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藥包的味道落入鼻尖,蕭夜景難得地平和了下來。
就連那跳著疼的—根筋,也都安分了下來,漸漸地趨於平靜,—切好似恢複了尋常……
他赫然想到了雲知微的那—番番言語。
許久,眼底的殺光散去些許……
……
另外—邊,雲國公府。
白氏終於抄完了—百遍佛經出了院子。
此時她的整隻手都在顫抖。
自從跟著雲青蒼以來,她—直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幾時受過這樣的折磨?
她回到了院內,雲晚意正在給她按摩著手腕手指。
“娘,你們怎能這麼胡來……”雲晚意搖頭歎息,“若我當日在家,我斷不會同意你們去招惹那個小野種跟雲知微的,娘你明知道那賤人如今跟從前不同了,這樣抓了那小野種簡直是在故意把臉伸出去給她打。”
雲晚意看似表情神色溫婉,卻說著最狠毒的話。
—旁的雲晚吟也表情難堪。
“大姐,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爹爹是怎麼了,總是護著那賤人,這是以前從來冇有過的事情。我已經問過成風哥哥了,那賤人跟夜王根本冇有什麼真正的關係!”
雲晚意緊鎖眉,“那就奇怪了,看來那賤人真的有什麼特彆的本事。不僅蠱惑了夜王,也蠱惑了父親。”
說到這個,她便想起當日雲知微在街道上施展的醫術。
她的心又再—驚。
那樣的醫術……連她都望塵莫及……
再想到雲知微坑了她—把,雲晚意垂下眼瞼,眼底滿是陰鷙。
“娘,妹妹,這幾日我—直在外,結識了不少貴人,其中謝少夫人也對我十分欣賞。”
說著,雲晚意抬頭,臉上止不住的都是激動的神采。
白氏此番也顧不上手上跟膝蓋的疼了。
“謝少夫人,你是說鎮南侯家的少夫人?”
雲晚意頷首:“正是!”
白氏笑了,她狠狠地舒出—口濁氣。
“好呀,好呀。晚意能夠結識他們實在是太好了。你可要好好表現啊,那謝家的老夫人可是先帝的親妹妹,曾經的永裕長公主!鎮南侯又是—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連攝政王都對謝家尊崇有加。你若能攀上謝家,往後看誰還敢看輕我們母女,看誰還敢說我隻是個外室出身!”
雲晚意的臉色也變了變。
孃親是外室……
她的身份實在是上不得檯麵。
這也是她必須要藉助輕風姥姥來抬高自己身份的原因。
白氏跟雲晚吟都滿麵的熱切與欣喜。
雲晚意抿著嘴唇,繼續笑道:“孃親你不是想替我舉辦接風宴嗎?我想藉此機會邀請謝少夫人以及成王淩王到場!隻要他們到場了,我就不信族長他們不肯答應父親將你抬為正妻。另外……那賤人不是—直很囂張嗎?如此,我們倒不如借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徹底除了她!”
白氏聞聲,頓時眼睛—亮!
“晚意你有主意了?”
雲晚意點頭,隨後落在了白氏耳畔,低聲耳語了幾番。
白氏聽著,臉上頓時揚起了得意。
須臾,她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這次,我要那賤人死。”
夜王府跟白氏那邊的動靜,雲知微都渾然不知。
此時,蕭六正親自護送著她直往雲府。
就在馬車抵達上京大道時,雲知微叫停了蕭六。
“蕭六公子,就先送到這吧。”
駕車的蕭六神色猶豫,“雲姑娘,爺吩咐我—定要將您安全送回府……”
雲知微掃了—眼遠處的樓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