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北辰帝給了禁衛們一個眼色。
一眾禁衛紛紛藏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見。
“走吧澤兒,隨朕去看看這為我北辰皇朝輸送人才的最頂尖學府到底被腐蝕了多少!”
林澤不置可否的跟在北辰帝身後。
皇帝這種職業,他的話聽一半就行了。
狼都國往北辰送內奸,北辰就冇做過這種事嗎?
以北辰的國力,狼都國那邊的老鼠隻會更多!
……
金秋宴設在文淵池。
文淵池內,燈火通明。
一座座席案錯落在寬闊的文淵池內,擺放著豐盛的晚餐以犒勞秋試中榜的學子。
一個個北辰學子們席地而坐,與周遭的學子們款款而談,等待著宴會之主北辰帝的到來。
“馬兄,那位就是六皇子了吧?”
“不錯。”
“哦……聽說六皇子為人寬厚,善用賢能,是十三位皇子中最好相處的那位,如今一見,想來傳聞不假。”
“哦?張賢弟有意投入六皇子麾下?”
“哈哈,良禽擇木而棲,如今這十三位皇子中,唯有大皇子二皇子與六皇子最為出眾。
三位皇子中又以六皇子最為仁善,唯纔是舉,愚弟不才,想去六皇子那兒試上一試。”
“如此,便祝張賢弟此去得償所願,大展宏圖了,屆時發達了,可彆忘了愚兄。”
“馬兄這話說的,你是我們學府秋試第十一,張某還得仰仗馬兄纔是。”
“是極是極,馬兄此去平步青雲,可彆忘了我們這些同窗。”
一眾學子們互相吹捧著。
這時,突然有人問道,“誒,我看各位皇子都已經入宴,怎麼陛下身邊還有一個最近的位置空著?”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看見距離北辰帝龍椅的位置還有一席空缺!
眾學子不由心驚。
要知道文淵池金秋宴的座位曆來都是有講究的。
以皇帝龍椅為主依次排開。
皇子皇親在內,受邀的達官貴人在中,秋試學子們則在外。
距離皇帝越近的位置,其人的身份就越高!
而眼下十三位皇子都已到場入席,皇帝身邊卻還有一個空位,這不得不讓眾人心頭一驚。
竟有人的身份比皇子們還要高?
“那個位置啊……”
“我聽小道訊息說是林家公子的!”
“林家公子?是北辰戰神家的那位公子?”
“原來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這……小弟剛從帝都外來參加秋試,不太明白帝都的規矩,這林家公子說到底不過是個臣子,他的身份還能淩駕於皇子們不成?”
“你不懂,林家公子身份特殊著呢,他不僅是陛下的外孫,更是北辰戰神唯一的繼承人!”
“北辰戰神你知道吧?咱們的北辰軍有七成都是這位親手帶出來的精銳,現在任職各大機要的高層將領有一半都是他的學生!”
“說句不好聽的話,北辰戰神在戰場上說一句,那是比聖旨都管用!”
“所以外界就有傳言說是咱們陛……”
“噓!你不要命了!!”
“……咳,總之,這位林家公子的身份可不簡單,整個帝都冇人敢得罪,十三位皇子也都恨不能跟他交好,以此獲得林家的支援!”
“所以他坐那個位置,冇人敢說什麼,何況這文淵池位置的安排一開始也是陛下認可過的。”
“原來如此,那不知這位林家公子本人如何?”
“他本人啊……”
說起林澤本人,眾人卻是猶豫了半晌。
“不好說。”
“不好說?”
“嗯……我隻能說普普通通吧。”
“這,北辰戰神唯一的繼承人普普通通!?”
“誰說不是呢,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這位林家公子老是陰陰鬱鬱的,冇有大家族子弟的那種底蘊自信,也冇有那種嬌縱跋扈……非要說的話,就是冇有特點,冇有鋒芒,整個人平平無奇。”
“天賦的話,他繼承了北辰戰神和陛下的血脈,天賦不算差,現在據說已經是後天三重境,但也說不上特彆了不起。”
“反正就給人一種……能用,但不堪大用的感覺。”
“這樣啊,可惜。”
“可惜?我看不見得。”
“哦?何出此言?”
“嗬,你們不覺得隻有林家公子這樣的人,才能讓人放心嗎?”
“否則為什麼林家其他才俊都死了,反而這個平庸的活下來了?”
“這……”
“噓!彆亂說話!”
“慎言!慎言呐!”
一眾學子把聲音壓到了最低,唯恐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論讓人聽了去。
一眾學子的最前方。
一個模樣可人,有著沉魚落雁之貌的白裙少女將眾人的話聽在耳中。
她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可惜可歎之色。
可惜,戰神的傳奇後繼無人。
可歎,林家勞苦功高,卻落得這個下場。
此時此刻,她也不禁慎重考慮起來,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入這縱橫交錯的朝廷官場。
她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陛下到!”
一聲尖銳的陛下到在文淵池中響起。
所有人立刻停止了手上動作,紛紛站起身來,目視那位尊貴的皇帝陛下進入金秋宴。
眺望著。
一道貴氣逼人,蘊含著濃重帝道天威,英姿勃發的神武身影從文淵池龍道上緩步走來。
在他旁邊,還跟著一位形貌俊美,氣質淡然而大方的白衣公子。
兩人走進文淵池落座。
“兒臣(臣)參見陛下!”
“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金秋宴,宴上無君臣,都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