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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書屋 > 蘇映魚沈寂言 > 第10章

第10章

蕭叢見她出來,不著痕跡地向屋內瞟了眼,才輕聲開口。 “江姑娘,您誤會大人了,這一年來大人他雖思念夫人過甚,但依舊殫精竭慮冇有一日懈怠政事,這次隻是……” “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他不要困在這段過往裡鬱鬱而終,以他的才學又得以輔佐明主,於國於民都是好事。 江心月如何不知,從前在沈寂言身邊的時候就見他日日為事務所累,隻要有利民良策無不儘心籌劃完善製度,推行下去。 她縱恨沈寂言,卻也覺得沈寂言的結局不該是那樣消沉抑鬱而終,思及此,江

“首輔大人身居要職,卻要為了一點兒女情長枉顧自己的性命嗎?”

江心月見不得他如此消沉,隻期能將他罵醒,言語也就絲毫不留情麵。

立在一旁的蕭叢怔愣著,張口想要勸阻卻被沈寂言用眼神攔下了。

沈寂言沉默半晌,最終輕笑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抹悲涼,聲音沙啞。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首輔大人身上繫著的可不止有你一人,滄州還有這麼多百姓,孰輕孰重,大人難道還需要小女子我來提醒嗎?”

江心月心中氣惱,字字錐心。

“沈寂言,彆讓我看不起你。”

第31章

沈寂言神情一痛,薄唇微張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

江心月亦是心如刀絞。

她見過沈寂言英姿勃發的模樣,那時他少年意氣,一心隻為社稷家國。

但也正因為見過他往日的風采,才更無法忍受他變成如今這副為情所苦,渾噩度日的模樣。

沈寂言的肩膀漸漸垂了下來:“你說的對,是我短淺了。”

見他似乎終於不再固執,江心月偏頭看向蕭叢。

“蕭護衛,勞煩你去為你家大人再重新煎一副藥吧。”

江心月站起身來,將那碗涼透的湯藥遞給他。

“是。”

蕭叢點點頭接過,走時視線仍然不放心的在江心月和沈寂言二人之間停留了片刻。

蕭叢走後,江心月才又重新坐回去。

“今日之後,還請大人收回成命,不要再讓人暗自跟著保護我了。”

沈寂言放在被子上的手攥了攥,他知道此刻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蘇映魚,即便她始終不願承認。

從前蘇映魚是他的結髮妻子時,他卻從未在意過她的安危,甚至數度差點親手害死了她。

如今成了完全陌生的兩人,卻連想保護她都名不正言不順。

沈寂言不禁抬手悶咳了幾聲,而後才解釋道。

“我隻是不放心你,他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現有的生活,你若不想見到,更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一個普通人,實在不需大人如此掛懷。”

江心月的態度依舊很堅決,沈寂言凝視著她的雙眸,找不出一點往昔的愛慕溫情。

眼底的漠然和疏離如荊棘纏縛心臟,刺痛萬分。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拉住蘇映魚的衣袖,思及往事艱難開口。

“從前是我自負至極,錯信旁人,纔將你一步步從我身邊推遠。”

“如今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曾經傷害過你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亦如此……”

江心月眼眶微紅,卻一點點從沈寂言手中抽出衣袖。

她知道沈寂言心裡已經認定了自己的身份,索性也直白說了。

“我說過,我不是個會拘泥於過去的人,過往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

“你的恩情和厚愛,蘇映魚也已經償清,現在我隻是江心月,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樣的生活就很好,我不希望被打擾。”

沈寂言眸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來,他逐漸明白過來,江心月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和未來,隻是這些計劃裡麵,卻再也冇有他的參與和位置。

他感到心口一窒隨即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指縫滴落,逐漸染紅了被褥。

“你……”

江心月頓時有些無措,忙要上前檢視,卻被沈寂言抬手攔住了,江心月無奈止住了動作。

縱使言語再如何冷硬,見他如此,江心月的心依舊提了起來。

“咳……我明白了。”

待沈寂言緩緩止住了咳喘,卻下意識將那隻被血染紅的手藏在袖中。

“你可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隻是這次,我會永遠陪在你身後。”

“你不必回頭看我,隻管憑心向前,平安度過這一生就好。”

第32章

江心月抿唇不語,沈寂言話已至此,不管她如何拒絕,都改變不了沈寂言的決定。

曾經她為攻略沈寂言心甘情願跟在他身後,陪伴了他十年。

如今卻換成了沈寂言守在她身後。

她心中暗自苦笑,不得不感歎命運弄人。

“你不用為我如此。”

恰在此時,蕭叢將煎好的藥端進來,自然而然地交到江心月手中便告退了,一步也不敢停留。

江心月看在眼裡,隻得輕輕歎了口氣,冇再說什麼。

她沉默著把藥遞到沈寂言身邊:“大人還是趁熱把藥喝了吧,煎次藥也不容易。”

沈寂言看了一眼,冇有立刻接過,隻是點點頭。

“放在這吧,我一會再喝。”

江心月也不堅持,將碗放在了沈寂言伸手就能拿得到的地方。

她知道沈寂言應當已經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在這裡多留。

“那大人好生休息,我得走了。”

這一次,沈寂言冇有再攔,隻是望著江心月離去的背影,目光無比留念不捨。

直到這一刻,沈寂言才深刻體會到了當初蘇映魚一次次望著自己決絕離開的背影,心中是何等的絕望,何等的傷痛。

江心月感受得到沈寂言的目光,卻始終冇有回頭。

她怕自己再一回頭,就再難邁步,她已經冇有再陪沈寂言一次十年的勇氣和精力了。

江心月走出屋外,卻見蕭叢竟一直在門外守著。

蕭叢見她出來,不著痕跡地向屋內瞟了眼,才輕聲開口。

“江姑娘,您誤會大人了,這一年來大人他雖思念夫人過甚,但依舊殫精竭慮冇有一日懈怠政事,這次隻是……”

“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他不要困在這段過往裡鬱鬱而終,以他的才學又得以輔佐明主,於國於民都是好事。”

江心月如何不知,從前在沈寂言身邊的時候就見他日日為事務所累,隻要有利民良策無不儘心籌劃完善製度,推行下去。

她縱恨沈寂言,卻也覺得沈寂言的結局不該是那樣消沉抑鬱而終,思及此,江心月深吸了口氣。

“因此,我和首輔大人今後,最好不要再見麵了。”

話音剛落,屋內隨即傳來瓷碗摔地的碎裂聲。

蕭叢心下一驚,立刻閃身推門而入。

江心月猛然回頭,隻見藥湯灑落一地,沈寂言扶著床沿低低喘息,撐著半邊身子的手都在不住顫抖。

難怪他當時不肯接藥,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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