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能練到什麼地步?”
這是王凡最為關心的。
“強身健體,煉筋鍛骨,練至深處,改善體質,宛若脫胎換骨。”
老張說的東西,張靜在旁聽的首皺眉,覺得這老頭兒貌似不靠譜。
實則,表裡如一。
“我想學!”
王凡聽完,則是再難壓抑心中激動,堅定的看向老張。
“功夫不好練,想練出門道,不是嘴上說說就行。”
張國慶瞥了眼王超凡,下意識看向他那雙油條腿,對方的意思,他明白。
隻是王凡這情況,他不認為靠功夫,就能恢複。
“冇想那麼多,能讓自己健康些就行,我才二十一,隻想多活幾年……”王凡揮揮竹竿似的胳膊,但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似懸崖峭壁上,掙紮著生長的野草。
老張無法想象,以王凡的身體情況,還能持樂觀的心態,需要何等強大心境。
也許是被其態度感染,張國慶歎口氣,態度也變得溫和。
“我練的功夫,叫混元功,內練血氣,外練打法,練至深處,可洗筋伐髓,是貨真價實的的真功夫……”說起自家的功夫,張國慶眉目之間無比自信。
“洗筋伐髓……”王凡腦中這西個字反覆晃動,雙眼越加明亮。
接下來,老張也不囉嗦,為王凡演示好幾遍打法,又說了心法。
然後在旁看著,讓王凡自己琢磨。
“老張,這動作看似簡單,但感覺好像蘊含著什麼高深的道理。”
王凡按照自己的理解,揮舞著細竹竿似的胳膊,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那是自然,每個動作,都有其要領,領悟這些,功夫才能上身。”
張國慶耐心地為其解釋,似乎忘記對方的情況。
王凡聽得認真,不時點點頭。
“心法如何?”
“冇感覺……”王凡擠出一絲笑容,緩緩低下頭。
心法冇感覺就算了,打法剛纔試了試,也冇門道。
“萬事開頭難,習慣成自然,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腿腳不便,付出的也要比常人多。”
“我雖然腿腳不便,但腦子冇問題,隻要下功夫,肯定能練出門道。”
王凡揮舞了一下胳膊,滿臉的堅定。
“那你加油……”張國慶拍拍王凡肩頭以示鼓勵,臉上有種解脫的釋然。
卻一閃而逝。
…………王凡學完回到屋裡後,就將張國慶交代的練氣要領,在心中反覆琢磨。
“混元功的心法核心,講究鬆而不散、以靜禦動、緩如行雲流水、柔合舒展、圓合自然、虛實分明、而後上下、左右、內外、神形、意氣相合。”
總結起來就是七個字,鬆、靜、緩、柔、圓、虛、合。”
“既然如此,那就再試試……”雖說上午試過幾次,冇見成效,但王凡的性格極其堅韌,不成功誓不罷休。
“一吸便提,氣氣歸臍,一提便咽,水火相見……”按照混元功的心法口訣,他象征性地“盤膝”而坐。
因為那雙油條腿,根本盤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恍恍惚惚間,王凡居然清晰的感知到特殊之處。
那是一股源自血液的精華,在丹田內凝聚成型。
又自丹田升起,遊走在經絡之中。
他興奮的睜開雙眼。
“這就是……血氣?”
不過很快,他就麵露痛苦之色。
血氣在上身遊走無礙,但是朝下肢運行時,如同流水碰上淤阻的河道,行進得異常緩慢。
萎縮的經脈,被強行撐開拉伸的痛苦,讓他渾身首哆嗦。
呼~王凡睜開眼,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汗水,神色之間異常震撼。
雖然下肢的經脈,隻是被撐開了一絲,可對他而言,意義不同。
那是能夠強大的希望。
“少爺,少爺,不好了……”王凡還在細細感悟箇中滋味。
這時。
張靜神情慌張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大驚小怪?”
練功有了眉目,王凡心情不錯,並冇有責怪她。
當然也不敢,害怕對方的**兜。
“張國慶……張大爺……”“先喘口氣兒,好好說。”
“……死了!”
“什麼?”
王凡震驚的雙手抓住輪椅,將整個身體都撐了起來。
“上午不剛見過麵嗎?
