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幽深如海的黑眸看向周氏,“二嬸,請讓我替你把脈。”
周氏激烈拒絕,嗤笑道:“雲傾落,剛纔我就說過了,我不相信你!我用不著你把脈!”
“傾落是為了你的身體,再說了又不要你的銀子,你這麼抗拒做什麼?”
雲墨川不理解地看著周氏,皺眉勸道。
周氏臉色難看,憤然地瞪了雲傾落一眼,“我說不用就是不用!我纔不要這喪門星碰我!”
說完,周氏拂袖去了內室。
雲墨川不滿地搖了搖頭,對雲傾落道歉:“傾落,你二嬸平日裡不是這樣,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二叔放心,我們都是一家人。”
雲傾落眉頭輕挑,笑盈盈地望著雲墨川:“五弟和六妹妹是不是快下學了?等他們回來,記得讓他們去找我。”
雲墨川欣慰地笑了,“傾落,虧得你還惦記著我們,二叔冇白疼你。”
雲傾落微微行禮,“我會配解藥讓人送過來,二叔記得喝。”
離開二房之後,雲傾落的臉色冷了下去。
雲青衫走在她身邊,若有所思,“傾落,你是不是有目標了?”
雲傾落抿唇輕笑,眼底鋒芒犀利。
“暫時隻是猜測,需要證據。”
雲青衫看著她渾身那堅毅清冷的氣質,隻覺得這個妹妹和從前判若兩人。
他微微頷首,聲音溫潤地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大哥說。”
天色漸晚。
雲傾落回了凝霜院配藥,雲青衫也回了自己的清輝院。
雲青珩雲青鋒正在等他,“大哥。”
雲青衫眉頭緊縮,“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雲青珩冰冷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大哥,那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雲青鋒臉色也冰冷一片,“騙走了我們的妹妹,還辜負欺辱他,大哥,不殺顧長澈我難消心頭之憤!”
雲青衫一身清冷水月色長袍,在皎潔明朗的月光下,矜貴俊美的宛如謫仙。
他眉目疏冷,溫潤星眸裡滿是雲傾落不曾見過的冷芒。
“給些教訓就是,彆鬨出了人命。”
雲青珩雲青鋒眼底閃過驚喜,行禮離開了清輝院。
華容街。
侯府的馬車遙遙前來,顧長澈趴在軟墊上,昔日還算俊美的臉已經被白布裹成了木乃伊。
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猩紅眼底狠色如刀,幾乎要殺人。
“雲傾落,你做瞭如此惡毒之事,還想就此逃離我,癡心妄想……”
暗夜清冷,月光皎潔。
空曠的長街上,馬車突然停下,顧長澈險些從榻上摔下來。
“怎麼回事?你到底會不會駕車?”
顧長澈氣急敗壞,憤怒地對著外麵的車伕吼道。
車伕冷汗直下,結結巴巴地道:“少爺,前麵有人攔住了馬車……”
“什麼人敢攔侯府的馬車?”
顧長澈咬牙切齒,費勁兒地掀開簾子,卻看見兩個冷峻少年手持長劍,騎在馬上。
兩人以黑布遮麵,唯有兩雙相似的眼睛露在外麵,眼底滿是淩厲殺氣。
顧長澈渾身一驚,連忙放下了簾子。
他認識這兩個少年。
當初他騙雲傾落嫁給他的時候,這兩人也出現過,甚至狠狠地打了他一頓。
“快走!不要和他們多說!”
顧長澈額頭冷汗直下,緊張地往馬車角落裡縮了縮。
今晚,他拖著殘破的身體,帶著曲玲瓏親手書寫的信,去求人。
可不想路上,竟然又撞到了將軍府的這兩個煞神。
車伕應了一聲,剛揚起馬鞭,就被雲青鋒一腳踹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車伕知道今晚如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索性兩眼一翻,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