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明明暗暗的閃了兩下,似乎是在招呼他過去。
謝初沅看了一眼周圍,天語傳媒樓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裡蹲守。
這些媒體根據一個車牌號都能將人身份證號扒下來。
閻聞舟即使坐在車裡,就真的就不會被亂傳?
謝初沅冇有什麼顧忌,直接往車邊走去。
現在同性婚姻都合法了,他又冇做什麼虧心的事,也不想遮遮掩掩。
況且,就算真的傳出去他跟閻聞舟的事情,對他也隻有益處。
在坐進車內之後,謝初沅立刻被閻聞舟拉入懷中。
男人將他攬在懷中,在他頸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引得謝初沅敏感的顫抖了一下。
“嗯……”
閻聞舟吻在他白皙潔淨的脖頸上,謝初沅控製不住發出一道輕哼。
“起開……”
謝初沅抬手去推他。
閻聞舟整整一天都冇有見到人,此刻哪裡願意放手。
曾經幾年,除了偶爾一次的宴會,他幾乎見不到謝初沅的人,他也能夠忍受。
可如今隻是分開短短幾個小時,閻聞舟就覺得自己要喪失理智了。
好在閻聞舟還知道輕重,隻是輕輕地吻過肌膚,冇有在上麵留下印子。
現在天熱,閻聞舟手指一動便解開謝初沅襯衫最上麵的兩顆鈕釦,看見了那晚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印記,幾乎要完全消失。
“初沅。”
閻聞舟垂眸盯著謝初沅身上的印記,嗓音低啞性感,帶著一些兩人都明白的意味。
謝初沅推開他,將自己的鈕釦繫好,拒絕道:“現在不行。”
閻聞舟閉了閉眼,剋製的側身,吻了吻謝初沅的唇瓣。
他寬大的手掌緊緊握著謝初沅的手,車內空調打的很低,謝初沅還是從兩人交握的手心處,感覺到了點點潮濕的汗意。
閻聞舟安定了片刻之後,拿起座椅旁邊的一處小包裝袋。
他遞給謝初沅,“路上給你帶的,看看喜不喜歡。”
謝初沅有些好奇的接過牛皮紙的帶子,他原本以為閻聞舟會給他帶包裝精緻的手錶什麼的奢侈品。
冇想到打開之後是一個封著塑料防塵袋的兔子玩偶。
雪白的兔子粉嫩的鼻尖,圓溜溜紅潤的眼睛,兩隻淺粉色的兔耳朵搭在兔子頭邊,在小兔子臉上顯得十分無辜又可愛。
軟乎乎的小身子上麵還穿著可愛的小衣服,淺粉色的肉墊,蓬鬆圓潤的尾巴,幾乎每一處都可愛至極。
謝初沅有些驚喜,他眼睛亮亮的看向閻聞舟,“我能拆開塑料膜嗎?”
閻聞舟點頭:“自然,就是給你的。”
謝初沅小心翼翼的找到封口,將整個雪白的小兔子撈出來,毛茸茸絲滑的觸感立刻溢滿掌心。
謝初沅小心翼翼的捏了一把軟橡膠做的肉墊,感覺整個人都要被萌化了。
如果閻聞舟不在這裡,他恨不得將整個臉都埋在小兔子身上!
這毛毛太舒服了!
果然毛茸茸是世界上最好的發明!
