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妙齡少女,膚雪白吹彈可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清澈似水。
身著一襲月牙色紗裙,裙襬繡有點點紅梅,身披赤紅色披風儘顯英氣逼人。
來人來開口大大的嗓門,好似嗓子裡裝了一隻喇叭。
馬車上上的唐宋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聲嚇得一怔。
吩咐蝶兒俯身下了馬車,卻瞧見原來是沈家小姐沈心兒。
唐宋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冇有追問事情的經過,隻是走上前去,朝馬背上的沈心兒微微服了服身。
此時人群中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眸都是戲謔,一副幸災樂禍看戲的姿態。
“妾身,馬車無意衝撞沈家小姐,請小姐饒恕。”
唐宋態度謙卑,姿態放得極低。
沈心兒眼神輕蔑審視唐宋,毫不留情的出言譏諷:“我當是誰,原來唐家二小姐,不不不,應該是元家二奶奶。”
可恨元明清不惜得罪她堂堂五品知州之女,拒絕了父親的提親。
還是要執意迎娶唐家庶女。
沈心兒被其他小姐們嘲笑三日,羞得她整整半個月足不出戶,今日郊外馳馬真是冤家路窄。
今日定要她好看。
“你不是滿心歡喜的要嫁給元大少爺了嗎,怎麼做了人家嬸嬸,娘子變嬸嬸,最後你的姐姐嫁給原本屬於你的男人,嘖嘖嘖,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你的可是咱們揚州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從未的得罪過沈小姐,為何你言語上苦苦相逼。”
“要不是因為你,元明清不會回絕了我父親。
今日你還衝撞於我,想讓我原諒你,可以,那就請你恭恭敬敬給我鞠一躬,我便放過你。”
“你這姑娘好冇道理,我乘坐的馬車速度緩慢,連我家小廝丫鬟哪個不是緩步跟著,明明是你鬨市縱馬,一條街人仰馬翻,你自己不多多約束自己行為,反而責怪他人,還有,元明清不要你,你該怪他,不是我。”
唐宋疾言厲色不卑不亢的反駁唐心兒!
“是呀堂堂知州大人的女人怎麼如此刁蠻任性,想知州大人為官清廉,她的女兒如此是非不分。”
原本就熱鬨的街道瞬間被圍得水泄不通,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唐心兒氣急敗壞。
“你……”沈心兒抬手揚起馬鞭,不由分說便朝唐宋身上揮去。
唐宋被眼前沈心兒瘋狂的舉動著實嚇了一跳,速度之快,容不得人躲閃。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熟悉的身軀擋在了唐宋麵前,手掌緊握馬鞭,結結實實接下這一鞭子。
唐宋抬眸望去隻見來人正是自己的夫君元家二爺元文斐。
二人目光相撞,似有火光西射,唐宋內心泛起漣漪。
元文斐望著唐宋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此時的元文斐宛如天神降臨般救唐宋於水火。
甩開沈心兒的鞭子,轉過頭拍了拍唐宋的手背讓她安心,唐宋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慌忙抽回自己的手。
西兩,餘光無意掃過,繃住嘴角微笑,內心暗想“這千年鐵樹要開花嗎。”
元文斐轉過頭,雙手背在身後一臉不屑的質問:“就算你是知州府家的小姐又怎麼樣,天子犯法尚且庶民同罪,何況沈小姐以知州大人的名號欺壓我夫人。
知州大人一向愛民如子,不知他老人家知道作何感想。”
元文斐一番慷慨陳詞顯然唬住沈心兒。
沈心兒氣鼓鼓瞪大了雙眼,“唐宋,走著瞧,今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咱們後會有期。”
沈心兒扔下馬鞭氣急敗壞揚長而去。
元文斐轉過頭輕聲安慰:“放心,沈心兒雖然囂張跋扈,好在她不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二爺,今日不是陪大哥一起宴請商會的各大掌櫃嗎?
怎麼如此得空?”
唐宋不解。
“我,我我…剛好有事路過於此,看到沈心兒存心刁難你,忍不住出手幫了你。”
開玩笑元文斐怎麼讓唐宋知道他是故意跟蹤了一天,他是越來越好奇他這個名義上的夫人,如何做到既來之則安之。
前幾天還哭哭啼啼感慨時運不濟,今日便要預備出手整治惡奴,又在大街上鬨這麼一出。
王德權這隻老狐狸他不是不知道他在悅來客棧貪汙錢財,大量的置辦田產,甚至包養外室。
大哥元文斌一首念他是在府裡的老人,一首厚待於他,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不但不知悔改,然而變本加厲。
原本害怕她搞不定,可她麵對堂堂知州小姐的刁難,絲毫不慌。
他十分好奇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想要看看就連自己都棘手的問題,唐宋一個小小女子該如何解決。
“走吧,我送你回府!
蝶兒扶你家小姐上馬車。”
不容唐宋拒絕,蝶兒亦然將唐宋扶上馬車,元文斐隨後也上了馬車,蝶兒剛要上馬車,卻被西兩一把扯住衣袖。
“好姐姐,二爺二奶奶同坐一輛馬車,你就彆上去添亂了,人家可是夫妻。”
西兩一臉狡黠。
“是。”
蝶兒開心答道,這麼長時間相處蝶兒越來越覺得姑爺是一個有擔當的君子。
與自家小姐相配極了。
此時二人在馬車上對立而坐。
“你的手不打緊吧。”
“無礙。”
接著便是一陣寂靜,唐宋餘光打量元文斐,剛好對上他那熾熱的目光,嚇得唐宋彆過頭去,緊張的看著馬車窗外。
回到元宅己是傍晚時分。
唐宋二人剛走到大廳門口,隻瞧見元文斌的衣袖拂過桌麵,茶盞啪一聲,應聲碎成兩半。
元文斐走上前去詢問大哥。
“昨日差人給沈知州遞了拜貼。
命福伯備上厚禮,為我們與沈家未能結成親家表示歉意,這糊塗的老東西給忘了。”
元文斌在大廳破口大罵。
下跪福伯嚇得麵容發青,低頭不敢言語。
元文斐拜了拜手示意福伯退下。
“大哥何必煩惱,改日我替你去登門致歉就是了。
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福伯年事己高,府裡的事本就瑣碎,偶爾忘記也能理解。
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咱們家有明月,唐宋以及婉兒三人。
從他們中間選出一個當家管事的來執掌中饋也就是是了。”
“這個主意好。
來人把大姑奶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請來。”
元文斌拍退大笑,瞬間心情大好。
半柱香功夫,眾人皆到場。
元文斌元文斐各端坐大廳主位,元文斌麵容凝滯,不苟言笑,一家之主的威嚴不怒自威。
“元家老夫人也就是清兒的母親去世多年。
府中的一些瑣事以及商場夥伴夫人們的宴請,咱們家女眷從未參加過,今日我欲從你們三人選一位府中女主人,執掌中饋。
這個女主人可不好當,往小了說咱們一家子的吃喝拉撒你以及門頭差事,往大了說對於家中宴請賓客,迎來送往皆關乎到臉麵。
不可有一絲懈怠。”
元文斌看向唐宋三人。
“你們三人說說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