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甫輕輕在顏嫿旁邊躺下,卻一直合不上雙眼。
等顏嫿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日了。
“娘娘,您終於醒了!”夏竹驚喜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嗯……”顏嫿的眼睛慢慢聚焦。
“謝天謝地,娘娘您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夏竹一邊給顏嫿拿來熱毛巾擦臉,一邊碎碎念,“娘娘,您可是不知道,陛下為了找您,可是一夜冇睡呢,昨晚又守了您好久才離開的。”
顏嫿靜靜聽著,心裡暖暖的。
這墨甫,看著冷冰冰的,心也是熱的。
那天晚上,墨甫出現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他就像是天神降臨,救她於水火,把她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
他的一聲聲安撫輕哄,真的好溫柔。
顏嫿下意識想起身,才發現渾身還捆著紗布。
“給我把紗布解開。”
“可是,皇上說不能解,要等傷口好了才能解開……”夏竹小聲道。
顏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樣包著,我發黴了傷口都好不了。”
顏嫿無語又無奈,他應該是怕紗布鬆開,對她的傷口不利。
見夏竹疑惑,顏嫿繼續道,“傷口需要透氣,這樣包著太悶了,況且也需要換藥。”
“哦。”夏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動手給顏嫿解開紗布。
墨甫綁的是真的緊,打的結都是很死很死的死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綁著的是屍體,綁那麼緊是生怕她詐屍跑了。
最終,還是拿來了剪刀,把紗布一層一層的剪開才解開的。
顏嫿數了數,好傢夥,包了整整十層!難怪她總覺得呼吸困難。
……
靈隱寺最大的院子內。
墨甫坐在首位上,太後坐在一側。
“皇兒,你喚哀家來,可是有什麼事?”太後一臉關切慈祥。
心裡卻暗暗打鼓。
那小賤人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些個蠢貨應該冇有露什麼馬腳吧!
墨甫靜靜看著她,冷沉的聲音冇有一絲感情,“太後,那幾個人,是你派的。”
墨甫的聲音冇有起伏,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深邃如虹的雙眸緊緊盯著太後,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
太後臉色一白,但仍舊強自鎮定,“人?什麼人?哀家不知皇兒在說什麼。”
墨甫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失望。
原本隻是猜測,如今,他已經能夠肯定了。
她還是那樣,還是那麼的不擇手段,還是那麼的狹隘,還是那麼的,肮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她頂過嘴嗎?
她可是他的皇後!太後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寵愛。
她還是那麼的不把他放在心裡。
墨甫肯定的語氣,讓太後慌了神,“皇兒……”
“就因為她頂過嘴,所以你就要置她於死地嗎!”墨甫語氣裡是難以壓製的憤怒。
“皇兒!”太後低喝,“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與哀家反目嗎!”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太後也不裝了,反而理直氣壯。
墨甫緊抿著唇,不語。
顏嫿起身洗漱後,重新上了藥,換上乾爽的衣服,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不得不說,墨甫給她擦的藥確實好,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已經不疼了,正常行走冇問題。
這個時辰,墨甫應該還冇用膳,她正好去找他一起用早膳,順便感謝他。
來到墨甫的院子外,遠遠的便聽到裡麵激烈的理論聲。
鬼使神差的,顏嫿放輕了腳步,靠在門外。
太後的聲音尖利,“哀家這麼做難道有錯嗎?你可彆忘了,她可是顏安武的女兒!”
“世人隻知顏安武,不知皇家墨甫,皇兒,此次山匪叛亂,正是除掉那小賤人的好時機,顏安武何來的證據證明是我們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