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徐少兵按在床上,四肢揮舞掙紮著,慌亂間我抓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往徐少兵的腿上刺下去。
徐少兵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我趁機跑了出去。
我滿上是血,跑出來的時候一把被嶽彥抓住,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來回打量好幾遍,鬆開我的手,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了徐少兵在的房間。
半個小時後,我被保鏢推到嶽彥麵前。
徐少兵包紮好了傷口,被人扶出來,一看到了我,一雙眼睛就充滿的血絲,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一樣。
徐少兵憤憤道:“五哥,你彆管,我要弄死這個丫頭,找個律師,告到她傾家蕩產為止!”
嶽彥越過徐少兵,先一步抓著我的下巴:“他的身份你知道的,傷了徐家的小少爺,你賠得起嗎?
嗯?”
徐少兵什麼身份我當然知道,彆人在嶽彥麵前隻能夠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五爺,徐少兵能叫他五哥。
我看著嶽彥。
我知道的事情,嶽彥心裡也明白,他更加知道我跟徐鋒兄妹一樣的感情,他冷眼看著我被徐少兵拖走,就是為了叫我難堪罷了。
“徐少,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徐少讓我賠錢,我確實賠不起,徐少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傷了你,我給你賠命吧。”
我縱身一躍跳進了大海裡。
冰冷的海水將我包裹住,我不會遊泳,被曾經的愛人,我的前夫,逼到了這個地步,我萬念俱灰,我就想不通,人生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我冇有掙紮,任由海水將我拖向更深的深淵。
就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我彷彿聽到了嶽彥的聲音。
“不準睡過去,你給我醒過來。”
他的聲音裡,竟然還帶著一絲的顫抖。
我死了,嶽彥怎麼可能會緊張。
我抿了一下嘴唇,死前都要做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果然是死不悔改。
第四章逼不得已 我這一輩子大概就是栽在嶽彥的手裡。
六歲那年第一眼見到了嶽彥,我就發下宏願,長大要嫁給他,我十八歲那年訂婚,等不到大學畢業,大二就嚷嚷嫁給嶽彥,結婚三年,一路轟轟烈烈的愛著嶽彥的我,最終還是落得慘淡離婚的收尾。
我把我的身心都賠給了嶽彥,我愛著嶽彥,我從來不後悔。
我家倒台之後,我一無所有,嶽彥問我用什麼來賠,我想了想,大概隻有我的這條爛命。
我幽幽的睜開眼睛,花容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抱著我都哭了:“凝凝你是不是傻,得罪了徐少好好道歉,再不濟也有經理在船上,那是深海,跳下去是真的會死的。”
我安慰的拍拍花容的肩膀。
以前跟徐鋒聊天的時候,他總是說道他的這個弟弟,小時候被綁架過,救了回來心理偏執,可是一家人偏偏因為愧疚,不敢多管他做了什麼,徐家都隻能替他收尾,漸漸的養成了他暴力的性格,一言不合打架鬥毆,都是往死裡下手,等到徐家發現徐少兵的性子不對的時候,已經晚。
徐少兵說要搞死我,就會像是一隻瘋狗一樣咬著不放。
徐少兵有徐家兜著,我無依無靠,還等錢救命,選擇那樣的方式,確實是逼不得已。
徐經理給了我三天的假期養身體,胡潔卻找上門來。
胡潔用力的捏著我的臉左右拉扯:“秦凝凝你是打聽好了,故意整形成我的樣子,來夜色跟我搶五爺的吧?
我以前怎麼冇有看出來你這麼有心機?
東施效顰,你可笑的很,這裡是五萬塊,你給我立馬滾出夜色。”
胡潔摔了一張支票在我臉上。
我很驚訝,來夜色上班的,誰不是家裡有點事情的人,胡潔竟然出手這麼大方。
花容把支票甩回去:“你是害怕五爺看上凝凝了吧,你的臭錢我們不要,你趕緊滾。”
花容趕走胡潔,就像是打贏了抗日戰爭一樣,興奮道:“胡潔那個女人到處去說,你故意整形成了她的樣子,還偷偷學她,她以前算什麼,比我還不如,要不是五爺捧著她,就胡潔那樣怎麼可能成為夜色的頭牌?
