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北京自有一番景象。今年雖然是災害的一年,勤勞節儉的中華民族對過年總會有著不一樣的祈盼。盼望來年生活美滿;盼望來年工作順利;更會盼望來年身體康健。
在年初的這一天人們不會再去計較前麵一年過得怎麼樣。總會把自己一切的希望放在新的一年裡:萬象更新、一元複始、煥然一新……更有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的賀春詩詞。
今天的95號四合院與往年卻是有些不同。易中海操持起來的團拜會冇有了;大人相互遇見的大聲拜年也儘量聲音小點了;就連賈家棒梗最愛的鞭炮也被父母收走不讓放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不驚醒中院何家的殺星何雨邦。
被大家儘量避開的何家屋裡,此時睡著的卻隻有被院裡眾人稱作傻柱的何雨柱同誌。
昨晚何雨邦離開後,傻柱吃下一顆大哥留下的藥丸就上床睡下了。早上八點過了,雨水忍不住對大哥的想念敲響了傻柱的屋門。
被敲門聲叫醒的傻柱這會感覺腦子格外的清晰,往日總總在腦中不斷閃過。結合大哥昨晚的話語,傻柱感覺自己真是個傻子,被人忽悠得找不到北了。
因為對秦淮茹不確定的好感,讓自己的妹妹飽受好幾年的忍饑捱餓;自己前幾年的積蓄在秦淮茹一聲聲“秦姐會記得你的好”中被掏乾;為了一個易中海口中的“好名聲”無底線的幫襯賈家……最後自己得到的除了一個麵黃肌瘦的妹妹,還有一個家徒四壁的屋子。如果不是大哥的及時迴歸,自己家裡的房子,估計也會讓自己稀裡糊塗的歸於賈家。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傻柱。抬起手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快速起身穿衣,打開了房門。
隻見雨水滿臉希翼的看向傻柱的身後,希望能從自己傻哥擋著的門的縫隙裡看到自己大哥的身影。
正在雨水歪頭歪腦的尋找腦中的身影的時候,忽然被自己的傻哥張開雙手抱入懷中,耳邊傳來了傻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雨水,哥哥這些年對不起你,冇有把你照顧好。哥哥保證以後會加倍對你好的。”
雨水被傻哥的忽然煽情弄得手足無措,本來想推開他的雙手,在感受到頭頂有傻哥滴落的眼淚後,瘦弱單薄的身體更貼近了自己的哥哥,任由哥哥抱著自己,儘情的感受著曾經也有過的,屬於自己的胸懷。
傻柱感受到已經有人在探頭探腦的窺視自己兄妹。放開自己的妹妹,雙手抓住雨水的肩膀,注視著已經很久冇有仔細觀看過的臉龐。
雨水在傻柱注視自己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哥哥走了些許的不同,或許是以前感受不到哥哥對自己的關愛,隻能感受到院裡人有意或無意的疏遠。出於對未來生活的恐懼,不敢觀察的太過仔細,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二哥今日身上到底有了什麼變化。
“啪”正當雨水還在思考二哥有什麼不同的時候,傻柱猛然揮手,又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響亮的耳光聲讓雨水回過神來,注意到二哥臉上顯眼的巴掌印。雨水眼眶裡的淚水決堤般的洶湧而出,一把撲進了二哥的胸口,埋首在二哥傻柱的懷中,何雨水時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二哥久彆的溫情。以前自己的二哥也會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這樣懲罰自己來求得自己的原諒。
“哥”雨水癡纏的聲音從傻柱懷中低低的傳出,這些年的委屈與無助徹底傾瀉而出。
傻柱感受著雨水瘦小的身體,伸出手撫摸著妹妹枯黃的頭髮,越發憎恨起曾經的自己,也對院子裡旁觀的眾人越發的無感。
“二哥,你額頭的皺紋怎麼冇有了?”雨水霎時想起了二哥哪裡不一樣了,猛然從傻柱懷裡抬起頭來問道。
傻柱聽到自己妹妹的話,驚疑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的感覺不到讓自己看起來起碼老了10歲的抬頭紋了,臉帶驚奇的感受了好幾次,確定真的用手摸不到了,才後知後覺的拉著雨水進了自己的房間。
傻柱關門的時候還鬼頭鬼腦的四處看了看,冇有發現附近有人才鬆了口氣。關上門,拉著雨水走到床邊坐下才小聲開口。
“雨水,大哥昨晚給了我兩顆藥丸,我昨晚吃了一顆。不知道是不是那顆藥丸的作用。”
“哦,大哥昨晚讓大嫂也給我吃了一顆。不是,二哥,大哥昨晚冇有在你這裡睡嗎?”說到一半雨水纔想起自己是來找大哥的。是大哥的歸來,才把自己從無儘的黑暗中拉了出來。昨晚想了很久,如果大哥冇有歸來,自己或許會在讀完初中之後,傻哥就會被院裡的一大爺跟賈家忽悠著把自己隨便嫁出去。就因為自己是他們眼中的一個賠錢貨,卻一人占著一間耳房。
傻柱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昨晚的資訊太多了,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亂,想了一下才說道。
“哦,大哥說讓我把你房間裡,他帶回來的東西先收拾一下,他有事出去下午再回來。”
傻柱又想起大哥讓自己去找許大茂那孫子道歉,心裡麵總是感覺很是膈應。吞吞吐吐的問著雨水。
“雨水啊,大哥讓我去找許大茂道歉,我要不要去啊?”
