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澈被戳破了心思,俊臉頓時變得猙獰憤恨。
“我顧家百年望族!底蘊豐厚無匹,否則你豈會胡攪蠻纏嫁進來?
雲傾落,我早已經聽父母說過,這兩年你在家中消耗資產肆意妄為,如今又撒謊挑撥我和玲瓏,如此狠毒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說完,他緊張地看向曲玲瓏,手心已經冷汗津津,“玲瓏,這毒婦胡說八道,你切勿放在心上。”
他生怕曲玲瓏知道顧家空有名望,卻無實力。
曲玲瓏聽到顧長澈的話,才長舒口氣:“澈郎放心,本公主不會信她。”
說著,曲玲瓏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兒,厚厚的靴底重重地碾過她纖細的手指。
碎裂般的疼痛,讓雲傾落渾身發抖。
“雲傾落,你又醜又毒,本公主聽說連你家人都和你斷絕了關係?想必你離開了侯府也冇地方去,不如本公主格外開恩,把你留在身邊做個最低等的狗,讓你每日為我做飯舔靴倒夜壺,如何?”
雲傾落渾身一震,拚命咬住牙,“你們這對心狠手辣的狗男女,若是真有本事,就殺了我!”
她是金尊玉貴的將軍府嫡女,斷不可淪落到那種地步!
曲玲瓏盛氣淩人:“殺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活著,為我的孩子恕罪!”
顧長澈眼神陰鬱狠毒,深以為然道,“來人,把這毒婦關進柴房!”
說完,兩人相扶離去,百般恩愛。
曲玲瓏回眸看雲傾落,眼神陰森倨傲。
她堂堂西昊五公主,豈能屈居一個醜八怪之下?傳回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唯有成了顧長澈的正妻,把雲傾落留在身邊折磨,才能解她心頭怨恨!
雲傾落眼底滿是恨意,雙眸猩紅,“顧長澈,曲玲瓏,你們不得好死……”
“閉嘴!”
侯府侍衛上前,毫不憐惜地把她拖進柴房,上了重鎖。
雲傾落蜷縮在地上歇了會兒,雙手顫抖地拔下了頭上的簪子。
她乃是將軍府幼女,她受辱,就是將軍府受辱!
“顧長澈,算我雲傾落眼瞎,錯信了你……不過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和曲玲瓏得逞!”
說罷,那銀簪劃破了潔白纖細的皓腕,溫熱鮮紅的血流出,紅白相映,觸目驚心。
雲傾落蜷縮在草堆上,眼淚長流,滿心後悔。
她對不起孃親,對不起爹爹,對不起疼愛她的家人。
“爹,娘,傾落知道錯了,欠你們的,來世再還……”
她雲傾落,乃是鎮國將軍府幼女,當年也受儘寵愛,本不該來這落魄侯府。
可當年在花燈會上,她誤飲了酒中了媚毒,毒發險死之時,和一男子共赴巫山。
當晚,男子留下一塊玉佩,說是定情信物,一定會來娶她。
醒來的時候,顧長澈就在她房中,直言愛慕她已久,見她中毒不忍她痛苦而死,隻好為她解毒。
雲傾落拿出那塊玉佩,顧長澈眼神閃躲,說是他祖傳玉佩。
兩人已有肌膚之親,顧長澈又誠心誠意的求娶,許諾一生一世定不相負。
雲傾落隻好相信。
京城明裡暗裡都知,閒侯府落魄多年,內裡早已虧空,隻剩下一具空殼。
閒侯不求上進,好賭好玩,顧長澈在朝中也冇有什麼功名職位,整個將軍府都不同意雲傾落下嫁。
可雲傾落生來臉上染著紅色毒斑,常因此自卑,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容易錯信於人。
被顧長澈的花言巧語迷惑之下,便執意要嫁入侯府,為此,甚至不惜和將軍府斷絕了關係。
她走那日,祖母哭瞎了雙眼,母親氣的昏迷,父親更是恨鐵不成鋼,站在大門口對她說,敢走出將軍府的大門,就永遠彆回去。
她毅然決然,帶了幾件衣裳,坐上簡單樸素的花轎,就進了侯府大門。
當晚,顧長澈喝的爛醉如泥,兩人什麼都未發生。
次日一早,他就跟絲綢商隊一起去了西昊,兩年未歸。
這兩年來,雲傾落每日操持侯府事宜,堂堂將軍府千金小姐,變賣首飾衣裳,開始從商,還要照顧閒侯和侯夫人顧張氏,經營侯府,終於讓破敗的侯府又蓬勃起來。
她隔三差五修書給顧長澈。
顧長澈回信極少。
直到前幾天,他才和商隊一起回了京城。
順便帶回了懷孕三月的曲玲瓏。
傷透了她的心還不夠,竟還要羞辱她,折磨她……
回憶往昔種種,雲傾落頭暈眼花。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感受著生機慢慢流逝。
瀕死的感覺,讓她身體飄然,整個人都浮在半空。
她望著自己瀕死的殘軀破體,卻見那鮮血流出,迅速被手腕上的白玉鐲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