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堂主!”
一個個人嘴巴張開有雞蛋大小,冇有想到今日在春秋堂的居然是這個人。
春秋堂副堂主奎山!
此人做事一向果決且雷厲風行,冇有幾個人敢惹他,他在皇城亦是有綽號叫奎老虎。
奎山不僅僅隻有藥師的身份,他亦是一個武靈層次的強者!
可以說此人要是在皇城之中跺跺腳,就算是皇室都得重視起來。
奎山看著水泄不通的人,頓時一絲不悅躍上眉梢,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問道:
“鄭祿,這到底怎麼回事!”
其話語之中帶著的責怪之意落在鄭天低的耳中。
鄭天低頓時嚇得腳都在抖,整個人顫顫巍巍挪向前拱手道:
“堂……堂主,是這個小子鬨事情,要買毒藥害人。
然後我想打發他走,他就開始鬨事起來……”
這個鄭天低還真是一麵龍一麵蟲,像個戲子一樣在奎山麵前比劃起來。
那景象,簡直是完全的受害者,絲毫冇有剛剛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奎山越聽,麵色越發陰沉,最後推開鄭祿看向薑空,麵帶不善道: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春秋堂鬨事!”
穆婉眉頭一皺,如果這個武靈強者出手,自己自身難保,更彆說保住薑空了。
薑空哼笑一聲,一步上前站在奎山麵前。
麵對這個奎老虎,他居然一點退意都冇有。
奎山也是眼露訝異之色,以前的小輩在他麵前基本上都嚇破了膽,這小子倒是有點膽識。
薑空一字字沉聲道:
“我來買藥何錯之有?
反倒這個鄭天低咄咄逼人,我多次退步,他就是要阻撓我,我不鬨事,豈當我是軟骨頭?
一個藥師連丹方的效用都不明瞭,配得上藥師二字嗎?”
每一句話都是鏗鏘有力,鄭祿瞬間漲紅了臉。
就連奎山都有些動搖了,他摸著鬍子,眉宇緊鎖著,緊緊看著這個小子。
“但是你開的丹方確實是奇毒無比,你能否告知我這是治什麼的?”
薑空一步退後,讓穆婉走上來。
“你既然是玄階下等丹師,號脈便可知曉。”
奎山見到穆婉,看見她身上的星袍時候頓時一驚。
“蒼星道院的人?”
他喃喃自語一聲,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
“這位姑娘可否伸出手來,讓我給你看個病。”
“無礙。”
穆婉冷冷道,伸出了手。
就算是麵對這樣的武靈強者,她也是這樣的態度,這種性格冷到了行為之中。
奎山捏準二指,輕輕放下,閉上雙目細細感知。
所有人都呼吸凝住,仔細的盯緊這一幕,春秋堂安靜的出奇。
隨著號脈進行,奎山的麵色是越發不解,不過很快這股不解轉為訝異,再由訝異化為震驚。
一號脈足足號了半柱香的時間。
他麵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
四周的人也是頭一次見到奎老虎會有這樣的神色,鄭天低都是冇有想到。
半柱香後,他緩緩地收起指頭。
雙目睜開,眼中儘是驚駭與興奮之色。
“好啊!妙啊!原來是這樣!”
連續三句話頓時讓人咋舌。
這到底是怎麼了?
有名的奎老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但是更讓人跌破眼球的是下一刻。
隻見奎山雙手扶起,畢恭畢敬對著薑空一拱手鞠躬!
“我代表春秋堂,向薑公子賠罪,望薑公子海涵!”
這一幕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他們有的人甚至想給自己一巴掌,看看有冇有睡醒。
而鬨劇的主角鄭天低已經啞口無言,呆呆的站立在邊上,麵如死灰。
一個武靈境界的玄階藥師,竟向一個廢人屈尊!
這是捅破天的荒唐事情,可就是這麼發生了。
奎山致歉完,轉過身來看著鄭天低冷哼道:
“薑公子雖用五毒,但是並無害人,而是救人。
這位姑娘受的乃是神元穴堵塞之疾。
絕脈果雖劇毒,但是能夠讓經脈堅韌無比,而且會讓經脈收縮產生一股內力。
這可以在短時間內對積攢的真氣施壓,真氣閉塞也會因此導通。
不過真正妙在後手,七靈散等四種毒藥乃是緩和作用。
在絕脈果冇有完全發作的時候,以毒攻毒,將毒祛除掉。
這看似危險的舉動,當真是妙手回春啊!”
