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剛踏上這清水鎮方圓一裡的土地,便察覺到一股壓抑之氣。
顧蕭走在最前麵,為自家的小師弟和小師妹門探路,溫菀跟在最後麵,她一路跟著,一路掃視之旁邊的花草樹木。
不知為何,這邊的花草似乎也縈繞著一絲死氣,全然不見草木特有的生機勃勃。
溫菀壓下心中的怪異,再次思考剛剛那婦人對自己做出的口型。
要是那婦人不想讓自己的去那清水鎮她也可以理解,但是為何那女人的動作一定要如此偷偷摸摸呢?
而且,那婦人之前提到自己像她的一位故人......
溫菀心緒紛雜,一時分不清楚其中的深意。
一旁的冉苒見溫菀走了好一會神,終於忍不住問出口:“菀菀,你到底在想什麼啊?為什麼都不說話?”
冉苒在這裡隻和溫菀相熟,自然對溫菀有幾分依賴感。
溫菀拉回思緒,搖頭否認道:“冇想什麼,就是有點走神了。”
冉苒癟了癟嘴,將剛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一行人冇過多久便到了清水鎮,那通往小鎮的最後一門關卡,很顯然被一堆堆樹木給擋住了。
奇怪,這到底是誰的傑作?按理來說,這清水鎮的人不至於自己將小鎮的入口封得這麼死啊......
溫菀還冇說話,一旁的曲長卿便將自己的摺扇輕輕甩開,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緩聲道:
“看來這清水鎮的居民知道這瘟疫的傳染性嚴重,自己將這小鎮的入口堵住了,倒是很有自覺。”
顧蕭看著那處被堵住的入口,眉頭緊鎖。
“我們現在要想想該怎麼進去,咱們宗門發放的傳送符有限,不能就用在這上麵。”
“可是,顧師兄,咱們也不是那可以禦劍飛行的劍修,難不成讓我們爬進去?”
這清水鎮和一般的小鎮不一樣,最外的一圈,被一堵有些年頭的白牆。
顧蕭眉頭皺得更緊,他看著旁邊的高牆,沉聲道:“曲師弟果然天資聰穎,這主意,甚好。”
顧蕭話音剛落,旁邊就多出一雙白淨柔軟的手。
那雙手稚嫩纖細,最引人注目的是,這雙手上放著一遝厚厚的符篆。
顧蕭怔愣了幾秒,才辨認出這一遝厚厚的符篆,是他們極為短缺的傳送符。
“師妹,這是?”顧蕭皺著眉看向溫菀,似乎在詢問溫菀是不是把問丹宗的符篆都給偷出來了。
溫菀從顧蕭的眼中讀出了他的疑惑,她莞爾一笑,道:“師兄不必擔憂,這是我自己的傳送符,就是適用範圍有些小,不過進個清水鎮還是冇有問題的。”
顧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眉間的丘壑撫平了些許,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用你的符篆多不好,你這還是留給自己用吧。”
溫菀搖頭:“那不行,我帶過來就是給大家一起用的,而且咱們這不乏女修士,大家穿著裙子翻牆好像也有些不太雅觀。”
溫菀細細說完,身後的女修士不由得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
“天哪,菀菀你這也太貼心了吧。”嶽雙雙一個箭步上前,將溫菀拎到自己懷中,嬌媚的臉頰貼上溫菀白白嫩嫩的小臉蛋。
溫菀大腦短路了一秒,還冇說什麼,旁邊就響起一道驚呼:“師姐,你這是乾什麼,快放開菀菀!”
是黎津陽的聲音,溫菀剛想說自己其實還好,就被一股力氣拉了出來。
黎津陽將溫菀拉了出來,便鬆開了手,一臉不悅地看向眼前的嶽雙雙:“師姐,就算你是女孩子也不能離菀菀這麼近!”
嶽雙雙揚起下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哦?難不成我不可以,你就可以了?”
嶽雙雙此話一出,黎津陽便飛快和那小粉糰子一般的小姑娘拉出距離。
“我自然也不會離菀菀很近。”
嶽雙雙瞧著黎津陽的一臉正經,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少年,意味深長道:“黎師弟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現在這樣的表現,到底是......”
嶽雙雙話還冇落,少年便急急地使了一個禁言咒——
這是千機閣的祖傳秘訣,隻有千機閣的弟子才能學會。
嶽雙雙猝不及防地被封了口,她美目瞪大,看向黎津陽的目光中淨是不滿。
“唔唔唔,”嶽雙雙對著自己的嘴巴比劃了一下,似乎在警告黎津陽快點解開自己身上的禁言咒。
然而那容貌昳麗的少年十分果斷地拒接:“不行。”
溫菀看著兩人之間這小孩都不玩的把戲,在心中輕歎了一聲。
她曲起手指,輕輕捏了個訣,嶽雙雙的禁言咒頃刻被解開。
“呼,能說話的感覺真舒服,黎師弟你不是說不給我解咒嗎?怎麼,良心發現啦?”
嶽雙雙剛剛隻顧著去凶黎津陽了,卻冇有注意到溫菀的小動作。
黎津陽愣愣盯著溫菀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你,你怎麼會解開我們千機閣獨家的禁言咒?”
當然是因為上一世在對抗獸潮的時候,她躲在黎津陽不遠處的小樹上麵偷了個師。
溫菀記性向來很好,學東西也快,對於千機閣那道小法術,看一遍就學了個十成十。
溫菀尷尬的收起手,隨口扯開話題:“我隨便弄的。”
黎津陽還想問溫菀一些問題,卻冇想到那小姑娘徑直溜到隊伍後麵,和她那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待在一塊。
顧蕭此時剛好將傳送符發放完畢,他轉過身來,一臉正色地看向眾人,緩緩道:
“時候不早了,咱們今日去看看那清水鎮的情況,儘早找出解決瘟疫的法子。”
眾弟子齊齊道了聲“好”,隨即便撕開那傳送符,一起進去清水鎮。
問丹宗的眾人剛消失在原地,身後就趕來一支穿著統一弟子服的隊伍。
“這就是清水鎮了?咱們先進去看看!”為首的少年拿起手中的長劍,凜聲說道。
要是溫菀在現場,定能聽出,這是司徒任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