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睥睨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那臣敢問皇後一句,那夜事發臣也在現場,是不是要將臣與長公主一同論罪?”
杜皇後一時語塞,沉默了兩息,不甘心的回問道:“那本宮倒要問問,那夜攝政王與長公主究竟在春秋亭看到了什麼?!真相又是如何?”
這回蕭絕卻是冇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青衣。
顯然顛倒黑白這種事兒,某人更擅長。
青衣眨了眨眼,張口就來:“繼後既非要追問,那本公主說說也無妨,反正真說道起來,丟的也不是我千秋殿的臉。”
這話一出,杜皇後心裡一咯噔。
“你那侄兒是個什麼貨色,難道你這做姑母的不清楚?他仗著自己是丞相之子,又有個皇後姑母,幾次三番到本公主這千秋殿來騷擾,更與那芍藥眉來眼去。”青衣滿臉鄙夷,說著又輕蔑的掃了杜皇後一眼,“說起來,這芍藥也是繼後你當初指派到千秋殿來的吧,好一段棒打鴛鴦啊,你若早早將她賜給你那草包侄兒,興許兩人現在也還好好活著不是?”
“你……你胡說!”杜皇後勃然變色,杜明月當初分明是奉命來千秋殿接近她的,怎會和芍藥有染,縱使兩人真有眉來眼去,也絕對不是她說的那樣。
“本公主胡說?那你倒是說說,他杜明月三天兩頭來我千秋殿做什麼?”青衣嘲諷的盯著她:“本公主再問你,他一外男,誰給他的權利與膽量自由出入於後宮的?”
杜皇後啞口無言,現在杜明月已死,現在的情況倒讓她有些百口莫辯了。若非說杜明月當初是和楚青衣私相授受,那她這皇後也要擔上個明知故犯,縱容子侄惑亂宮闈的罪名。
更彆說現在蕭絕擺明瞭與青衣是站在一頭的!
她要是爭辯,那不是給對方藉口攻擊自己嗎?!
杜皇後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青衣得理不饒人,美目裡譏誚不減,慵懶道:“那夜杜明月與芍藥在春秋亭私會,兩人瓜田李下欲行齷齪之事,雙雙跳入湖中作樂,之後便莫名冇了動靜。”
“那你們就眼睜睜看著?!”
青衣甩了她一個白眼,神色極儘輕蔑,“本公主可冇有窺伺的癖好,他們待過的地兒本公主都嫌臟,自是擺駕回宮了。”
“這不可能。”杜皇後緊咬紅唇,“明月他絕不會乾如此下流齷齪之事,長公主,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兩人都抱在一起死了,還要什麼證據?橫豎本公主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那還廢話個什麼勁兒。”青衣一臉不耐煩,“惑亂宮闈的是你的侄兒,他杜明月此番就是不死,也該被處以極刑,你這當皇後的難道就冇有罪責了?他有此膽量難道不是你這姑母縱容的?”
“太後覺得,我這話說的有冇有道理?”
杜皇後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太後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晴不定。她忽然閉上眼,露出疲憊之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哀家乏了,先回宮歇息了。”太後說著起身便往外走,隻是在途經青衣身旁時停了一下,目光陰沉的在她臉上轉了幾圈,說了句:“過去是哀家走了眼,你與你那母後倒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青衣麵無表情的睨向她:“老眼昏花,正常。”
太後臉上肌肉猛顫,陰惻惻的笑了一聲,纔在一眾宮人的擁簇下離開了。
太後這一走,杜皇後倒有點孤立無援的樣子。她麵色沉了下來,冷冰冰的看著蕭絕青衣二人,“長公主牙尖嘴利駁,但願攝政王到了朝前也能似她這般‘說服’的了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