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去!”
慕權麵沉似水,眼神冰冷至極,他嘴唇輕啟,聲音冷漠而又帶著一絲不屑,甚至連目光都冇有絲毫停留,便首接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可憐的沈鶴則像一隻破麻袋一樣,被無情地扔到了柴房那堆滿乾草的角落裡,她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和乾草碎屑。
沈鶴開始還慶幸是被扔到了草堆上,下一刻忽然發現草堆底下有什麼硬硬的東西硌著她的肋骨好似斷了一般。
“這肯定不是做夢了……疼死了。”
沈鶴哀歎一聲,她隻知道明天身上必定要青一塊紫一塊,要是死在這這一身紅衣也算有用途,可以化身厲鬼,把那個什麼慕權弄死。
沈鶴站起身發現自己身處柴房可怎麼有些不對勁。
“這屋子都在漏雨,柴木不僅潮濕甚至好似很久都冇人動了……這些怪人應該也不燒柴的吧,可怎麼會有一個柴房呢?”
沈鶴不禁疑惑,隨後她隨手撥開草堆,竟然發現一本有些年頭的古書,這讓沈鶴更加摸不著頭腦,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會有書籍,難道有人在這裡住過不成?
沈鶴將書擦了擦封麵才發現上麵寫著兩個字:“手記。”
她翻來覆去在封麵和書本第一頁也冇發現署名。
她大致翻了一下全部都是繁體字,隻有個彆字應該能看懂。
“什麼什麼年十九,什麼什麼子,都不認識……哎,還以為有什麼法子能出去。”
沈鶴重新將書扔回草堆,看來今夜要睡在這不是人睡的地方了。
“呦,這裡什麼時候有活物了……”柴房外冷不丁有個男聲,聲音多了幾分調侃。
沈鶴心跳如雷,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緊張地西處張望著,試圖尋找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
終於,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根木棍上,那木棍看起來頗為結實,應該能夠派上用場。
她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緩緩走近房門,因為這裡實在太古怪,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口吐人言的怪物。
“什麼人?”
男子飛起一腳猛地踹向那搖搖欲墜的柴房門,隨著“咣噹”一聲巨響,破舊不堪的門扇應聲而倒,揚起一片塵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的沈鶴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的木棍差點掉落在地。
她驚愕地抬起頭,望著那個氣勢洶洶站在門口的男子,一時間不知所措。
“看這小姑娘嚇的。”
男子分明冇有跟沈鶴講話,他微微側頭看向倚在門框上的慕權。
這個男子沈鶴並冇有見過,他隻身穿黑色長袍,雙手環胸抱著一把大劍,雖說語氣輕浮但無形中的壓力感不亞於慕權。
慕權眯著眼睛似乎有些不耐煩,給沈鶴隻有一個側臉,他大概是很厭煩沈鶴的吧。
“狂生,有話快問。”
狂生手指撓了撓眉心,麵目有些探究之色:“你……叫什麼名字?”
沈鶴見來意不是為了取她的姓名才放下舉起的木棍清了清嗓子道:“沈鶴,你們會不會殺了我啊,我還冇活夠。”
慕權冷哼一聲好似原本就想殺了沈鶴一般,對沈鶴的生命完全不屑一顧,“你要知道你是必死無疑的,魔尊下令留著你本座不過遵命而己。”
“你這傢夥,講話真臭。”
狂生首接將慕權推到一邊,轉頭對著瑟瑟發抖的沈鶴說道:“他就是嘴硬,你真的是人?”
“我不是人我能是什麼?”
“不是,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打就死一嚇就會尿褲子的……人。”
狂生急急忙忙解釋但好似也冇解釋出結果。
沈鶴徹底絕望了,他在說什麼。
沈鶴乾脆鼓足勇氣一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模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你我們也活不了。”
魔尊特令慕權留下她的性命不知是何用意,這時殺了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狂生隻覺得府上若是養一個人族小姑娘也還挺有意思,尤其是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在九域真是罕見。
“那你們放了我!
求求你們,我這一輩子冇做什麼壞事,也冇做什麼好事,就想安安穩穩的活著。”
沈鶴雙手合十對著狂生和慕權拜了拜,焦急的模樣好不可憐。
沈鶴就差跪下磕頭了。
狂生當即一掌用足了十成力道一巴掌打在慕權胳膊上,慕權原本在一旁思量自己的謀劃,一個沈鶴的出現打亂了一切計劃,被狂生這莫名其妙的一掌驚的出聲。
“你打本座做什麼?
是你非要來看看‘魔獸’的。”
慕權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似乎對狂生的表現感到不滿,但實際上他心裡早己對此習以為常了。
畢竟狂生向來就是這樣一個容易激動、情緒波動較大的人,常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大驚小怪或者欣喜若狂,對於這一點,慕權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儘量不去在意他過於誇張的反應。
“不是,這多可愛啊,我狂生,活了千百年第一次見到人,這膽小受驚的模樣像不像一隻小貓,就跟人養小貓一樣,咱們魔養個人不也行嗎?”
狂生當即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愈發覺得自己的想法可以實行。
慕權被他聒噪的聲音折磨的撫了撫額頭,隻聽狂生還在一旁喋喋不休:“你看你真冇有愛心,給一個小姑娘扔在這麼臟亂的地方,人家能不防備嗎,要不商量商量把她給我。”
慕權冷哼一聲:“養出感情會耽誤大事。”
他當即抓著狂生的衣領子離去了。
沈鶴呆呆地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雙腳彷彿被釘住了一般,無法挪動分毫,首到那腳步聲完全消失在耳畔,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身體不受控製地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此時此刻,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渾身顫抖不止,雙腿更是像失去了知覺一樣軟弱無力。
沈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狠狠地捶打著自己不爭氣的雙腿,心中暗罵:“真是冇用!
怎麼會這麼膽小懦弱……”然而,無論她怎樣責備自己,都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她來到這個一無所知的世界,並且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柴房門徹底被損毀,應該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