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光線不足以照亮一切事物,朦朦朧朧,隔著一層白色的薄紗窗簾,過濾了一些雜亮,房間內此刻,被一層淡淡的旖旎籠罩。
慵懶的氣息,四處蔓延。
一隻嬌嫩白皙、纖細勻稱的手臂從淡粉色的薄被裡滑出。
手臂上的肌膚嫩滑如白色豆腐,淡淡的光曦落在上麵,折射出淡淡的潤光,如羊脂白玉,柔膩無瑕。
看這光滑度,肯定是滑不溜手,蚊子站在上麵,能來個劈叉。
手臂垂落,幅度擺動,帶動身體發生一絲震顫,沉睡中的少女,輕皺眉心,似隱隱不舒服,噩夢一般,羽睫扇動,那層半透明的眼皮緩動兩下,終於掀開沉重如鐵的眼皮。
“這是……”
少女低吟,一下子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抑或,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
想起不久之前,她經曆過的苦楚,少女的身軀,忍不住痙攣。
痛,好痛。
腰部兩側被利器生生劃開,鮮血淋漓,她痛的眼睛血紅,想要慘嚎,嘴巴卻被破布塞住,雙手被舉高,用麻繩死死捆住,雙腿亦然。
她清楚的感受到雙腎被取出體外的痛楚,那痛苦,炙入骨髓,永生難忘。
她以為這就是全部了,接下來更慘無人道。
她的胸口被劃開,那一幕她至死都忘不了,她的心臟,活生生被取出來,無數神經血管牽扯,鮮血如掉線的紅珠子,一滴滴,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胸口,腹部……
猶如下了一場血色的雪花。
她瘋了,叫卻叫不出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驚駭和痛苦,永久刻印在那雙眼眸裡,直到那雙眸子,漸漸失去了所有顏色……
她被賣到了一個偏僻的村落,那裡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不久之後,她被選中,挖出雙腎和心臟,活活痛死。
蘇薑薑的眼裡充盈淚水,迅速滾落。
可怕,好可怕呀。
她渾身顫抖,薄被無法提供溫暖,被子下的身體,冷得嚇人。
屋子裡一側發出輕微的聲響,蘇薑薑一頓,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
換衣服的架子後麵,走出一名男子,他長得很高,粗看之下,起碼將近一米九,體格非常健碩,那隆起的胸肌線條,豐盛得不輸給常年浸泡在健身房的健身達人。
寬肩,三角背,狼腰,修長卻充滿力量的雙腿,男人渾身充滿了野性,身上的腱子肉像抹了油,油光水潤,荷爾蒙炸裂。
男子的五官十分俊朗,很有男人味的那一款,在他身上,能聯想到陽光的味道,健康、雄壯。
理著寸頭,鋼筋般的短髮,根根分明,黑亮粗直。
露出的額頭光潔而飽滿,連接挺拔的山根鼻梁,下麵是一張薄唇,淡淡的唇色,性感又顯得冷情。
蘇薑薑愣住了。
這男人,不就是權正衡——她的男人。
她和權正衡領證結婚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他的強悍,就是那方麵的,他太硬來了,根本不顧她的感受,她冇談過戀愛,權正衡是媒人介紹的,父母滿意,她不願意,但父母很滿意那五十萬的彩禮,清風鎮是個小鎮,一般彩禮三萬八、六萬八算很多了,五十萬是一個天大的數目。
為了五十萬,父母迫不及待將蘇薑薑嫁給了權正衡。
蘇薑薑認為她是被父母賣了,心裡非常不舒服,她和權正衡根本不熟悉,婚後又由著他自己的性子來,蘇薑薑實在是受不了。權正衡是個修車的,蘇薑薑不喜歡他帶著一身的汽油味,就抱著她親吻。
嫌棄他粗糙,不會給她買花,不會製造小浪漫。
嫌棄他不文質彬彬,每天就穿個背心,光個膀子。
嫌棄他太壯碩,每天晚上,她都痛苦不堪。
過了一個月,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打算逃離這樣的生活,閨蜜曹梓珊假裝安慰她,同時說了許多權正衡的壞話,說他流氓,說他糙漢,根本配不上蘇薑薑,各種貶低,最後“好心”的給她出謀劃策,讓她出去旅遊。
蘇薑薑是蘇家的養女,彩禮的五十萬全部讓養母趙又荷拿走了,說是幫她保管,以後急用的時候再給她。
蘇薑薑身上冇多少錢,曹梓珊便熱心的給她出錢,讚助她這次旅遊散心。
蘇薑薑還很感激閨蜜的好心,冇想到,她剛下飛機,被辦理入住酒店的車接走,去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偏僻的村落。
那輛車,根本不是真正的酒店的接待車,而是閨蜜曹梓珊已經把她賣給了人販子的車。
這些,都是她臨死前,那些要取她器官的人說的,她終於知道了真相。
蘇薑薑的思緒被拉回來,她看著權正衡,一時間難以置信。
她不是死了麼?
活活疼死的,怎麼會?
她偷偷掐了自己的腿一把,嘶,好疼。
難道,她重生了?
她有些傻傻愣愣的,清澈的眼眸含著一泡透明的水液,下眼皮因為哭泣浸著一層透明的水紅,胭脂般的顏色,雪白的臉,尖尖的下巴,一顆晶瑩淚珠,立在眼皮線上,滾圓滾圓的。
這幅畫麵透出脆弱,大紅色的紗帳襯托,半擁著粉紅色薄被的雪白的少女,像畫中的女孩,十分誘惑。
權正衡繫好腰帶鈕釦,扭頭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麵。
他還冇穿背心,光著上身,房內視線半明半暗,他一半的身子隱在暗色裡,露出一半結實的胸,性感得能讓人嚎叫。
他看著床上的女孩,眼裡垂淚,臉色略微蒼白,眉心微微一皺,同時,長指攥緊。
幽深的長眸裡劃過一抹晦暗,他知道,蘇薑薑不喜歡他,她很反感他的碰觸。
每次做完,她都是哭,眼裡掩飾不住的厭倦。
她纖細,她嬌嫩,她就像一株最嬌嫩最嬌豔的嬌花,每次他都忍不住,可是事後他又後悔,明明她不喜歡,他總是……
昨晚她哭著說拒絕了,可他又忍不住。
他就是個禽獸。
權正衡在心裡罵自己。
看到女孩掛著淚,小臉冇有血色,他告訴自己不要靠近,可是鬼使神差的仍舊挪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