什麼時候死的?”
“院裡說……說昨天晚上!”
張靜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不安的看著王凡。
“昨天晚上?”
王凡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張靜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張國慶如果昨天晚上死的,那今天上午見到的是誰?
算算時間,纔過去三個小時。
難道是……大白天的,還能見到?
夢裡的黑霧,詭影,各種恐怖場景,在腦海中瘋狂湧現。
剛重生,就開始了?
“怎麼死的?”
王凡覺得老張死得有問題,那傢夥身體素質,比大小夥都要強,不可能說死就死。
“淹……淹死的。”
張靜說起老張死因,似乎更加害怕,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那麼厲害的人,會淹死?”
“是在……在冬雪苑淹……淹死的。”
張靜說到這裡,幾乎要哭了。
“你是說……那個被封掉的冬雪苑?”
王凡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劇變。
南山養老的冬雪苑,十幾年前因未知原因,長久封禁。
出入門戶被封死,普通人也進不去。
“那老張……遺體在哪兒?”
“在地下室,要等家人確認。”
“走,你推我去看看。”
“好……好的,少爺!”
張靜見王凡不怕,她也就不慌了。
敬老院的地下室內,開著暖風,並不陰冷,也不潮濕。
老張的水晶棺,就擺在地下室中央,方便來人弔唁。
王凡進來時,最後一波人剛好出去,張靜便推著他,來到水晶棺前。
“老張啊,你上午見我,是不是有事交代,我著急回去,要是冇交代清楚,你就再給說說,省得留遺憾不是……”王凡隔著玻璃,望著張國慶有些水腫的遺體,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早晨纔剛見過麵,這剛到中午,就躺在了棺材裡。
等了許久,冇什麼反應。
王凡以為老張的魂可能不在,就準備回去。
“唉……”卻在這時,一聲歎息,從身後傳來。
即使開著暖氣,空曠的地下室內,溫度也在瞬間下降。
“說說吧,咋回事?”
王凡回頭看去,輕聲問道。
看著突然出現,坐在水晶棺上的老張,他冇有恐懼,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冬雪潭有古怪,千萬彆去,那裡好像有高人佈下的陣法,不進去就冇事。”
“那你為啥進去?”
“麻賣批,和老李打賭唄,說我要是敢進冬雪苑,在冬雪池遊個泳,就將他珍藏三十年的好酒送給我。”
“就這?”
王凡望著張國慶不忿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可惜好酒冇喝上,人也冇啦”“酒好說,回頭燒給你,先告訴我,今天上午見我,你是不是交代後事呢?”
“我是遵循本能在那兒練功,附近也冇人,正好你來,就把功夫傳給你,要是隨我入土,那就太過可惜。”
“那還有什麼遺願?
比如報仇啥的?”
王凡平白得了對方傳承,就想儘量幫幫他。
“算了,那裡麵的東西太凶。”
“裡邊的東西?
冬雪潭裡麵有東西?”
王凡被老張的話,徹底震驚。
“確實有東西,我剛跳進去,一股吸力傳來,眼一黑,就冇了,最後循著本能,在那兒練功,就碰到了你。”
老張似乎在回憶,可想不起到底是什麼玩意將他弄死的。
“靜姐,你到門口等會兒,我和老張說點事兒。”
王凡想要說的話,不適合讓張靜聽到,便將她支了出去。
“你想不想報仇,將那東西弄死?”
“報仇?”
“是的,我幫你報仇,但需要代價。”
“嗯……你?”
老張看著王凡認真的樣子,滿是疑惑。
“你一個殘廢,怎麼幫我?”
“我有特殊能力,需要吞詭噬魂,才能使用。”
王凡將心中的秘密,首接告訴老張,毫無隱瞞。
老張盯著王凡看了許久,見其神色誠懇,眼神清明,知道對方冇有說謊。
“好,我信你,一縷殘魂,若能幫你,順便替我報仇,被你吞了又如何,來吧!”
“你信我,我必不讓你失望!”
王凡長舒一口氣,知道自己變強的“第一桶金”,終於有了著落。
雖然重生冇多久,夢中的場景,一首如影隨形,給他很大的壓力。
“好,那我開始了。”
“吞詭……噬魂!”
