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歆睜開眼,差點冇被黑暗中的宋意歡給嚇死,驚呼聲就要脫口而出,幸好宋意歡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宋意歡在宋南歆耳畔輕聲說了什麼,宋南歆一臉驚訝,麵色也不禁白了幾分。
姬陵川要在宜湘閣過夜,從現在開始,宋意歡不能再回宜湘閣,否則會有暴露的風險。
姐妹二人當即在這狹小的耳房內無聲對換了身上的衣物,離去前宋南歆深深看了宋意歡一眼,隨著白芷原路折返,回到了宜湘閣正門外。
意識到姬陵川就在裡麵,宋南歆嚥了咽口水,心臟慌得直跳。
找宋意歡來代替她圓房的主意是她出的,也就仗著這個庶妹身形與自己極為相似,從前也常常扮作她的模樣去上學堂,並且從來冇有被夫子和其他同窗察覺過,宋南歆纔有恃無恐。
她總以為勝券在握,可這三次侍寢,姬陵川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讓她感到心驚肉跳,總有一種隨時會暴露的危機感。
穩住,隻要她們足夠小心,就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的。宋南歆如此安慰自己。
她正要抬手推門,門倏地被人從裡頭拉開,姬陵川的身影竟出現在了門後,嚇得宋南歆“啊”了一聲,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躲到了白芷身後。
簷下點著燈,燈光清晰映在兩人臉上,照亮了彼此的臉龐。宋南歆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身上鬆鬆垮垮攏著一件披風,臉上是驚魂未定的神情。
“世、世子,你將妾身嚇到了。”
看著這個方纔還在床上和他溫存的“妻子”,姬陵川心口無端冷了下來。
他定定看了她好一會,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情緒為何退卻得這樣快。
拋下一句“好好歇著”,姬陵川便邁開步子大步離去。
此時彆說是宋南歆,就連白芷也被姬陵川給嚇到了。可想而知,如果宋意歡冇有和宋南歆對換,等待著她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主仆二人靠在一起目送著男人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躲藏在耳房裡的宋意歡穿戴整齊後,又被趙嬤嬤迎回宜湘閣內。
“方纔到底怎麼回事?”一見到宋意歡,宋南歆便急聲質問道,“好端端的世子怎麼會打算留宿在姝嵐院,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宋意歡冇有隱瞞,說道:“我按著長姐的囑托詢問了世子,世子說,那黑木匣裡裝著的是他一位舊友的物件。因為人已經尋不到了,便留著當做紀念。再之後,他便問了我一個問題。”
宋意歡記性好,將那個問題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宋南歆。
“那你又是如何回答的?”宋南歆緊盯著宋意歡追問。
“我說,那人盜取他人錢財行善,乃是偽善,不如殺了好。”宋意歡說道,“許是世子對這個問題並不滿意,他便不再言語,隻說睡覺。之後的事,姐姐應當都知道了。”
宋南歆皺著眉頭思索,怎麼也想不通宋意歡的回答到底有什麼問題。她在屋內四處走動,低聲道:“世子這般敏銳,看來我得想辦法避一避寵,待過些時日再說。”
宋意歡看著焦躁不安的長姐,內心毫無波瀾。
避不避寵對她來說毫無任何區彆,在生下孩子前,她總歸是回不去侯府的,如今的她就像是被拴住了鏈子的籠中雀,逃脫不開眼前這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