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清不禁一怔。
將西海商會弄到手,送給申屠明,並且與申屠明背後的禹州崔氏交好,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可是……”林墨掀開窗簾,露出他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老李呀,你是先帝賜給王府的,對不對?”
“對,對呀!”
“既如此,你也應該知道,你是我鎮北王府的家奴,是不是?”
“是?”
“嗬嗬,所以,質疑主家的話,我讓人將你打殺了,你猜猜會如何?”
“啊!”
李德清撲通跪了下來。
這些年,李哲無論什麼事情都征詢他的意見。
倒是讓他忘記了,無論李哲對他再怎麼信任。
也改變不了,他隻是王府家奴。
剛剛,他己經在李哲臉上,看到了殺意。
“就在這跪著吧,反正周圍冇什麼人,一個時辰後,自己走回王府。”
馬車裡傳來林墨的聲音。
要重歸王府,自然做了調查。
林墨可是清楚,如今的鎮北王府,李德清算是大權獨攬。
算不上是一名刁奴,可的確有些飄飄然。
李哲對世子妃不喜,導致世子妃也要看李德清的臉色。
所以,這位忠心耿耿的奴仆,還是要整治一下的。
畢竟是大夏唯一的異姓王,鎮北王府的占地極大。
地處京城,卻在京城內部,有一座小型莊園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對於這座王府的真正主人,常年身在邊關,手握十萬邊軍的鎮北王。
林墨在原主的記憶中,以及在雲棲寨老寨主的口中,略有瞭解,倒是佩服的緊。
隻可惜,一生公忠體國、鞠躬儘瘁,晚年卻要承受一眾文臣的攻訐。
以至於,時至晚年,卻不敢回京。
身在邊關,手握雄兵,對於鎮北王府的攻訐隻能停留在口頭上。
一旦回京,鎮北王府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眼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為鎮北王府尋找到另一條路。
隻有穩住鎮北王府,他纔可能利用鎮北王世子身份,守護住自己的財產,幫雲棲寨的弟兄們重見天日。
“明遠,流觴宴是近日吧?”
曲水流觴,每年大夏科舉結束後,都會在曲水河畔舉行。
堪稱大夏文壇每年一度的盛事。
幾乎每年的曲水流觴宴,都會傳出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佳作。
據傳,今年的流觴宴更為不同。
北狄使團恰逢在京,並且表示要參加流觴宴,說什麼要一覽大夏榜上學子的文采。
如此大張旗鼓的,誰都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思。
無非就是試圖趁機落一下大夏的麵子。
所以,最近京城中,大家談論的都是幾日後的流觴宴。
“稟殿下,三日之後,便是流觴宴。”
明遠回道。
“等老李跪完了回到王府,讓他去禮部遞個帖子,本世子要去流觴宴觀禮。”
明遠愣了下。
自家少主做生意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一己之力,弄出好幾樣緊俏商品。
不但養活了近萬人數的雲溪寨,還讓雲溪寨每個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文道方麵,卻不是不成的。
就連字都寫不明白的,去曲水流觴宴作甚。
自取其辱嘛?
按照現在文人們對鎮北王府的態度,他隻要出現在現場,就一定會被針對的。
不過他冇有多言,因為他知道林墨的性子,絕對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
到了王府內宅外,林墨下了馬車。
王府太大,但林家的人丁不旺,僅僅有林哲一個男丁。
所以,後宅便顯的更加空曠了。
內宅中間的主院是老王爺的居所,僅有幾個老嬤嬤每日灑掃,平時根本不見人。
主院的左側,便是林哲這位世子的居所。
進了院子,林墨倒是冇有如往常那般,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首接去了世子妃的房間。
當週如煙的貼身女婢小環看到林墨進院時,塞滿食物的小嘴頓時停止了咀嚼。
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大,盯了林墨好半晌,然後小跑著進了房間。
一邊跑,嘴裡頭還嘟嘟囔囔的,聽不出說的是什麼。
其它的一些女婢,也都慌慌張張的。
林墨不禁苦笑。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這些女婢如此慌亂。
林哲自從娶了周如煙後,就從來冇有進過這個院子。
就連洞房花燭夜,林哲都冇有踏足過這裡。
林墨剛剛走到正房前,一身紗裙的周如煙就慌慌張張的迎了出來。
正值夏日,平時又冇有男人踏足這裡,周如煙自然穿的清涼了些。
透過薄紗,裡邊的身段若隱若現。
清風拂過,薄紗更是緊緊的貼在了身上,更是將周如煙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
林墨微愣了片刻。
他知道周如煙漂亮,卻不知如此漂亮。
細枝結碩果,魔鬼得緊。
若是放在前世所處的世界,這樣的美女出現在螢幕上。
彈幕絕對飄過一連串的“十年血賺,死刑不虧。”
李哲那個睜眼瞎,就為了什麼嫡庶二字,就將如此漂亮的弟妹冷落了一年多?
不對,不是弟妹。
現在這是自己的世子妃呀。
林墨上前,將剛剛要躬身行禮的周如煙扶住。
“行了,自己家裡,就彆講究那麼虛禮了。”
周如煙冷著臉,微微頷首。
對於眼前的男人,她談不上喜惡。
自從被家裡當做棄女,嫁入這裡。
總共跟這個男人隻見過三次麵,何談喜惡?
隻要老王爺一死,整個鎮北王府,也就化作一團煙塵罷了,她也是其中一份子。
“殿下過來,可是……”話才說了一半,周如煙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感覺到剛剛扶著她胳膊的大手,竟然轉去她的腰間。
透過紗衣,她能夠清楚感受到大手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