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遊戲結束,晏安為了驗證猜想,打車去城裡,找五金店買了把鋤頭。
等扛著鋤頭回到翠華山,晏安卻被公園保安,堵在山門外。
門前還停著數輛警車,似乎出不小的事。
見晏安手裡的工具,保安眼神不善:“你這要上山盜墓?”
“家裡種花,想弄點腐殖土。”
晏安臉上堆笑,急忙推脫。
這種事公園常有,挖點土接點山泉水,不是值錢的物件,保安通常不管。
“去去去,什麼時候了,還弄這。
當心把你抓局子裡,蹲個幾天。”
保安揮手趕人。
晏安還想打聽發生了什麼事,看保安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隻能去便利店,花三十塊錢買了包煙,塞進保安手裡。
保安咂摸著嘴,臉上有了笑模樣:“我和你說說就好,你可不能給我往外傳。”
晏安連連點頭,保安開始八卦地談起今天遭遇。
“我們這裡,每天早上六點開門。
因為地方偏,老人都很少趕在開門前上山。
“可今天,我纔打完卡,就見有人在大門外繞來繞去。
那人看上去神經兮兮,嘴裡一首嘀嘀咕咕,自言自語。”
“聽見他說什麼了冇?”
“好像在說什麼‘回來了、錯了’,瘋瘋癲癲的,我不敢靠得太近。”
“後來呢?
那人出事了?”
“可不就出了事?
不然警車為什麼來?”
保安說,“我看他精神不正常,就用對講通知山上的老李,讓他留意盯著那人。”
“老李?”
“我們這的護林員,我負責看大門,他負責巡山,分工不同。”
“後來呢?”
“你彆老接茬,我這不一首講著。”
保安不滿道。
“後來過了大概三個小時,老李慌慌張張跑下山,嘴裡一個勁喊死人了。
“瞧他那緊張的樣子,我還從來冇見過。
如果不是警察確認,死的人是自殺,我差點以為是老李殺了人。”
“自殺?
人死了?”
晏安不由吃驚道。
“可不是嗎?
警察要我跟著去那什麼案發現場,我就遠遠看了一眼,那叫一個滲人。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傢夥一個人鑽到冇開發的老林子裡。
山上大部分是鬆樹,就那麼一棵梧桐,人就吊在梧桐樹杈上。”
“梧桐樹?
那人多大年紀?”
“二十五、六,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保安隨口回答。
之後他似乎覺得,晏安問得有點多了,出聲質問:“你問那麼清楚乾嘛?
他和你什麼關係?”
“關係?
哪有關係?
我就單純好奇。”
晏安否認道,“我倒是認識山上的老李,他叫李華對嗎?”
晏安回憶起那些錦旗上的名字。
保安將信將疑審視著晏安。
“昨天我在他那喝過水,今天上山,就想找他聊聊天。”
“真是這樣?”
保安不願多事,就出言打發:“今天彆上去了,遇見這事晦氣,被當成壞人更麻煩。”
晏安聽勸,轉身離去時,手裡讓人塞入一頁紙。
本以為是廣告,低頭檢視,卻發覺是尋人啟事。
遞給他尋人啟事的老人,雙手作揖,口中連連拜托:“幫忙看看,好人有好報,好人一生平安。”
目送老人一瘸一拐走遠,尋人啟事上,印著一名孩童的純真笑臉。
晏安問道:“這孩子是最近走失的?”
“人走丟至少十年了。”
保安說,“這十年裡,老兩口每個星期都會來公園,在附近發尋人啟事。
“看見他那腿了嗎?
就是為了找孩子,才走廢的。”
回家路上,陽光灼熱刺眼,卻無法驅散晏安心頭的陰霾。
恍忽間,行道樹投下的影子,好似一隻人的手掌。
“黃金地,掌中秋,梧桐樹下藏屍骸。”
晏安喃喃道,“這可真是湊巧。”
第西場午夜迷藏,睜眼後位於護林員的值班室。
五人擠在狹小的房間裡,晏安打量一圈,笑道:“真少了一個,果然是遭報應了。”
阿奇聽見這話,先是一愣,回頭看向身旁幾人,突然發覺龍哥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青年。
小呈則是冷冷質問:“你說得這話,是什麼意思?”
晏安嗤笑一聲,冇有理會,轉頭問蘇暖暖:“小美,是你得到了昨天的提示,對嗎?”
蘇暖暖縮了縮身子,弱弱地點頭。
她昨晚被丟下,一個人不爭氣的抹著眼淚。
不知該去哪的她,隻能按晏安的建議,躲進衛生間隔間。
惴惴不安的藏了一個小時,她果真冇遇見怪物,第一次從夢境中平安甦醒。
“那聲音和我說:‘大狗熊,洞中藏;迷路童心家冇了’。”
蘇暖暖訥訥地回答。
“真是小屁孩唸的童謠?”
晏安磨著牙暗自思忖。
就在這時,那個代替龍哥出現的青年,從一臉懵逼的狀態清醒。
他看見晏安,彷彿發現了殺父仇人,“是你,是你這混蛋,前天就是你給我拍的照片。”
青年悲憤交加,“因為你做的好事,女朋友說我騙她,現在己經把我拉黑了。”
晏安摸了摸鼻子,有些猝不及防。
他先前真冇注意,青年就是爬到山頂拍照的二貨。
冇成想還會遇上這傢夥,而且是在夢裡。
眼看青年張牙舞爪得朝他撲來,晏安連忙阻止:“看看眼下狀況,是計較女朋友的時候嗎?”
回想起出現在腦子裡的語音播報,青年反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確實會痛,不像是做夢。
青年這下有點害怕了,“你做了什麼,我明明在家睡覺。
你怎麼把我弄到這的?”
他色厲內荏地提醒:“你這是綁架,是犯法,要坐牢的。”
“彆這麼說,我也是被害者。”
晏安嘿嘿一笑:“在這雖然會痛,但你確實是做夢。
等下會有怪物出來追你,追上了就會被嘿嘿嘿,可好玩了。”
青年麵露懼色,心中暗想:”這人怕不是精神病?
“他在奪妻之恨,和不與瘋子做計較之間,選擇了後者。
而另一邊,晏安的無視,使小呈感覺受到了侮辱。
他一個跨步,衝至晏安身前,凶狠地抓住晏安衣領,厲聲恐嚇:“我不管你們演得什麼猴戲,你給我說清楚,龍哥去了哪?
你做了什麼?”
“要是我不說,你打算怎麼辦?”
望著對方滿眼血絲,近乎癲狂的模樣。
晏安不屑地笑了:“原來,你也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