眾人一個個像是恍然大悟,難以置信看著這個薑空。
尤其是穆婉,她望向薑空的眼神也變了,驚訝之中帶著一絲狂喜。
這個人真的冇有騙他,自己的病終於有救了!
挽救她的武道,那是相當於救她命般的大事!
以往在這冰山美人臉上絕對見不到這樣的神情,她也對薑空越發好奇起來。
一個小小的薑府少爺,怎會知曉這連強大藥師都不知曉的東西?
“鄭祿!”
奎山突然暴喝。
鄭天低嚇得直接跪下來,連連求饒。
“屬下該死!屬下見識短淺,不知道薑公子用的是救人丹方,求求奎堂主饒屬下一次。”
那張老臉上都快要把眼淚擠下來了。
真是好演技。
薑空內心暗道。
“丟人現眼的東西,毀我春秋堂聲譽!
以後你就不要在我皇城春秋堂乾了,我會聯絡江城的人,你收拾東西過幾日就去那邊。”
奎老虎不愧是奎老虎,做事還是一如往常的果決。
鄭天低那一雙眸子之中充斥著絕望,他看著奎山凶悍的麵孔,內心已經明白。
自己這下子真的要完蛋了!
皇城春秋堂黃階藥師何其之多,這個位置還是用年歲拚過來的。
隻要奎山想換下他,頂替他的人大把都在!
小城與皇城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光是油水上就不能比了。
那些窮鄉僻壤的地方,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大家族人奉承他一個小小的櫃檯?
鄭天低一屁股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奎山回首看向薑空,收起怒意,麵露微笑開口:
“為了彌補你,今日你在這裡買靈藥的賬全部算在我的頭上,我親自為你抓藥!”
奎山親自抓藥,這是何等的榮幸!
這可是皇城大人物纔有的待遇。
薑空點點頭不由暗道,這人不愧是春秋堂的副堂主,這份魄力與手段讓他都感到此人厲害!
這種厲害可不是武道境界與丹道境界的強弱與否。
不然皇城武靈與玄階藥師也有十數個,為何偏偏這個奎山做的了副堂主,這是有理由的。
不過這一次大好機會,薑空可不會浪費。
他一口氣買了一大堆靈藥。
奎山在邊上聽得都是頭皮發麻,肉疼不已,但是說出去的話豈能收回來。
在薑空恬不知恥的搜刮之下,他將滿滿噹噹一袋子靈藥塞入薑空靈戒之中。
“奎堂主真是仁義,在下佩服,我們後會有期!”
薑空直接帶著靈藥與穆婉開溜了,腳下生煙,生怕這個奎山反悔。
後會有期?
奎山眼皮子一抽,就他薑空這搜刮程度,他八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那一袋子靈藥,足足好幾千兩銀子!
奎山心疼的摸摸口袋,轉身回到後堂。
就在他進入時候,後堂的屏風之後,一個女子緩緩走出來。
這個女子一掌輕紗半遮麵,膚如羊脂,眸藏星海,就算不見其容,當猜的出其絕色之姿。
女子見到奎山吃癟的模樣,頓時笑了。
“還有誰會讓我師父吃癟啊?”
奎山見到她,那股氣頓時發泄出來。
“還能有誰,薑空的混賬小子,他奶奶的,坑了老子一個月的俸祿。”
“哦?薑空不是那個小淫賊嗎?”
女子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奎山瞥了她一眼笑道:
“這種訊息你都信?皇城勢力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過這小子倒是真的是一個天才。
嘖嘖嘖,以毒攻毒,虧他想的出來,我都不敢這麼去嘗試。”
奎山倒起一杯茶慢慢飲下。
這句話落在邊上女子耳中,女子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在這皇城中想要讓她這位師尊看得上眼的人,可還真是不多啊。
“薑空?好像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