雨水聽到自己傻哥的話也是一臉驚奇,一邊迴應著一邊問道。
“大哥下午回來啊,大哥問什麼要你向許大茂道歉?”
大哥仔細想了想大哥昨晚說得話,一臉難受的對著雨水複述了一遍,最後又說了一句。
“許大茂這孫子老是找我麻煩,嘴巴忒損,人也不仗義。我不想去給他道歉啊,但我又怕大哥打我。”
雨水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傻哥,他居然還有臉說彆人的嘴忒損。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是院子裡最臭的嗎?許大茂也就遇到自己傻哥,嘴巴纔會歹毒起來,自己傻哥那是除了院裡一大爺家、聾老太太、賈家一家外基本把院子裡的人得罪光了。
在雨水與人為善的簡單思想裡,若不是傻哥嘴巴臭,把院子裡所有人都得罪了,或許就會有年紀大的提點傻哥幾句,自己傻哥也就不會被易中海忽悠得那麼慘。
“二哥,你冇有發現大茂哥隻有在遇到你的時候,他纔會損你幾句麼?子院裡他對彆人還是很客氣的。”
傻柱開動已經清醒的腦子認真的想了想,結果還真是這樣的。許大茂除了會跟自己嗆幾句後被自己打一頓之外,好像真冇有跟什麼人起過沖突。更冇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無非就是娶了一個資本家的女兒。但人資本家的女兒也冇有在院子裡為非作歹,反而與大家都處得不錯,還經常關心孤寡老太太。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就是相互比拚十幾年,忽然要去找對方低頭,心裡麵老是不得意。
雨水一見傻哥麵上表情猶豫不定,一會釋懷,一會又是難受,就知道傻哥不想去找與自己互彆苗頭十幾年的大茂哥道歉。
“二哥,你想一想你這性格都是易中海慫恿造成的,他隻是把你當成一個減輕自己養老負擔的人。把你教成性格易怒、衝動、嘴巴臭,而且還喜歡動手打人。這正是大哥說得那樣,是易中海在故意塑造你們的對立麵。既然你認識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而且你這些年有冇有吃虧,跟大茂哥道個歉又怎麼啦?”
“再說了,大哥的性情我雖然不瞭解,但是以大哥昨晚處理事情的手段來說,你要是不去跟大茂哥道歉,我估計二哥你討不了好。”
聽了雨水的分析,又想起大哥以前的行為,傻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行,我一會去跟許大茂把事情說開,再跟他道個歉。這個藥丸要不要給他啊?這麼好的東西。”
這會傻柱又開始心疼起東西來了。
雨水白眼一翻,對著自己傻哥說道。
“大哥這本來就是給大茂哥準備的,你要是不怕大哥揍你,你就留著吧。要是你被彆人打了十幾年,你會就因為彆人的一句口頭道歉而原諒他麼?”
無話可說的傻柱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傻笑,隻是冇有了額間的抬頭紋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顯老,那麼憨了。
傻柱環視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所有準備過年的東西都在天提到了賈家去了。這會又拉不下臉上賈家拿回來,隻能一臉尷尬的看著雨水。這大年初一上門不帶點禮品可不是北京爺們該乾的事。
雨水也看出了自己傻哥的尷尬,想了想說道。
“大哥放了三個大包在我房間裡,要不我們去看下有冇有合適的東西?”
說著雨水轉身就出了傻柱的屋子。看著自己妹妹都過去了,傻柱也隻能跟上。
一起來到雨水的房間,看著放在床邊的三個大包。那是真的大包啊,每個包都有二三十斤重了。
帶著好奇,傻柱打開了一個最小的包裹。印入眼簾的就有:醬牛肉、驢肉火燒、鹵肘子、烤鴨……一大堆肉食。
兄妹倆目瞪口呆的看著包裡的東西,這個吃都吃不飽的年月,大哥這一個包裡就有這麼多的吃食,而且還是肉食,大哥是從哪裡弄來的。
傻柱拿出兩份驢肉火燒,想了想又換成了一塊大約一斤的醬牛肉,趕快又把東西包了起來。
吞嚥了一口口水後,傻柱纔對著跟自己做著一樣吞嚥動作的雨水說道。
“雨水,你在房間裡看著這些東西,想吃什麼了自己拿。我去找許大茂那孫子道歉去。”
看著雨水點頭後傻柱才把醬牛肉包好放入棉衣裡,打開房門走向後院。
此時的許大茂正一個人在家裡喝悶酒。兩口子又因為孩子的事情鬨了矛盾,家裡父母急著抱孫子,自己兩口子結婚好幾年了都無所出。著了急的母親說話難免有些重,媳婦聽多了也就煩了。這個年,兩人因為商量一起去哪方過年而鬨得不愉快,媳婦一生氣一個人跑回孃家了。正當許大茂舉起酒杯,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許大茂起身打開房門就看見一張自己討厭的臉。
“傻柱,這大年初一,你又想乾什麼?”語氣嫌棄又噁心。
對於許大茂的態度,傻柱這會倒冇有在意。掀起棉衣露出了裡麵的醬牛肉,傻柱這才咧嘴說道。
“傻茂,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你看,這次我是帶著東西來跟你道歉的。”
許大茂兩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傻柱。今天傻柱吃錯藥了,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傻柱居然會找我道歉。
這會懵逼的許大茂,腦子裡麵亂鬨哄的,感覺自己聽到了“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