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棠死了。
死在趕回蘇城的路上。
死在她和陸文嘉戀愛週年日的那天。
她死後,陸庭洲,卻瘋了!
......
蘇城,海悅城。
秦晚棠死後,靈魂一路飄蕩,一路打聽,終於回到了兩人的婚房。
今天是兩人戀愛週年日,要是陸文嘉見不到她,一定會很擔心。
她迫切穿過門牆,飄進客廳,靈魂懸浮半空中。
映入眼簾的是金銅色的高台燭火,潔白的桌布上,放著兩人的餐具,兩隻高腳酒杯注入了紅酒。
空氣中瀰漫著香薰的味道,地上撒滿了玫瑰花!
是浪漫燭光晚餐!!!
這一定是陸文嘉為她準備的。
這傢夥,算他還有良心。
可高興不過三秒,臥室裡便傳出一男一女不堪入耳的聲音。
“文嘉哥哥!”
“寧寧,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兩道熟悉的嗓音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她劈得粉碎。
一個是她名義上的妹妹,一個是她的未婚夫。
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她竟一點都冇察覺。
臥室裡騷話一句接著一句,秦晚棠的心一點一點沉入冰窖,直至寂滅。
她和陸文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從小便訂了娃娃親。
還有一個星期便是兩人的婚期。
他們怎麼敢......
正當她準備飄進去時,裡麵的動靜卻停了。
陸文嘉**著身體走到餐桌,端起紅酒仰頭一飲而儘。
秦晚棠下意識看向牆上的時鐘,嘴角噙著一抹諷刺,才10分鐘,可真短!
秦佳寧滿臉緋紅,裹著她生前的浴巾走出來,扭著纖細的腰肢倚進陸文嘉的懷中。
隻見她身上佈滿了歡愛的印記。
看見她的那刻,秦晚棠猛地衝過去,恨不得將她撕碎。
可她現在隻能穿過他們的身體,卻奈何不了他們。
秦佳寧,秦家名義上的養女,10歲那年,爸爸媽媽領著她進門,說她是秦家的大恩人。
她改姓秦,享受著和秦家大小姐的一樣的待遇。
自從她來後,秦晚棠的地位一落千丈,每次兩人發生矛盾,爸媽總是第一時間教訓她,維護秦佳寧。
他們耳提麵命交代,棠棠,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和父母的關係越來越差.....
她也從父母口中的乖寶寶變成逆女。
秦佳寧雙手在陸文嘉胸口有意無意撩撥“嘉哥哥,你說,萬一姐姐她冇死......”
她話說半道被陸文嘉截胡,語氣堅定“不可能,她絕對不可活著回來。”
這直截了當的語氣,不禁讓秦晚棠起疑。
什麼意思?
難道她的死不是意外?
是人為?
一想到這裡,秦晚棠心拔涼拔涼,死死瞪著那如膠似漆的兩人。
“寧寧,你放心,那車動了手腳,她絕對不可活著回來,你就安安心心等著做我的新娘。”陸文嘉溫柔撫摸著秦佳寧的腦袋。
秦晚棠聽完,眼底充滿恨意,滿腔怒火翻湧而出,來回穿梭他們的身體,似乎是想要把兩人戳爛。
難怪上車後,那個司機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對勁。
難怪車廂內瀰漫著一股汽油味。
難怪汽車會刹車失靈。
原來這一切都是陸文嘉的手筆。
這男人的決絕簡直令人髮指!
認識陸文嘉這麼多年,直到這一刻,纔看清他的真麵目!
不行!
她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死了,爸媽怎麼辦?
秦晚棠的靈魂焦急在空中來迴遊蕩。
“文嘉哥哥,我怎麼感覺這裡陰嗖嗖的?”秦佳寧總感覺有人盯著她,背後涼颼颼的。
陸文嘉鉗住她的小嘴,啄了幾口,調侃道“寶貝,現在還怕不怕?”
“文嘉哥哥,你好壞!”秦佳寧故作嬌羞拍了拍他的胸膛。
“鈴~鈴~鈴”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陸文嘉彎腰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點開擴音。
“喂,請問是陸文嘉先生嗎?城南隧道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車內人員被燒得麵目全非,這是死者生前撥打的最後一通電話,請您過來現場一趟!”電話那頭傳出警察的聲音。
是的,她臨死前,還向陸文嘉撥打了求救電話。
可那頭卻無人接聽。
多麼可笑!
多麼諷刺!
聽到秦晚棠的死訊,陸文嘉和秦佳寧的嘴角抑不住往上揚。
他佯裝詫異,語氣讓人挑不出毛病“好的,警察同誌,我馬上過去!”
電話掛斷後,秦佳寧激動跳了起來“太好了,文嘉哥哥,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這噁心的嘴臉,秦晚棠看了直反胃。
賤人,真想刮她幾個大耳光。
陸文嘉颳了刮秦佳寧的鼻翼,熟練牽起她的手“走,寧寧,我們去現場看看!”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秦晚棠的靈魂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抵達車禍現場。
現場早已被警察控製,圍了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其中夾雜著汽油味,燒焦味,烤肉味......
不遠處躺著一具被燒焦的屍體,麵目全非,完全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秦晚棠靈魂飄在半空中,靜靜凝望著麵目全非的自己。
陸文嘉牽著秦佳寧下車,兩人緩緩走上前。
剛上前幾步,她迅速捂著鼻口“嗯,什麼味道,好難聞啊!”
“屍體被燒焦的味道,是難聞了些。”旁邊的警察如實道。
“寧寧,這臭味要是受不了,你回車上乖乖等我,處理完我便來。”陸文嘉握緊她的手,勸了句。
這溫柔的語氣,不禁讓秦晚棠恍惚。
曾幾何時,她也擁有過。
今時不同往日,對象卻變成了秦佳寧。
秦佳寧忽然裝起姐妹情深的樣子“那是我姐姐,我不怕!”
蛇蠍心腸的女人,裝什麼姐妹情深!
我呸!!!
秦晚棠朝著她耳邊狂吹陰氣。
越是往前,陸文嘉兩人內心越是激動,瞧著地上麵目全非的女人。
他故作深情,死死抓著警察的手臂,道“警察同誌,這不可能是棠棠,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們一定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