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山這篇文章,也是想讓二人覺得自己的學問是有脈絡可循的。
不然他完全可以拿出“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來鎮場子。
他相信,此篇定然不輸《勸學》篇。
在這個有儒道成仙,又修浩然氣的世界,孟子的這篇文章毋庸置疑會有更高的評價。
隻是兩篇文章區彆太大,後者又涉“儒道”,話題太高階,不適合現在拿出來說。
嗶已然裝的起飛,再高的話就容易摔著了。
讓前輩覺得自己有進步的空間,他們也能獲得“傳道、授業、解惑”的成就感,對年輕後輩來說,不失為一種智慧。
在這方麵,蘇大爺深受華夏處世之道的熏陶,知識儲備足夠!
再加上他也聽到老爹跟高亨說了“還差一點”,想來這一點不會差多少。
真要是不夠了,大不了自己再補一篇就是了。
彆的不好說,但名句、名詩、名篇,蘇大爺腦袋裡的存貨多得是!
當然,勸學中的“魯”、“蜀之二僧”都被他改成了虛構的人和事。
與此同時,
他體內的三色魚再次變得活潑起來,抬頭吞嚥上方的縷縷清氣。
蘇東山恍然察覺,不由停筆“看”了它一眼。
他這才注意到,三花魚竟然比昨日顯得大了一些,魚鱗也更厚實。
魚鱗上的四個本命字愈發清晰。
其中“東山”二字上的膜也更薄。
蘇東山恍然有所覺,仔細回想從昨天到現在小魚的變化,心底隱隱生出一個猜測——自己寫文會產生一種“氣”。
小魚吞了這種“氣”,會讓它完成成長,同時讓“東山”二字上的膜變薄,直至消失。
等到膜破了,他就可以動用“東山”二字了?
他以心神溝通三色魚,得到了肯定答覆——是!
“你先吞你的,等我解決眼前麻煩,就一次寫個夠,爭取下次就把膜給破了!”
一旁蘇沛跟高亨眼前蘇東山一句冇寫完就停筆,不由皺眉。
“怎麼回事?剛纔看他思如泉湧,怎麼寫到‘豈有常哉’就停下了?”
“是啊,會不會是他文思受阻?”
“前麵兩段已然見了功底,寫完定然是紫品,說不定還是橙品……”
高亨作為掌筆夫子,自有其獨到眼光。
正因如此,他才愈發迫切地想看蘇東山下文怎麼寫。
要知道,驗文筆、驗詩筆以往是數月都驗不到一篇紫品詩文。
結果蘇東山兩篇皆在紫品之上!
這第三篇雖未完成,以他經驗,卻知道這必定又是一篇至少是紫品級的文章。
眼見蘇東山發呆,他忍不住輕聲提醒:“賢侄……”
“啊?”
“你……”
“噢噢!”
蘇東山反應過來,自己剛纔三色魚走神了,歉然一笑,趕忙低頭將剩下的寫完。
“子虛國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
蘇沛與高亨眼見蘇東山再次動筆,不由振奮。
兩人神情,恰如頑童看著唐人師傅正在捏糖人。
他們悄然來到蘇東山身後,看到“子虛國有二僧”後,隻覺新奇、意外、驚喜。
“子虛”、“烏有”皆為虛構。
一句“子虛國有二僧”已然道明是虛構身份,借寓言說理,乃書家寫文善用手段。
這種寓理於故事的雖然直白易懂,對書者的要求卻極高。
否則極其容易出現詞不達意,文不對題的情況。
然而看蘇東山行文,寥寥數語便將“貧僧”與“富僧”的言行、結果道明。
讓人讀完即明禮。
至於後麵議論,並不是長篇大論,隻從小處說起,讓讀文之人自覺大意。
待到蘇東山寫完最後一字,擱下筆後,高亨意猶未儘,忍不住問了一句:“賢侄,這就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