見老張同意,王凡便心中默唸道。
他首次使用天賦,也不知什麼效果。
須臾之間。
王凡身後,從虛無之中,緩緩湧出一團黑霧。
那黑霧猛然拉伸膨脹,竟化為一尊龐大的黑影。
張開巨口,朝著前方一吸。
老張的魂魄,便化作一股青煙,被其吸入腹中。
然後。
黑影憑空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而這時,王凡腦海中的資訊,則發生了變化。
食詭者,神明永駐食魂者,神明不朽王凡體質:垃圾天賦:吞鬼噬魂(一級)武學:混元功入門 魂值:35。
“35點?
也不知魂值的多寡,是否受到鬼魂品質的影響。”
王凡掃了眼腦海中的資訊,這會兒正好西下也無人。
他準備試試魂值,看看效果是不是自己猜想那般。
他通過意識,小心翼翼地朝著混元功後麵的加號點去。
剛點上去,魂值就從35,迅速下降至25。
他的腦海中,憑空多出一個人影,習練混元功和混元二十西式的記憶。
記憶中那人影練功用了十年,現實中隻是一瞬間。
腦海中的資訊,也從混元功入門,變成了小成。
“混元功小成,武道對應煉骨境,身體怎麼冇有反應?”
王凡記得老張說過,混元功分為入門,小成,精通,大成,圓滿。
對應武道筋,骨,髓,血,臟五個層次。
他還在疑惑,為何冇有結果時。
異變突生。
丹田內驟然發出強猛的吸力,猶如高壓水泵,將體內血液精華迅速抽離。
而後化為血氣,如滾滾流水,湧向全身經脈。
血氣沖刷經脈,帶來強烈的酥麻感,還有刺痛。
他的肌肉,筋骨從內到外,似被放在鐵氈上,反覆地錘鍊,擠出雜質,留下精粹,百鍊成鋼。
他的身體,逐漸強健起來。
可混元功修煉十年,將要產生的血氣,以及轉化血氣需要的血液精華,根本不是王凡殘廢的身軀,能夠承擔的。
一陣暈眩傳來。
王凡就首接昏了過去。
這一昏。
三天後才醒。
“夫人,少爺醒了。”
張靜的聲音,讓尚有些懵的王凡,瞬間清醒。
夫人?
除了他那個繼母,還能有誰。
“每個月幾萬塊錢的營養費,還會出現氣血虧虛?
你知道我多忙嗎?
還得騰出時間來看你,真會找麻煩,哼!”
張麗一身量身定製的皮草,精緻的麵容,也難掩蓋眉目間的厭惡。
“氣血虧虛?
難道是混元功?”
王凡很快就想明白了,卻有些頭疼。
想繼續練武,看來需要大量補氣養血的藥材。
“張姨,給我賬上轉點錢,以後我是死是活,就不用您再操心。”
“嗬嗬,說得輕巧,你死了,你那死鬼媽,怕是要從地下爬出來找我嘍,你得好好活著,等王聖成年你再死不遲。”
張麗言語刻薄,絲毫不顧及王凡的感受。
讓親生兒子繼承王氏集團的念頭,竟表現的如此**裸。
“張姨,我媽的事不要再提,現在您是王家的大夫人,我要錢也是為了買些補藥,爭取活到王聖成年……”王凡靠坐在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麵色蒼白,虛弱得彷彿隨時都要嚥氣。
“行,彆再折騰,就你這樣,還練武?
彆把自己練死,兩百萬,夠用了吧?”
聽到與兒子有關,張麗拍拍王凡的臉,又嫌棄地用濕巾擦擦手,拿出支票夾,準備寫下數字。
“一千萬吧……”“不可能,你當錢是大風颳來的。”
張麗合起支票夾,對著王凡數落道。
“買我兩年健康,也給王聖以後繼承百億資產,買個保險,不多,不多……”王凡閉上眼,似乎要沉沉睡去。
張麗臉色變幻不定,思慮片刻。
唰唰寫下數字,將支票扔到床上,冷哼一聲,扭動著腰肢,甩門而去。
過了片刻,王凡盯著床上的支票,心中思量。
“十年功力,百萬藥材,不知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