更多?

更何況在此之前,兒子的行文還是一竅不通。

今日給的驚喜已經夠大了。

然而,就在他歎息時,蘇東山也寫到了《勸學》節選的最後一句“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也”字寫完,蘇東山擱下筆,重重舒了口氣。

恰在此時,紙張上憑空出現一道青色雷霆,對著紙張“哢嚓”一聲劈了下來。

整張紙上墨跡還未乾的字在一瞬間乾了墨,定了型。

青雷化作一條寸許長的遊龍,在紙上蜿蜒遊蕩。

蘇沛喉頭湧動,目光呆滯,口中喃喃道:“筆走龍蛇,筆走龍蛇……”

話音未落,紙張上的青色遊龍在紙上快速遊了一圈後,徑直離開紙張,飛向蘇東山……的指尖。

蘇東山吃了一驚:“爹,爹,這是怎麼回事?”

蘇沛人都看傻了。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在想著一句話——莫非我蘇家的祖墳真冒青煙了?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沉聲喝道:“傻小子,接著,這是好東西!”

蘇東山將信將疑。

但還是伸出一手,任由青色小龍化作綠帶一樣的風在他五指之間來回盤旋、飛舞。

片刻後,青色的風便在他指尖緩緩消失。

蘇東山不明就裡,看向蘇沛。

蘇沛無比感慨。

自己這個當老子的還冇修出落筆風,結果兒子先修出來了。

說出去誰敢信?

蘇東山重新提筆,看著一縷清風如遊龍般在他指尖遊走,隻覺神奇無比。

原來寫字有落筆風,翻書有翻書風,覆射還有破傷風……

他頓時對射箭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他將紙張遞給蘇沛:“爹,你看看如何?”

蘇沛雙手接過。

三種才氣共鳴,已然不需要他再評判了。

然而他還是仔細看了一遍——他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篇與儒道相合的文章。

看完之後,蘇沛已經不淡定了。

“開篇明義,直言治學、修儒不可停止。

後點明方法、環境、專心之於治學的必要……

行文精乾,讀來流暢,卻包含治學多數道理……

人性天生是‘善’還是‘惡’,儒家尚未有定論。

觀你此篇,似有‘性惡’之說。

但這篇議文卻也點明出路——教化!

這與儒家的根本思想又無比契合……”

說到這裡,蘇沛已經激動得渾身哆嗦。

若說詩詞,他隻能分得出好壞,有時甚至說不出具體在哪裡。

可若是議文,他是此中大家!

他自己本就是精研治學的大儒,所作議文多次在學宮月旦評上榜,並獲得多位儒家聖人稱讚。

其學識、眼光遠非常人可比。

即便如此,他觀此文,心底自然而然生出“我寫不出這樣文章,且以後也寫不出”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

這會是自己兒子所作?

我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兒子?

更讓蘇沛難受的,是蘇沛隱約覺得這篇譯文還有未儘之言。

這麼短,不夠啊……

“東山,還有嗎?我隱約覺得你這篇議文還可以深入剖析。若能繼續,必定為傳世佳作!”

蘇東山想也冇想,果斷搖頭:“冇了。”

有是有,但是寫毛筆字很累的!

指尖磨得生疼。

而他當初學的就是“節選”。

節選的已經夠背誦琢磨的了,為何要寫全篇的?

再說了,他心底也知道,有這些也就夠了。

《勸學》全篇不僅長,還有些這個世界冇出現過的名字、地方、例子,也不適合再寫。

最關鍵的,是他隻需要證明自己可以補考就行了,廢那個勁乾什麼?

蘇沛急了,看了又看,來回踱步:“兒子,你再好好想想,還能不能再寫。

此篇已然可以選作學宮必學。

若是立意再深,勢必在學宮史上再起一碑!”

蘇東山仍舊搖頭。

那就更不能寫了。

真要被學宮選成必學之文了,以後萬千學子背誦此篇時,說不得要痛罵他為何要寫得這麼長。

關鍵是這篇文章不是他寫的,是借的荀老夫子的。

自己已經借了人家文章,不好再借名聲。

讀書人,要臉的。

蘇沛扼腕歎息。

雖說儒家行文以精簡為要義,可要是文章義理精妙,發人深省,那是再多也不嫌多的。

隻是問題來了——有此學識,怎麼會在考校上寫出這種狗屁不通的文章來?

蘇東山深吸一口氣,給出了一個荒唐至極的理由:“臨海書院建院以來冇有接連數年考校失利,又能補考合格的人。

我想做那第一人!”

蘇沛一個趔趄,差點道心不穩。

他看著蘇東山,咬牙切齒喝道:“小子,你是真欠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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