這幾個月五爺都已經很少找她,我看胡潔是害怕地位不保。”
我微怔。
怪不得麵試的時候,徐經理第一眼看到我就雙眼放光,他是看到胡潔被嶽彥相中,見我跟胡潔有幾分相似,覺得嶽彥也許喜歡這樣的,所以才碰碰運氣把我留下來。
“要我說,凝凝你跟胡潔就有三分像,可是你的氣質,可比胡潔好多了,你就像是名門千金一樣,徐經理還跟我說過要大力培養你。”
我搖頭:“他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女人冇有見過,怎麼可能喜歡我。”
“那可不一定,凝凝,那天你跳海,可是五爺跳下去把你救上來的,五爺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我每次見到他都是冷冰冰的樣子,那天我遠遠看著,他似乎很緊張呢!
凝凝,你的運氣也許要來了。”
嶽彥救得我?
我昏迷前聽到的聲音,竟然真的是嶽彥。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又搖搖頭。
早在五年前我就在他的麵前,嶽彥一絲留戀都冇有,現在的我,更不可能吸引這個男人。
第五章自我欺騙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徐經理願意多給我兩天的假期,可是我卻不能這樣坐吃山空。
回到了夜色,我發現我的出場的機會銳減,過了兩天才發現,原來隻要有我的場子,胡潔都搶走,客人聽到同樣的價格,能夠見到夜色的頭牌,自然願意更換名單。
我看著收入一天天減少,心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天,芳姐的一個場子,竟然叫上了我。
芳姐是夜色的老人,前兩年一直穩穩坐在頭牌的位置,這兩年年輕人多了,才漸漸走了下坡路,不過芳姐的老客不少,收入也是夜色前排。
我到了包廂,發現胡潔也在,我心裡大叫不好,剛剛想要走,就被人拉著了手臂,一個禿頭的老男人盯著,色眯眯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
“他們都說你跟小狐狸精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我看不大像,我們小狐狸精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你叫什麼名字,王總今天帶你出場子?
嗯?”
出場子,就是要過夜的意思。
我乾笑:“王總,我叫凝凝,我是不出場的。”
王總一臉不高興,拽著我的手不放開:“你們夜色這是什麼意思,小狐狸精是夜色頭牌都能出場,你算是什麼東西,還不能帶出場,是不是看不起我,叫你們徐經理過來,給我好好說清楚。”
小狐狸精是胡潔的外號。
王總一邊大吼大叫,手上卻越來越放肆,我掙脫不開,都要哭了。
徐經理滿頭大汗的趕過來,給王總一頓賠不是,王總不依不饒:“夜色打開門就做生意,除非你們看不上我,不然今天我非要把人帶走,我看看誰敢攔我。”
王總拖著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回頭向徐經理求救,卻看到徐經理心虛的把頭彆到一邊。
我心裡一個咯噔。
這位王總也是夜色的常客,他現在借酒裝瘋,徐經理要是硬是要救我,就要和王總撕破臉皮,徐經理能當上夜色經理,也是人精,他這是要半推半就的犧牲我。
我的心都涼了,夜色熙熙融融的都是人,可是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冇有看到我的呼救一樣。
我今天是在劫難逃。
王總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噴著酒氣:“我他媽的看誰敢……” 臟話還冇有說完,抓著我的手就被哢嚓一聲折斷。
嶽彥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口插著一朵金滔紅玫瑰,一頭黑色的短髮豎到腦後,露出來硬朗的五官,他渾身散發著一股要殺人的冷氣。
“五爺,您今天怎麼來了,都冇有跟我說,您先說一聲,我就推了其他人等您。”
胡潔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