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儒修,赤品才氣,這不對啊。
二品修為說明天資一般。
可赤品才氣又說明其才學跟悟性。
有這樣的悟性修儒道未必能登頂,到少說不會低於六品、七品。
嗯?
老者眼神一縮,十七歲!
“這……這……”
老人頭腦轟鳴,隻覺自己莫不是看錯了。
又或者是寄送推文的人失心瘋了。
十七歲,赤品才氣?
一日之間,連寫三篇,最低的是因為詩太短了?
如此一來,十七歲的二品似乎不是天資低,而是可能其家中長輩有意讓其打牢基礎……
如此就說得通了。
當然,說得通並不代表這件事是真的。
可推文能否被學宮收錄需要經過書院方的推薦,審稿官一審,至少三名編纂官二審,最後再經過至少一名聖人同意,並由學宮派專人覈實,才能收錄。
若是想要將文章推薦為儒家授業文章,讓後輩儒家弟子學習,稽覈更為嚴苛。
這種事怎麼作假?
誰敢?
“臨海書院院長是程曄,又有許碩坐鎮,書藝院高亨修為雖低,卻人品敦厚。
不至於造假。
可是……”
灰袍老者雙手捧著《勸學》文,臉上滿是讚賞與不可思議。
“這樣文章,不是鑽研學問數十上百年,如何寫出?”
“用筆老道,舉證切中文題。”
“……”
“這樣文章,吾不及也。”
灰袍老者越看越是歡喜,“該讓儉由與子思一同賞鑒。
隻是……”
灰袍老者心念一動,揮袖祭出兩支筆、兩張紙。
他目光微動,兩支筆便自行開始謄抄《勸學》文章。
不消片刻,通篇抄錄完畢。
灰袍老者這才收起高亨那份推薦原件,改為放兩份謄抄的放在岸上。
“儉由兄,子思兄,速來崇文院。”
兩道人影隨即借鼎內香霧現身。
一人為藍衫中年,相貌奇古。
一人為綠衫胖子,白麵無鬚,笑容和藹。
“長吉兄,喚我二人何事?”
灰袍老者拂袖將兩張《勸學》送到二人麵前:“兩位看過再說!”
二人頗為疑惑。
什麼情況,弄得神神秘秘的。
藍衫中年還未看完就呼吸急促地問:“長吉兄,此文可是鑄文鼎中推薦而來?”
“是。”
“何院何人?”
“兩位不妨猜上一猜。”
二人對視一眼,麵露不解。
他們三人經年累月守著鑄文鼎,接手、品評各院推薦文章,自然知道灰袍老者不會無的放矢。
可儒家七十二院,大儒、賢人那麼多,怎好猜出是誰寫的?
綠衫胖子皺眉凝思,片刻後嗬嗬一笑:“我大概猜出來了是誰了。”
“哦?”
二人看向他。
灰袍老者笑道:“少互吹大氣,我保證你猜不到!”
綠衫胖子似乎十分篤定:“要是我猜出來了怎麼辦?”
“要是你猜不出來怎麼辦?”
“哦,看來你這次又是要跟我開賭啊。”
三人似乎早就習慣如此,開始“討價還價”。
商量好賭注之後,綠衫胖子笑道:“長吉兄,不是我打擊你。
在賭運這方麵,你是一直不如我的。
真不知道你怎麼敢跟我對賭!
你的這兩支青風狼毫筆今日就要改姓曹了。”
灰袍老者嗬嗬一笑:“不見得吧,我卻覺得是你的那幅月下牡丹圖是我的了。”
藍衫中年點頭:“既然如此,我來做個見證。”
“好!”
“好!”
綠山胖子嗬嗬一笑,“這篇文章立意、舉證都以‘實’為例,文章層次、順序分明,這分明是文聖一脈所出的文章。”
“文聖?”
藍衫中年看了一眼文章,不由點頭。
文聖一脈重實際功用,是以治學、寫文都以“務實”為第一要務,並不追求堆砌華麗辭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