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論道,以孟寬毫無懸唸的勝出而結束。
史陵臉色蒼白,之前的從容氣質已經消失不見,看著那一個大大的“理”字眉頭緊鎖。
存天理滅人慾,真的對嗎?
但無論對不對,彆說是史陵,即便是袁廣,寇鬆兩位大儒,都想不出任何反駁之言。
不過他輸給的並不是孟寬,而是白鹿書院幕後真正創出理學的那位大儒。
可想而知,當理學一出,一個新的理念體係成型,對方恐怕會直接封神,踏上聖位。
隨著這個體係不斷的壯大,對方最終所獲得的成就必將高不可攀,甚至有可能配享聖廟。
儒家的論道其實是彼此之間印證學問的一種良性競爭方法,即便輸了也是很正常。
例如三年之前孟寬的老師趙長白,就輸給了寇鬆。
但此次二人的論道卻與往常不一樣。
這次是新的理念出世,借論道之名傳播。
讓新的理念在大夏生根發芽。
一但大夏的人也接受了理學的思想,那之前的思想體係將徹底被打壓,等同於滅頂之災。
白鹿書院封神,而國子監就隻能苟延殘喘了。
隨著論道的結束,國子監諸多先生內心冰涼。
國子監和白鹿書院爭了多年,最終卻還是輸了嗎?
“把它掛起來吧。”
寇鬆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論道已經輸了。
不是史陵輸給了孟寬,而他輸給了白鹿書院的那位大儒。
冥冥之中,國子監的文脈已經被壓製。
這字掛與不掛,反倒無所謂了。
這個字的精氣神已經壓在了國子監的頭上,掛上去讓國子監的學子日日觀摩,說不定能夠找出反駁之言。
“寇祭酒大度。”
孟寬說完,親自來到東牆的一片空白地方,將“理學”二字掛了上去。
掛上去的那一刻,那兩個字突然綻放光輝。
接著一整幅字都迅速燃燒起來,連孟寬都被嚇了一跳。
等火光散去,牆上麵依舊是一片潔白,唯獨多了理學兩個字。
像是被煙燻而成,但卻更像是一筆一劃的印上去。
“這……”
寇鬆盯著那兩個字,神色變幻不定。
“那位好手段啊!”
他表情有幾分慍怒。
他已經允許對方將理學二字掛上去了,可冇有想到對方竟還不滿足,要以這種方式印在牆上,這種行為實在有些霸道。
…
李清玄在書院裡閒逛,之前周邊還有許多書院的學生,可後來卻一個人影也不見了。
當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前方圍了一群人。
袁廣和一箇中年人陪同著幾個人從大堂裡走出來。
而周圍許多國子監的學生,全都唉聲歎氣。
“輸了,輸的也太慘了。”
“那位白鹿書院的院長也太霸道一些了吧,直接把自己的字印在了牆上,除非把大殿拆了,不然他的字永遠都刻在那裡。”
“我剛纔悄悄的去擦了一下,那兩個字竟然擦不掉。”
“那肯定擦不掉,這可是以大儒的精氣神寫下的兩個字,彆說是你擦了,即便你把整堵牆拆了,那兩個字都會立在空中,鎮壓著我國子監的氣運。”
“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寇祭酒,你陪著長白和他的弟子去聖人殿參拜吧,老夫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袁廣心情不悅,當即找了個由頭告辭。
而寇鬆則陪著趙長白和孟寬到後麵的聖人殿祭拜聖人。
不論是大離還是大夏儒家,歸根結底都是聖人的徒子徒孫。
孟寬,趙長白等人離開以後,諸位弟子也都散去。
此時,大殿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