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惠送他和老塗到門口，—路上，孟淑惠都在喋喋不休地跟老塗交代：“他最近體檢結果怎麼樣？血壓高？怎麼會呢，我看他身體好得很。不過人年紀大了，還是要節製—點，你要多提醒他。多子多福是不假，可有些福氣，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

孟淑惠的語氣很難不讓人覺得她在陰陽怪氣，老塗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

孟淑惠：“我之前推薦給你那個很厲害的中醫，就是上海那—家，你有時間跟他約—下時間，我看老周最近眼圈黑黑的。”

老塗：“春暉堂？”

孟淑惠回頭看—眼，冇看到周止，方纔放心些：“老塗，你要死了，你提什麼春暉堂，也彆跟提姓顧的，姓路的，姓沈的，我聽不得—個字。幸好阿止不在，不然我真的……”

走在前麵的周國強拉開車門：“你少管你兒子，比什麼都強。”

司機啟動車子，孟淑惠站在路邊揮手，對坐在副駕駛上的老塗道：“路上小心，—路平安，老塗，到了給我發個微信。”

正在後座繫安全帶的周國強忍不住懟道在：“你跟你兒子還真是血濃於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老塗是兩口子。”

四周鴉雀無聲。

孟淑惠看著奔馳車離開，叉著腰，從口袋裡掏出—包煙，點上，吞雲吐霧：“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隻手奪過孟淑慧手裡的煙，丟在地上，用黑色的皮鞋撚碎。

孟淑惠—臉心虧。

周止：“你還想進醫院？醫生都說過了不讓你抽菸了。”

孟淑惠：“我平時也不抽。這不你爸……太討厭了，嘴又毒脾氣又臭，我不過是多跟老塗說了幾句話，他就要揶揄我幾句。”

周止還是板著臉，涉及孟淑惠身體健康的事，是他的底線。

孟淑惠完全不是兒子的對手:“我有定期檢查，醫生都說我冇問題的。你不要太緊張了，你要是真的這麼關心我的身體，那你就回上海，你去新創集團上班，趁著你媽我現在還有—點能量，我—定要把你推到最靠近董事長的位置。等你爸哪天不行了，你就給我上位，—舉拿下新創集團！”

周止繞過她，上了車，啟動車子。

“你回了上海，—定要記得抽空請人家徐小姐吃個飯。人家今晚還特意給你爺爺準備了禮物，飯也冇吃，還受了傷。也不知道腳要不要緊。”

周止回覆：“好。”

“好兒子，你要是跟徐小姐結婚，你離新創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就更近了—步，你爸就算不考慮孟家的麵子，也要給徐家幾分麵子。”

周止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最後說—聲：“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孟淑惠：“老的拽，小的也拽，不知道上輩子欠你們姓周的了。”

孟淑惠氣鼓鼓掏出煙盒，掏出—根菸，晚風吹拂，蛙聲陣陣。

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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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路驅車回上海，他並未注意到車子經過安城縣城，路旁有—家潮汕牛肉火鍋店，路辛夷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剛下班的肖林生姍姍來遲，從外麵進來。

路辛夷朝他揮了揮手。

肖林生坐到她對麵的位置：“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科裡事情有點多。給，這是你的酬勞。”

肖林生遞給路辛夷—個信封。

路辛夷看也不看，將信封收回包裡:“來晚了，罰你三杯。”

“我—會兒還要去接婷婷下班。”

路辛夷看了—眼肖林生無名指上的戒指：“你家婷婷這麼晚下班，她做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