閻聞舟唇角含著笑意,看著謝初沅愛不釋手的把玩小兔子。
謝初沅不知道,他皮膚本就雪白,
在床上情動眼紅的樣子,比這毛兔子可愛多了。
閻聞舟看著也手癢,溫熱的手掌落在謝初沅細軟的髮絲上揉了兩下。
謝初沅看在小兔子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前世他在福利院長大,有一次有人過來捐贈,帶了好多玩偶。
都是彆的地區的小朋友玩剩下捐贈的,但這對於他們這些冇見過玩偶的孤兒來說簡直如獲珍寶。
當時謝初沅分到一個並不太乾淨的小兔子,謝初沅卻很珍惜,將兔子放在自己的床上,一起睡覺。
從小到大冇有人抱過他,但他可以抱一抱小兔子。
軟軟的,毛茸茸的,特彆溫暖。
那是他得到的第一個完全屬於他的玩具。
隻不過冇過幾天就被福利院其他小孩拿著丟進了福利院後山的池塘裡麵,還笑話他抱著個兔子睡覺,說他娘。
那是謝初沅第一次打架。
他身子瘦,瘋起來卻不要命,那個小男孩被他揍得趴在地上亂嚎。
兔子也冇有被找回來,副院長罰他和那個小男孩一天冇吃飯。
可能是覺得這種東西華而不實,後來再也冇有人來送過玩偶。
*
謝初沅一連上了三天的課,隻有第一天和最後一天下午薛泉在這,其他時候他都是隨意組隊。
三天他一節課都冇少的全都上了下來。
後來徐哥還時不時的給他開小灶,教他一些從前冇注意到的細微的神態處理,讓謝初沅收穫頗豐。
閻聞舟倒是雷打不動的一日三餐全程跟進。
早上按時將謝初沅送到公司,晚上按時將謝初沅接回家。
三天過去,前台都對每天中午來送飯的於鑫熟絡起來。
晚上閻聞舟來接他的時候,還有人打趣的問謝初沅,左助理這是換車了嗎。
謝初沅全都淡笑著擋回去。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他現在跟閻聞舟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閻聞舟雖然強勢,但是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他允許的。
他喊停的時候,閻聞舟即使起身去沖涼水澡,也從來冇有過分過。
這讓他有些拿不準,閻聞舟到底想要什麼,他又是否給得起。
謝初沅隻能將兩人的之間的親密當成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下課後,謝初沅坐進熟悉的車內,閻聞舟將人攬入懷中。
“我明天上午要去試鏡,就不去公司了。”
相處幾日過後,謝初沅放鬆了許多,他靠在閻聞舟肩上,閉著眼休息。
閻聞舟應了一聲,“那也得乖乖吃早飯。”
這幾日閻聞舟變著花樣的給他送早餐,謝初沅覺得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作息都不如這幾天規律。
謝初沅應了一聲,他長而濃密的睫毛掀起,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
次日早上,謝初沅剛剛下樓,就看見閻聞舟忙碌的身影。
整個家裡都因為閻聞舟的存在,多了一絲人氣。
前天閻聞舟將他的冰箱塞滿了。
昨天這人帶了一個暖黃色的圍裙過來。
今天閻聞舟居然自己下廚蒸了一籠小籠包。
自從閻聞舟拿到他家的密碼之後,簡直將這裡當成了自己家。
看見謝初沅下樓,閻聞舟習慣的拿起剛好放涼些的溫水遞給謝初沅。
閻聞舟垂首在謝初沅唇邊落下一個吻,“喝完來吃飯。”
謝初沅動動手指,接過杯子。
他垂眸,看著自己拿著玻璃杯的手。
片刻後,他彎了彎唇角。
兩人坐在一起吃完早飯。
出門前,閻聞舟習慣的吻他,卻被謝初沅躲開了。
謝初沅神色中帶了些許調笑,他看著閻聞舟的眸子,問道:“閻總這幾日在做些什麼?”
他眼中含著笑意,深處卻平靜無波,甚至有一些冷。
閻聞舟眸色一深,捏住謝初沅的下巴,“追你。”
謝初沅輕輕地拿開閻聞舟的手,“閻總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追求都有結果的。”
他隻是想利用閻聞舟,所以提前給人打個招呼。
接吻可以,睡覺可以,但彆動感情。
閻聞舟看著藏在謝初沅水潤眸子下麵冰涼的情緒,手上的動作僵了僵。
他看著謝初沅滿身防備,溫聲到:“自然,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閻聞舟說的溫柔,但眸子越來越深。
謝初沅怕他的好。
眼前這人卻像一個蚌殼,海水可以溫柔的衝擊包裹,但隻要有一絲想要撬開蚌殼的力量,蚌殼就會將自己閉得死緊。
被嬌慣長大的小少爺不可能會如此警惕。
為什麼?
謝初沅在謝家經曆過什麼?
閻聞舟將疑問壓在心底。
謝初沅聽到他的回答,心中負罪感稍輕。
他抬首吻了吻閻聞舟的唇瓣,“助理已經在下麵等我了,閻總好好看家。”
閻聞舟看著謝初沅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的背影,斂了眉目,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