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把我抱在懷裡輕哄著了。

「我的囡囡長大了，要離開家，離開生長的地方遠走高飛了，媽媽既期盼你有一個錦繡前程，又十足捨不得你離開我。」

她抹了抹眼角。

「這也許就是每個做父母的心吧，囡囡，你冇有孩子，你還不懂，有了一個孩子後，從此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個牽掛，無論這個牽掛走到哪裡，我的心就跟著她一起走了，你，還有你的哥哥姐姐們都是我的牽掛。」

「我日日夜夜抱在懷裡的小嬌嬌呀，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你不要嫌媽媽囉嗦，媽媽隻是捨不得你，我的小公主要去這麼遙遠的地方，我真的是又為你高興又難過…」

我拍了拍媽媽的後背，就像她安撫我一般，我輕聲安撫著她。

「媽媽，你相信我，幾年之後我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我哪裡也不回去了，就算你厭煩我，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陪著你。」

媽媽涕不成聲，隻是不停地點頭。

爸爸看了一看手錶。

「時間快到了，你放心去求學，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沈燚接了一個電話後表情一直很怪異，他似乎是想跟我說什麼，但又止住了。

他冇有說，我也就冇有問了。

而且，我飛機的時間到了。

我看向他們每一個人，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飛機飛行在萬裡高空，窗外一望無際的棉花團似的雲層。

賀銘書，我在跟上一世的噩夢漸漸告彆了。

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釋懷了。

再見吧。

11.

在沃頓待了一年多以後，沈聽挽來到了這邊看我。

她過來看我我不覺得驚訝，但是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另外一個人。

賀銘書的媽媽。

賀姿。

賀母雖然也是姓賀，但是跟賀家人完全冇有血緣關係，不過是碰巧撞姓了而已。

賀母這次來，一個是想為他的兒子道歉，她從小就看著我長大，早就把我看做自己的女兒一般。

賀銘書跟我離婚的事情，他一直瞞著賀母，直到最近她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聽雪，這次來，我有兩件事想跟你親自說。」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是我冇有教好我們家銘書，讓他傷你的心了，還有，我聽你姐姐說了一些你的…」

賀母冇有再說。

她說了第二件事。

「你出國的那天，我和他父親本來將他關在家裡，不允許他去找你，但是冇想到讓他逃出去了，後來他…」

「他在路上發生了車禍，人是救回來了，腿卻廢了，以後隻能坐輪椅。」

我看了看姐姐，她抿住嘴唇，眼神複雜。

沈聽挽說道：「你走的那天，大哥接到的電話就是醫院打過來的，他們說賀銘書通訊錄第一個人就是你，當時發生車禍時他一直在撥打你的電話。」

「你不要覺得自責，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自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都冇有責怪你的意思。」

賀母抱了抱我，「銘書已經成這樣了，保住一條命就可以了。」

「聽雪，你要過得好好的，是我們賀家對不起你，有什麼話你跟家裡人說，跟我們說都可以，不要憋在心裡麵，我也不能在這裡待太久，銘書他…自從出了車禍後性格大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賀母跟我聊了很久，到了第二天沈聽挽把她送上飛機後，沈聽挽纔跟我說了一些關於賀銘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