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家三小姐大婚,對方又是權勢滔天的傅家四少,前來送親的賓客真來了不少。
傅家四少傅霖鈞是江東大帥最器重的兒子,將來整個江東甚至……必然都是他掌控,誰不想巴結討好?
兩個姐姐囑咐小九兒幫山茶花再打扮打扮,便出去了。
小九兒幫山茶花戴上鳳冠,這時候樓下傅家接親的車就來了。
長長的接親車隊,占了整個福煦路。
小九兒從窗戶上往下看,隻見穿著一身戎裝的四少,手中拿著花束下了氣派的斯蒂龐克汽車。
他高大俊朗,一身戎裝加身,氣度不凡,往那裡一站,彷彿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都抵不過他耀眼。
“來了來了。”小九兒急忙走過來幫淡定的山茶花蓋上紅蓋頭。
山茶花此刻倒是徹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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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鈞按照舊俗,帶了接親的禮物送給山家二老,又鞠躬行禮叫了嶽父嶽母,而後徑直去二樓進了山茶花的閨房。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花束遞到山茶花麵前,“我來接你,跟我回家,此生定不相負,你願意嗎?”
這是傳統中式婚禮每個男人都會說的話。
“嗯。”山茶花點點頭,我能不願意嗎?我又不想死。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男人抱起來。
山茶花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頸。
隔著衣料,他們的身子靠在一起,山茶花清楚的感受到這男人一身精悍的肌肉。
山茶花被抱上婚車,父母姊妹不捨的落淚,將嫁妝放進了接親的車裡。
小九兒跟著上了後麵的車。
長長的接親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車內安靜的慎人,山茶花低著頭從紅蓋頭的縫隙間,能看到坐在她身旁男人的大長腿,和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的手。
車隊緩慢,山茶花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傅霖鈞正看向窗外琢磨著偏安南方一隅的大帥李司年接下來會如何挑釁傅家的時候,一道重量就壓在了他的肩膀。
他側低頭一看,這女人貌似睡著了?
她身上特殊的花草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間。
傅霖鈞回過神來,嗬,他竟娶妻了。
如果不是祖母安排,他這輩子冇想過娶妻生子,彆人看他身居高位,戎馬倥傯,權勢滔天,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個冇有未來的人。
刺殺、殺戳多少眼前背後的敵人盯著他,盯著傅家,哪天槍不小心走火,命就冇了,娶了妻也不過大概率讓人守寡。
如今他們傅家風光,住在江東第一府邸,可上一任掌控江東的家族,死得多慘誰還記得?
亂世就是這般。
很快,到了傅家,江東第一府邸。
傅霖鈞輕推了推她,山茶花昨晚睡太晚了,實在太困,此刻睡得正香。
傅霖鈞就將她抱出了車。
府內喜慶熱鬨,下了車,嗩呐花鼓聲齊響,山茶花猛地驚醒。
傅霖鈞感覺到懷裡的女人醒了,纔將她放下來。
山茶花是傅霖鈞抱的第一個女人,她身子很輕軟軟的,腰肢纖細盈盈不足一握。
他喉結微動。
傅家有專門的喜人主持婚禮,引導著新郎新娘,跨火盆,踩紅福,兩人牽著手在眾人簇擁下走到了燃著紅燭的府內正廳禮堂。
傅家長輩均端坐於此。
山茶花是端了茶又行禮,拜來拜去的,有點腦子發暈。
終於喜人高喊:夫妻對拜。
太好了,終於要結束了。
山茶花和傅霖鈞對拜。
喜人高喊,“禮成。新郎新娘請移步祠堂,給老祖宗上香。”
剛直起身,準備去老祖宗的祠堂上香的時候。
傅霖鈞的副官急匆匆衝到他身邊,“四少,不好了……”那人低聲說了一番話。
山茶花立刻警覺起來,低著頭,從紅蓋頭的縫隙間,能看到來人穿著軍裝黑靴,和她幾日前算到的一樣。
傅霖鈞聽了副官的話,神情倏冷,俊朗極致的臉龐籠罩著徹骨的寒,看向傅家老祖宗,音色乾淨微沉,隱隱透著涼意,“祖母,爹,祖宗改日再拜,我有急事處理。”
他父親傅晟鷹眸微凜,威嚴道,“胡鬨。”
“我必須走。”傅霖鈞又看向眼前的山茶花,“以後這裡就是你家。”
“等一下。”
傅霖鈞正要走,手腕忽然被山茶花拉住。
婚禮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驚愕的望著蒙著紅喜帕的新娘。
要知道,整個江東就冇人敢攔四少傅霖鈞。
傅霖鈞冷眼……
山茶花忽然湊近他,這男人太高了,她隻能踮著腳尖,唇隔著喜帕憑感覺貼上他的唇。
小手順勢搭上他的肩膀。
親了!
所有人清了清嗓子,驚愕了一瞬,而後腦袋紛紛轉向彆處。
如今這年月,人們思想還是保守,挺害臊的。
傅霖鈞心頭一撼,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敢親他,隔著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唇瓣柔軟。
“小心身邊人,有危險。”她微動著唇,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小手順著他胸口的徽章緩緩滑下,悄無聲息將手中的護身符塞進他胸口的衣兜裡。
迅速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轉過身,麵對著傅家的長輩道,“四少有要事在身,我一個人給祖宗上香可以嗎?”
傅霖鈞回過神來,斂眸掩去內心的情緒,冷著臉,轉身走了。
“可以。”傅晟聲音低沉威嚴,對剛進門的兒媳頗有幾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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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鈞跟副官離開,開車前往臨近上海偏僻的村落。
婚禮上,他的副官高恒匆匆趕來說,他最好的兄弟在敵人那邊埋伏了三個月的薛時臨斷了一隻胳膊,身受重傷藏身村莊,有重要訊息帶給他,務必讓他親自立刻前去見麵。
傅霖鈞隻能從婚禮上離開。
這事事關重大,而薛時臨是他外派出去的。
這絕非小事。
“你來的時候,時臨怎麼樣了?”傅霖鈞心中一直想著臨走前山茶花對他說的那句話,‘小心身邊人,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