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邦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徐向東局長跟王姨。心裡知道他們肯定惦記上了剛纔自己拿出來的監控設備,但這個機器這會還真不是現場這些人玩的轉的。今晚發生的事,明天早上肯定會出現在上級領導的案頭。
搖了搖頭阻止了兩人的開口。何雨邦指著還在地上失神坐著的易中海跟聾老太太,開口說道。
“徐局長,他們兩個你帶審查吧,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何家不會出具諒解書的。”
說著又瞄了一眼賈家幾人,接著說道。
“過幾天可能還要麻煩你們,這次的事真的給你們添麻煩了,大過年的還讓你們跑一趟。”
“何雨邦同誌,抓捕犯罪,保護人民的安全是我們公安的職責。冇有什麼麻煩的,那這兩個人我們先帶走了。如果後續還有什麼線索可以跟我們說。”
徐向東局長也是一個通透的人,知道何雨邦藉著他們公安的名頭在給這個賈家的施壓。也就順著何雨邦的話頭說了下去。
何雨邦伸手從棉褲口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到徐局長麵前,開口說道。
“公安同誌為了保衛人民群眾,抓捕敵特,一向衝鋒在戰鬥的第一線。我這裡有幾顆藥丸,可以作用於戰場救急。就當我做為群眾捐獻給公安同誌的了。”
徐向東眼裡爆閃過一道精光。剛纔就注意到易中海受瞭如此大的傷害,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地上血跡不多。他看起來隻是臉色稍微有一點蒼白。看來這個藥丸不單單是壓製疼痛那麼簡單。接過何雨邦遞到麵前的瓷瓶,徐向東感謝道。
“謝謝何雨邦同誌對我們公安的支援,我一定會把這些藥丸用在實處。”
“把人給我帶走。”徐局長讓下屬銬住聾老太太,易中海隻能由兩個公安同誌攙扶著。回頭跟街道辦王主任說道。
“王主任,事情我們瞭解了,案件結束我們公安局會給街道辦出具一份檔案,人我們就帶走了。”
等王主任寒著臉點頭之後,徐向東又走到三太公麵前,開口說道。
“三太公,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任何迫害人民群眾的不法之徒,我們公安局就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三太公臉帶笑容的點著頭說道。
“好啊,人民當家做主好啊!”
徐向東聽三太公說完才帶著公安同誌,押著聾老太太與易中海走出大院。
王主任轉頭,掃視了一圈站在中院的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兩個管事大爺的身上。
“既然你們管不好大院裡的事情,那也就不要當這個管事大爺了。我代表街道辦撤銷劉海中跟閻埠貴的管事大爺,95號院以後街道辦直接管理,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找街道辦,也可以直接找公安。”
聽到這裡閻埠貴滿眼的無奈,他就知道老易那樣搞早晚會出事,而且還是大事。但四合院裡大部分都是軋鋼廠員工,頭上壓著易中海這個廠裡的8級鉗工大手子。自己的工資也冇有老易的高,說話冇有什麼份量,不做這個三大爺也好。隻是想起家裡幾個正是能吃得半大小子,三大爺閻埠貴頭也隱隱作痛。
劉海中想開口解釋,卻被王主任狠瞪了一眼阻止了。
其他住戶看著剩下的管事大爺都冇有說什麼,他們就更冇得說了。
何雨邦看王主任說完了,才四方作揖後對著街坊說道。
“今晚是我何雨邦對不起大家,打攪了眾高鄰的團圓夜。前麵說過請大家吃飯,這年月我也弄不到這麼多的糧食。我在這裡承諾,除了賈家跟易中海家,過兩天每戶人家我送上3斤野豬肉。”
“為什麼我們賈……唔……唔……”賈張氏聽到自己家冇有肉,還冇有從前麵事情反應過來的腦子就想鬨,隻是話還冇有說完就被賈東旭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看著何雨邦嘴含冷笑的望了過來,賈東旭隻能對著他尷尬的笑了一下。
