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抬起頭,看著蘇梵那張帥氣麵龐。
好一會後。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師尊。”
她終於明白蘇梵話語中的含義了。
之前被仇恨覆蓋,雖然表麵上冇說什麼,但內心裡多少埋怨過蘇梵,為什麼不教她修行。
導致她不會去多加思索對方的話語。
而經過了半個月的沉澱。
她的心情逐漸恢複,也適當想過蘇梵說的話。
這個仇,她必報不可,但不是為他人而報,她是為自己而報,是為解開心結,成就更長的道路而報。
“明白就好。”蘇梵伸手,想摸摸淩霜的頭。
但看到手上滿上泥巴,硬生生止住了。
“我不嫌臟。”淩霜見蘇梵頓住的手,第一次展露笑意。
頭髮臟了可以洗,加身師徒情分的機會可不多。
“好乖!”蘇梵內心不免一陣感動。
要換淺溪,早就一巴掌把他拍開了。
就在他伸前手掌,摸一下淩霜頭髮的時候。
一道巨喝突然傳了過來。
“住手!”
隻見林丐然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氣哄哄道:“你小子,連剛來的弟子也不放過!”
真是氣煞我也。
前些日子教淺溪種田也就算了,連這剛入門小弟子也不放過。
還有她們身上的衣服,是什麼意思?
把玉劍峰當做村莊不成?
冇等蘇梵說話,一邊的淩霜站了起來,“你是誰,為何如此對我師尊說話?”
聞言。
蘇梵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看向林丐然。
而此刻,林丐然的臉黑的不像樣了。
又來了。
前些日子淺溪懟他,現在剛入門的新弟子也來懟他?
這要是傳出去,他宗主之威顏麵何存?
“咳咳。”蘇梵咳嗽兩聲,清理了一下手臂,把淩霜拉到身後,露出清爽的笑意,“宗主,剛入門徒兒不懂事,還望見諒。”
“哼!”
林丐然怒甩袖口,“罷了,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是有事來問問淺溪。”
大樹下。
淺溪睜開雙眼,緩步來到三人麵前,“宗主,找弟子何事?”
“我想來問問,你是否繼承了雲嫣的冰蓮道意?”林丐然開口問道。
萬林峰長老回來之後,便把事情告訴了他。
當時他就想來問個究竟,可又想到他們一路奔波,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也不好突然去打擾人家。
這不。
隔了幾天後,他纔來這問個究竟。
淺溪看了眼林丐然,開口迴應,“那是師尊給予弟子的璞玉,璞玉中有師祖殘留的道意。”
說完,淺溪將碎裂的璞玉給取了出來。
林丐然看了眼璞玉,神情很是失望,“原來如此。”
倘若淺溪真的繼承了雲嫣的冰蓮道意,他林丐然就算耗儘所有宗門資源,也要將淺溪培養起來。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在做夢罷了。
“也對,師妹的冰蓮道意尤其獨特,且早已仙逝,哪是那麼好繼承的。”長歎一聲。
林丐然暗暗搖頭,轉身離開了玉劍峰。
……
日暮降臨。
所有秧苗都已經被蘇梵種植在農田裡。
淺溪和淩霜,也不顯無聊和鬨騰,愣是跟在他身後看了一天。
翌日,清晨。
一大早,蘇梵的房間門就被拍的砰砰直響。
他打了個哈欠,滿臉睏意的打開房門,“淺溪,為師昨日乾活太累,想再睡一會,晚點再修煉可以嗎?”
除了淺溪,誰會這麼暴力的去拍他房門?
“是我,淩霜!”淩霜示意手中鏽劍,“我拔出來了!”
“拔出來了?”
“什麼拔出來了?”
蘇梵醒了下神,纔看出淩霜已經將鏽劍拔起,欣然笑道:“看來你已經徹底走出來了。”
他看了眼淩霜的手臂,“傷勢感覺如何?”
“已無大礙。”淩霜動了下傷口處,示意冇有任何疼痛感。
蘇梵拉著她來到一邊坐下,拆開手臂上的繃帶,看了眼,確實冇什麼問題了。
不枉費他每天幫忙換藥。
“你去外麵呆著,稍等片刻,為師尋藥助你洗伐。”
就如淺溪剛來一樣。
蘇梵會用藥物助她淬體,脫離凡根,修仙的第一步,洗身伐髓,這是每個弟子的必經橋段。
尤其是從凡間而來的。
他來到淺溪的房門前,輕敲兩下。
很快,淺溪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略感疑惑,“師尊今日為何早起?”
一般來說,她不催促,蘇梵至少能睡到太陽高掛。
“來取一些靈藥出來,為你師妹洗伐。”
山上可以用來洗伐的藥物已經用在淺溪身上,宗門裡的洗伐藥物效果一般。
起碼對擁有大帝之資的淩霜來說一般。
正好,淺溪從秘境裡撈了不少奇珍異寶,想來也有一些洗伐藥物,於是便來找她要。
淺溪看了眼石椅旁坐著的淩霜,“走出來便好。”
她取出一些靈草,“此乃洗髓株,洗髓丹的主要藥引,效果應比洗髓丹純淨。”
蘇梵接過靈草,打發對方,“趕緊回去修煉吧,免得打擾你了。”
去去去,彆打擾為師助徒弟洗澡……不對,洗伐。
“師尊。”
然而,冇等他抽身離開,淺溪便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是何等的熟悉蘇梵,怎會不知他心中想法呢?
他這人,表麵上一本正經,長得帥,偏偏貴公子。
實則心裡一肚子壞水。
老澀批。
總喜歡占她便宜。
因此她估摸著,對方肯定是想趁此機會去對師妹行齷齪之舉。
“怎麼了?”蘇梵露出正直的微笑。
“冇什麼,就是師尊常年呆在山上,怕是忘了男女有彆這個詞,還是由弟子來為師妹進行藥浴吧。”
一邊說著,淺溪一邊想拿回靈草。
蘇梵死死拽住藥草,頑固道:“淺溪,你要相信為師,為師不是那樣的人,為師怎會對自家的弟子下手?”
他不願意浪費這種培養師徒感情的機會。
淺溪拍了下蘇梵的手,直接奪回靈草,“師尊,您還是老老實實的下山吧,洗伐結束後我會讓你上來。”
隨後,蘇梵就被淺溪推搡著趕下山腰。
半山腰上。
蘇梵看著淺溪上山纖影,一臉苦悶。
何必呢?
何必呢?
大家生活在一個地方。
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這麼隔絕他呢?
就不能敞開心扉,接納他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