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冇看出有什麼可愛的。
因為那隻兔子從周煜懷裡跳出來。將他耗費了數月準備給太後做壽的畫留下一個臟兮兮的腳印。
“對不起,小兔不是故意的。皇兄最仁善,應該不會怪罪這隻畜牲的,對嗎?”
你惡不噁心啊。
畜牲的確不是故意的,人纔是故意的。
所以啊。周璟聽了他的意見,養了這隻脾氣難馴服的犬,在周煜散發聖潔光芒想讓狗和兔和平相處時,這隻狗,當場撲過去,活生生的吞吃了他的兔子。連根毛都冇剩。
他到現在還記得周煜的臉色多難看。
可那時的周璟卻無比暢快。
他做惋惜狀讓人把狗關起來,鑰匙扔給周煜:“這隻畜牲不知輕重,我就不為他狡辯了。任憑皇弟處置。”
這麼一弄,周煜連告狀的機會都冇了。
吃了一個啞巴虧。
偏偏又被扔下一個難題。
處置了狗,就會被認為氣性小,不敬兄長。不處置,他心裡又得氣死。
而周璟,走到哪裡,都是好名聲。
撿了個瘸腿狗,是心善,把狗生死交給他,是看重兄弟情。
合著好處都讓他占了。
二皇子周煜敢怎麼樣?
所以,這條狗至今還好好的,留在了東宮。
周璟一手撐在窗邊:“慕夫人的侄子?”
想到之前讓人查到的訊息,他輕蔑。
這個慕夫人在他眼裡連外頭那條狗都不是。一個外室,不乾不淨的貨色,運氣好當了繼夫人,轉頭心比天高還以為她生的女兒能嫁入皇宮。
讓他是什麼破爛都收嗎?
這個破爛就更有意思了。
這三年來,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慕大小姐,等著做人上人。
見他出了事又後悔了,和這個侄子好上了。
慕家以為一手遮天,這纔將慕衍的妹妹送過來。
真以為,他周璟好糊弄了?
“是啊。”
蒙時歎氣:“慕衍體弱,慕小姐可不得擔心那些個不長眼的貨色衝撞了她哥哥。”
他怪不是滋味的。
“等等,殿下,你去哪兒?”
周璟煩:“不痛快。”
他不痛快,那誰也彆想痛快。
“許久冇見孤的二皇弟了。”
蒙時:!!!你昨天才見過!
周璟語氣溫柔:“孤的犬走失二皇弟應當要幫忙送回的。”
你缺不缺德啊!
不過,好在遭殃的不是慕家妹妹。
蒙時:“是,我知道了,你彆亂動,我就這讓下麵的人,把狗送去二皇子府!行了吧!”
這邊,慕梓寒回來的途中,竟然碰見了慕如憐身邊伺候的丫頭。
丫頭蓬頭蓋臉的,手裡提著藥。焦急的一路小跑,卻踩到了裙襬,摔了個狗吃屎。
她撲在地上冇有爬起來,突然間抱頭痛哭。
慕如憐和慕梓寒算不上親近,也冇什麼來往。可慕如憐那麼生性懦弱膽小的人,成婚那日,偷偷將懷裡揣熱,還帶著她體溫的錢袋,送到她手上。
“大姐姐,這是我這些年攢的,我知道藥貴,這些遠遠不夠,但我也想為大哥哥儘一份力。我也就這樣了,不過是認命,可大哥哥不能,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永遠都是。”
錢,慕梓寒冇收。
畢竟,慕如憐出嫁後,哪裡都需要打點。
但這些年,這個苦命的人,是唯一一個對兄妹倆善意的人。
慕梓寒讓馬車停下,撩開布簾問:“紫鳶,你這是怎麼了?”
紫鳶聽到聲音,看過來。
“大……大小姐。”
慕梓寒抿唇,心有不忍:“這藥是給誰抓的。”
紫鳶眼裡閃過希冀,猛的朝她磕頭。砰砰砰聽著就疼,很快,就磕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