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陽光穿過酒店窗簾縫隙,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中央空調嗡嗡的低聲吹著,維持著室內宜人的溫度。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躺著兩個未著寸.縷的人。
其中一位細嫩的白皙肌膚上,全是斑駁曖.昧的紅痕,精緻而又脆弱。
謝初沅緩緩睜開眼,淺色琉璃般的眸子中劃過一道迷茫。
他動了動側臉,卻發現此刻自己的臉頰正貼在另一個人的胸膛上。
薄薄的一層肌肉觸感極佳,讓謝初沅下意識的想再蹭一下。
他猛地睜大眼睛。
耳邊是另一個人沉緩規律的呼吸,他床上有彆人!
謝初沅感受著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重量,他深呼一口氣,動了動身子,僅僅是歪了一點,就感覺到一股痠痛。
隨後骨骼上的痛感也傳來,整個身子彷彿都不是他自己的。
謝初沅深深蹙眉,忍耐著身體的不適,悄悄地從男人懷中坐起。
他垂眸看向還在熟睡的男人,棱角分明,容顏俊美。
最後還是讓狗啃了。
謝初沅揉了揉額頭,昨晚的事情他記不起一點。
記憶斷在讓閻聞舟幫他處理陳誠那裡。
冇想到閻聞舟直接將他處理了。
謝初沅心中不爽,他抬腳踹了一下床上的人。
閻聞舟依舊沉沉睡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乾淨清爽,心道至少閻聞舟還知道事後清理。
隻不過整個身體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痕跡,過了一夜,已經有些深紅髮紫。
謝初沅從薄被中探出一條腿,更是斑駁。
他瞪了一眼床上還在睡覺的人,勉強裹了床尾的浴袍走進浴室。
謝初沅抬眸看向鏡子中的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雖然整個上半身都慘遭蹂.躪,但露在外麵的脖頸卻依舊潔白無瑕。
謝初沅鬆了一口氣,今天下午還有一場客串,至少不用自己身上塗滿遮瑕膏。
他勉強洗漱完之後,找到自己昨天的衣服。
襯衫西褲已經皺皺巴巴,謝初沅清冷眉眼皺了皺,還是認命的穿上。
手機還在褲子內,謝初沅抿唇,看了一眼幾條未讀訊息,轉身準備離開。
錢夾裡麵還有幾張現金,謝初沅想了想還是冇有放。
放了就是嫖.娼,犯法,是會被抓走的。
再說,閻聞舟怎麼可能會缺錢。
就當做是一夜風流,從此互不乾擾,他不追究,閻聞舟也彆來找他。
謝初沅轉身推開房門,利落走人。
在關門聲響起後,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掀開眼皮,黑沉雙眸中冇有一絲睡意。
他摸了摸旁邊已經涼下來的被褥,眸子中劃過一道失落。
謝初沅拿起手機下樓,他在中蜀有房間,昨晚就冇安排人接他。
他嘴角扯了扯,眼底劃過一道冷光,冇想到陳誠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隨後他手指撥動手機螢幕,電話很快被接起。
“謝先生。”
恭敬地聲音從手機話筒內傳出。
謝初沅站在地下停車場內,捏了捏眉心,嗓音帶著些沙啞:“來中蜀接我,車庫。”
隨後他頓了頓,接著道:“吩咐人消了昨晚中蜀二十八層和A1電梯內的監控。”
“十一樓走廊了也消了。”
“再查一下1108房間的監控,和昨晚所有送過去的酒。”
左豫冇有詢問任何原因,應道:“好的謝先生。”
謝初沅掛了電話。
樓上就有他的房間,但謝初沅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酒店。
他靠在地下停車場一處牆壁上,筆直修長的雙腿疊起,得體而又矜貴,除了有些褶皺的襯衫,完全看不出來昨晚經曆了怎麼樣瘋狂的事情。
直到坐進車內,謝初沅冇什麼表情的臉上才皺了皺眉。
昨晚那傢夥做的是真狠。
閻聞舟一輩子冇開過葷?
他抬手揉了揉痠痛的身子,回了自己在城內的彆墅。
他在四年前穿過來的時候,就與那一家分居了。
所幸那一家的注意力還都在主角受身上,並冇有人專注他住哪。
他對謝家冇有什麼歸屬感,有的也隻有利用與被利用。
反正那一家人都惦記著他的心臟了,他用用謝家的名聲也冇什麼。
謝初沅對謝家的家產不感興趣,從發現他不能死回去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斷地在學習,培養自己的各種能力。
或許是因為他表現的越好,以後留給主角受的身份就越好,謝家對他做什麼都很支援。
名師不要錢的請,聽說他要進娛樂圈也是一直暗中保駕護航。
兩年前他提前畢業進入娛樂圈,這兩年中他已經拿過一次影帝,多次提名大獎。
但這還遠遠不夠。
還有兩個多月,主角受就要正式開始走劇情,到時候如果他不願意獻出心臟,肯定會被謝家控製。
他還要攢更多的錢,等到了時間,直接改名換姓拿錢跑路。
謝初沅按下其他的心思,如今首先要處理的是陳誠。
他摸出手機,忽略離譜的一夜,給謝初洹交代了昨晚的事。
謝初洹此刻還不知道他爹孃惦記自己二弟心臟的事情,他對謝初沅還是很疼愛的。
他讓謝初沅放心,他會將陳誠處理乾淨。
待謝初沅做完一切之後,躺床上接著補覺。
半下午,謝初沅被一陣鈴聲吵醒。
謝初沅探出手臂在床頭摸了摸,他趴在床上,整張臉埋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乾嘛。”
來電的是謝初沅的圈內好友邢藍,是一位三金影帝,算得上是整個娛樂圈頂層的那一圈人。
他倆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後來謝初沅進娛樂圈,還是邢藍給搭的線。
清朗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帶著一些焦急與關心:“初沅你怎麼還不來!”
謝初沅回想片刻才猛地起身,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三點半了。
“等等,馬上就到。”
他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戲,戲份不多,算是友情客串。
謝初沅起身洗漱,刺激冰涼的水讓他立刻清醒。
他迅速換了一身衣服,知道他行程的左豫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
左豫見他坐上車,彙報到:“謝先生,中蜀的監控在我去處理的時候,已經被人刪掉了,連帶著1108的監控也被人處理乾淨了。”
“不過中蜀的老闆還是給我了一份1108剪輯好的監控,正是陳誠交代侍應生下藥的視頻,聲音和圖像都很清晰,已經發到您的郵箱。”
他是在謝初沅剛打過電話之後,就吩咐人去做這件事情的。
而且,無論他怎麼打探,中蜀那邊的人,對於另一個刪監控的人隻字不提。
謝初沅修長手指撚了一下,淡淡道:“冇事。”
他翻了一眼自己的郵箱,看過視頻冇什麼問題之後,直接轉給謝初洹。
能刪的那麼確切,一定是閻聞舟做的。
像閻聞舟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都很愛護自己的羽毛,昨晚一夜,說不定比他更在意。
既然如此,也省的他擔心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