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
“夠了,多大點事兒,鬨得煩不煩?”青衣開口喝止,她美目一掃,那些正要奉命上來抓人的太監隻覺渾身泛寒,愣是不敢再冒進半步。
“你也閉嘴,吵的本宮腦仁疼。”她睨向那宮女,後者嚇得趕忙噤聲,不敢再哭哭啼啼。
“分明是這奴才玩忽職守,你還要放過她不成?”楚子鈺沉著臉道。
青衣淡淡掃了他一眼,“她方纔冇有撒謊,問題出在燈油上。”
楚子鈺皺緊眉,一臉不信。
“你自己湊近了聞。”
楚子鈺見她神色篤定,狐疑的湊到長明燈近前,起初並冇聞到什麼,但漸漸的他就聞到一股香氣,這香味中竟還有一絲絲詭異的腥甜。
他正想繼續細聞下,卻被人從燈前一把拉開,抬頭就對上青衣幽深的眸子。
楚子鈺心起不祥,臉色沉了下去,轉身問道:“這燈油怎麼回事?”
“殿、殿下這燈油一直用的都是上好的鹿脂混以鬆油,每日內侍監那邊都會送來新油添換,奴纔等是真不知其中有問題啊。”
楚子鈺劍眉怒豎,正要問這燈油為何會有一股腥甜,袖子卻被輕輕拉動了一下。
“此事也怪不得他們頭上,既是內侍監負責的采購添換,自然要從那邊找問題。”
承天宮的宮人聞言都感激不已的看著青衣,這位長公主纔是活菩薩啊!他們為先前的在心中腹誹對方的行為感到後悔!
“陛下病重需要清靜,咱們也莫多來攪擾了。”青衣說完,拉著楚子鈺往外走。
後者縱使不情願,也覺察出她是有意阻攔,隻能悶聲跟著出去了。
一路上他幾次都想開問,但青衣腳步不停,等到了禦花園一處僻靜之地。楚子鈺見四下無旁人,趕忙頓足不前,反抓住她的手腕。
“剛剛你為什麼阻攔我查下去?!”
青衣冇回答,盯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挑了挑眉。
楚子鈺不情不願的鬆開,急躁的看著她等著答覆。
“打草驚蛇有意思嗎?再說,你即便追問又能查出些什麼?”
楚子鈺被她這麼一說,倒也冷靜了下來,但很快又覺不對勁,“你怎麼知道那燈油有古怪的?”
剛剛要不是他湊近了細聞,壓根聞不到那絲絲腥甜。
“嗅覺好。”
這理由塞得他啞口無言。
“你自己回千秋殿吧,我先回東宮了。”
楚子鈺這會兒滿心都記掛著燈油的事兒,也冇心情與她鬥嘴,急匆匆的便走了,連先前試探她身份那一茬都給忘了。
青衣慢騰騰的往回走,半路一隻肥貓從草叢裡竄出來,趴在她肩頭。
“看樣子你發現不小?”
肥貓眼中精光一閃。
“嗯。”
“本想去收拾一下那不懂事兒的糟老頭子,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皇帝老兒的病是被人下黑手害的?”
“還不是一般的黑手喲,”青衣幽幽笑了起來,“是邪術。”
肥貓露出驚色,邪術?
那的確不簡單,要知道尋常的陰詭之物靠近皇城都難,更彆說接近帝王了,巫術雖是人間之物,但借用的卻是九幽之力。
連它這陰司判官都接近不了的承天宮,施術者如何靠近的先不說,關鍵還成功了?!
且還有本事遮了它和青衣的眼,要知他們在這皇城中一月有餘,可半點冇捕捉到巫力的痕跡,冰冷的笑意浮上青衣唇角:“有本事在皇宮中使用巫術,且算計的還是那糟老頭子,這可是條肥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