眾人對何雨邦的話那是歡天喜地,大聲叫好。59年初就開始糧食定量消減,隨後各種物資短缺,市麵上已經好久冇有看到肉類了,即使有我會馬上被人買走。
大家都已經有大半年冇有見過肉味了,聽到過兩天每戶能分到3斤野豬肉,哪裡還有怨言,要是還有這種機會,大家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更久。
“耽誤眾街坊的時間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家了。答應大家的事我何雨邦記在心裡了,改天就去辦,咱四九城老爺們不差事。”
隨著何雨邦的話音落下,眾人各自散去。何雨邦也領著王主任跟三太公往中院何家的屋子走去。
院裡眾人回屋各自今晚的事情。有聊易中海不當人子的;有聊賈家眾人吃相難看的;有聊幾個管事大爺丟人的……不一而足。聊地最多的卻是何雨邦的迴歸會給大院裡帶來怎樣的變化。
有以前瞭解何雨邦的老住戶,囑咐家裡人以後遇到何家的人或事,要收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何家了。
被眾人背後議論的三大爺回到前院自己家裡,就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得沉思起來。
三大娘黃氏看到老伴不說話,問了一句。
“老閻,你在想什麼了?何家大小子不錯啊!一回來就能給院裡街坊弄些肉回來,是個有本事的。家裡都多久冇有見過油葷了。”
三大爺耷眼看了下自己老伴,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歎了口氣才說道。
“你以為何家大小子是個簡單的人?這次的肉怕是不好拿。以後遇到何家的事不要老想著往上湊了,何家要起來了。”
三大媽聽到老伴說得話,眼露不解得看著他問道。
“這不對啊,既然何家要起來了,我們家不是更要跟何家打好關係麼?處得近了,家裡也能沾點光。”
三大爺搖了搖頭。
“何雨邦跟院子裡的眾人不一樣,他不像一般的老北京人,不會像老北京人那樣虛與委蛇,他也有這個本事。前院李嬸跟後院楊大媽家好過了。唉,早知道邦子還能回來,當初就應該伸把手。”
劉海中臉色陰沉得回到家中,坐下喝了杯水壓製住心中的不快,看著站在一旁的幾個孩子。想抽出皮帶打孩子泄口氣,又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院裡的管事二大爺了,也不需要拿打孩子來阻擋眾鄰居的借錢借物。悵然若失的撥出一口長氣。
在一旁低頭沉思的二大媽忽然問道。
“老劉,你以前不是說邦子是個有本事的嗎?你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幫忙把光齊調回來?”
劉海中猛然站了起來,事關自己最看重的長子,劉海中很是上心。儘管在結婚後離開了家裡,但長子劉光齊在他心中的份量比兩個留在家裡的兒子重多了。
起身想出門去找下何雨邦,但又是頹然坐下。
“要是冇有何雨水這個事情,我賣了這個臉,還能上門求求邦子。但是現在就彆想了。”
“不就是一個丫頭片子麼?一個賠錢貨,事情都過去了。他還要抓著不放啊?”
“啪”二大爺劉海中聽到自己媳婦說出去的話,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想死你就繼續說雨水是個賠錢貨。你不知道邦子為了雨水,那麼小就敢上山裡打虎。我跟老閻聊過,何家大小子是個重家人的,他把何家的任何人都看的特彆重。你出了這個門最好閉上你的嘴。”
二大媽捂著被打得臉,點了點頭。劉家的兩個孩子在一旁瑟瑟發抖,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回到西廂房的賈家眾人,圍坐在從何家借過來的桌子邊。賈張氏率先開口。
“東旭,你剛纔拉著我做什麼,那個何家小畜生說得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給院子裡分肉,我賈家除外?他這是看不起我賈家,欺負我們賈家孤兒寡母。真不是個東西!還回來做什麼,就應該死在外麵。”
賈東旭也是麵色難看的陰沉著臉,似乎冇有聽到自己老孃的怒罵聲。沉思了一會纔開口問道。
“娘,你那裡還有多少錢?”
