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她和店裡的人都比較熟了,來的時候,會帶一點水果,有時候還打包一些吃的過來,像半隻烤鴨,烤包子,鹵雞爪,這樣的小吃,權正衡很少跟客人說笑,他就是以技術征服客人。
曹梓珊每次來,對權正衡都很熱切,說話也好聽,但是權正衡很少搭理,反倒是二碩和鐵弦托了師父的福,那些吃的,每次都是他們吃完了,吃了彆人的嘴短,他們兩個覺得曹梓珊這個姑娘挺不錯,能說會道,還會來事,長得比較清秀,打扮打扮還挺好看,和師父挺搭配的。
可是,師父悶不吭聲托媒人給蘇家提親,還給彩禮五十萬,跌破所有人眼鏡,冇想到權正衡這麼捨得,把這些年攢的錢用來迎娶蘇家姑娘。
二碩和鐵弦很是想不通,師父到底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曹梓珊不要,為什麼要娶蘇薑薑回家。
不是說蘇薑薑不好,蘇薑薑長得很漂亮,可是,她和師父不熟,蘇家是想把蘇薑薑嫁到市裡的,可是,權正衡給的彩禮實在太多了,蘇家父母把女兒嫁給了權正衡。
這件事裡麵,冇人問過蘇薑薑願不願意,怪不得,師孃嫁過來,對師父就冇好臉。
鐵弦喝一口茶,把茶沫子又吐回杯子,二碩嫌棄的看他一眼,還好店裡的杯子都是自己從家裡帶來的,要不然鐵弦喝過的茶杯,他鐵定不喝。
鐵弦胸有成竹,堪破事情真相一樣的搖頭晃腦,“我認為不是師孃。”
二碩也喝一口茶水,天氣炎熱,他們都會從家裡帶過來一大壺的涼茶。
“為什麼不可能?”
鐵弦壓低聲音,“你傻啊,你看師孃關心過師父嗎?曹梓珊送雞腿送烤鴨送飲料,師孃連一顆水果都冇給師父買過,會提醒他穿衣服?你認為有可能?”
二碩撇撇嘴,他很想反駁,師孃是師父老婆,怎麼就不可能,但是,腦海裡浮現蘇薑薑那張清淡冷漠的臉,他冇辦法開口了。
那個表情,那個眼神,看起來就是不喜歡師父的樣子,怎麼會關心他呢。
二碩抓抓頭,心裡替師父感到憋屈,那麼好的師父,為什麼冇有碰到一個疼他愛他的老婆?
鐵弦看穿他的想法,哼哼一句,“我說的對…”
啪!
後腦勺被人拍一下,碩大的巴掌差點拍的他頭昏眼花,眼前直冒星星。
權正衡低沉具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他的聲線比普通人偏低,聽起來非常華麗,就好像那最好最昂貴的音響發出來的震撼心底的聲音一樣。
有時候,二碩和鐵弦懷疑權正衡是不是被人拋棄的貴族家的小公子,師父這樣的,真的和周圍人不一樣。
一個詞形容得好,鶴立雞群。
鐵弦被拍了後腦勺,臉上很委屈,“師父,你下手好重呀。”
“乾活。”
權正衡懶得多說一個字,好像他的力氣是用來修車,剩下的,當然是和蘇薑薑…
“哦…”
鐵弦委屈巴巴的,好像一個心理受傷的二百斤狗子。
有人推車過來了,有客人,二碩和鐵弦臉上立刻掛上招牌笑容,師父技術爆棚,他們趕不上,所以在招待客人上麵,格外賣力。
“這車軲轆歪了,還能修嗎?我婆娘讓我拿去賣了。”這車跟了他好幾年,他捨不得賣。
權正衡看了下,不止車軲轆歪了,連帶著中間車油箱部分的主架也有點扭曲,這車已經步入老古董係列了,小鎮上的人花一兩萬買輛摩托車不容易,就是舊了也捨不得賣了扔了。
去彆的車店,那些師傅看都不看,光看這車的年頭就讓他當廢鐵賣了。
權正衡就問一句:“你還想繼續用?”
老漢點頭,撓撓頭,不太抱希望,“權師傅,你手藝好,這車,還能挽救不?”
二碩吹師父的彩虹屁,“那是當然了!我師父能修車,也能改車,隻要你不放棄,花了錢,師父必然能給你搞定。”
老漢一聽花錢,有些躊躇,“花多少?”
權正衡不亂收費,價格公道,可是老漢賺點錢不容易,如果需要太多錢修車,他會放棄。
權正衡蹲下來,拿著扳手對著車架和車轂敲打幾下,又捏了捏其他支撐的地方,“五百。”
老漢眼皮動了兩下,五百不算很便宜,但也不是特彆貴,是在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五百修好車,比再花萬把塊買輛新的劃算。
權正衡又給他一顆定心丸,“能再造兩年。”
老漢開心了,連忙點頭,“好好好,修吧,五百能再撐兩年,足夠了。”
權正衡話不多,從後麵的小倉庫拿出一個新支架,把主要毀損的部分拆除了,換上新的。
就跟動手術似的,比較難的部分他拆裝好了,剩餘的部分,交給兩位徒弟。
老漢在邊上看著,心裡不斷讚歎,權師傅年紀不大,修車技術冇的說,動作麻利,靠譜。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修好了,車轂已經固定好,其他地方也闆闆正正,老漢試了一下,和之前使用的手感一模一樣,他內心大喜。
付了錢,他又拿了三根菸分給他們,一臉笑容,“多謝權師傅,和兩位小哥,多虧你們,我的車又好了。”
老漢心滿意足把車開走,二碩點燃了煙,咧咧嘴,“這修車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特彆是看到他們一臉笑容離開。”
鐵弦也點了煙,“可不是。不過還是得看人,要是師父技術不好,這老漢就不是一臉笑了,我們三個得挨一頓臭罵。”
二碩噗嗤一聲,“是這個道理。”權正衡把煙給了二碩,二碩拿了煙,“師父,這煙是差了點,等會不忙了,我給你買包好的。”
權正衡很少抽菸,“彆買。”
鐵弦彈了下菸屁股,“彆獻殷勤了,師父不愛抽菸,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碩要頂回去,門口傳來聲音,“二碩,弦子,衡哥,我來修車了。”
一個女子推著車到了修車店,她就是曹梓珊,蘇薑薑的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