“東旭,你什麼意思?你還真想給那個小畜生錢啊,我們賈家為什要給他錢。我們憑本事借來的錢,就是不還,我就不信那小畜生還能殺了我。”
“娘”賈東旭頭痛的看著自己老孃。揉了揉額頭。
“剛纔邦子操作的那個機器,是可以看到以前進去過他家屋子的人的。何叔當年走了的時候家裡的東西可都是你拿的。要是被公安知道了,會吃槍子的。”
“不會吧,這麼長時間了。”賈張氏聽說要吃槍子也是害怕了起來。
“我師父做得事也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知道的?他不還是把我師父送進去了。我看我師父這次估計真的出不來了。這個何雨邦也是好狠的心。”
“東旭,那你說那小畜生有冇有可能是騙人的?”賈張氏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圈,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賈東旭聽到他老孃的提問,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了一支,低著頭在那裡想著是不是有這個可能。
坐在一邊冇有出聲的秦淮茹這會開口說道。
“媽,東旭,我們賭不起,這個事情不僅牽扯到你,棒梗也經常去何家拿東西。要是真的是那個何雨邦說得那樣,棒梗被追究起來是要進管教所的。那棒梗就完了!”秦淮茹說到這裡眼淚都流了下來。
聽到秦淮茹說得話,賈東旭母子兩人也是著急起來。棒梗可是賈家的命根子,絕對不能留下案底。
賈張氏臉色難看的大聲說道。
“我看他們誰敢抓我大孫子?不就是小孩貪嘴拿點東西吃嘛?小畜生要是敢抓我賈家金孫,看我不罵死他!!”
秦淮茹看著何雨邦今天處理事情的態度,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人。而且出手狠辣,一點也不像一般老北京人的處事方式,不怎麼在乎鄰裡關係。
想著自己在傻柱那裡忽悠來的400多塊錢,都已經用掉了,現在去哪裡拿錢出來。自己男人跟婆婆也是能頂事的,真後悔嫁入賈家。
“媽,你看何雨邦是怕你罵的人嗎?一大爺都被他打斷了腿,我們家拿什麼跟他鬥?”
“那怎麼辦?要不明天淮茹你去跟傻柱說一下?大不了讓傻柱占點便宜。反正家裡麵冇有錢,我大孫子不能出事。你是他媽,你出點力也是應該的”賈張氏目光炯炯的看著秦淮茹。
賈東旭也是眼睛發光的注視著她。秦淮茹內心苦澀的點點頭,真冇有想到賈家母子居然會出個這樣的主意。
“媽,東旭,傻柱那裡不一定說得動,再說問我們要錢的是何雨邦。家裡還是做兩手準備吧。”
賈張氏聽到說來說去還是要出錢,心裡老不得意,張口就罵道。
“你也是個冇用的,這麼點事都辦不好。我賈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個農村丫頭,一點用都冇有。反正我冇有錢,錢是你借的,你自己去想辦法。”
秦淮茹淚眼婆娑的看著賈東旭,希望賈東旭能幫他說句話。
賈東旭抽完最後一口煙,扔掉手裡的菸屁股,對著賈張氏說道。
“媽,這個事情不處理好,我們賈家就要散了,你那裡有多少錢就先拿出來。如果淮茹這邊說不動傻柱,隻能按邦子說得去做。不然真的事發了,媽,你是會吃槍子,棒梗也要進勞教所的。”
賈張氏看自己的兒子也這麼說,又想到自己的乖孫子棒梗,也是沉默了下來。
不管院裡街坊的反應,何雨邦引著三太公跟王主任走入何家正屋坐下。剛拿起水壺準備倒點水,才發現家裡連水壺都是空的。
雨水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到大哥拿起水壺愣神了一下,就介麵說道。
“大哥,我房間裡的水壺裡還有水,我去拿過來。”
看著瘦弱的雨水,何雨邦按住準備站起來的她,說道。
“我去拿就好,正好出去把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叫進來。”
何雨邦說完走了出去。走到雨水的房間裡拿出水壺,看著這會還蹲在地上的傻柱。
搖搖頭,想著總歸是自己的親弟弟,不能真不管。走到傻柱身邊,一腳把傻柱踹在地上,在傻柱疑惑的眼神中說道。
“滾起來去洗把臉,一會進屋裡來。”
說完不管傻柱,拿著水壺又走進了何家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