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笑著安慰她:“麻將館是咱家開的,誰來麻將館都得交使用費,再加上爹爹生前給咱家攢的家底,您還怕自己把家敗了不成。”
“放心。”
“賺錢的事交給我,孩兒生財有道。”
於是乎,在用過一餐遲到的午膳後。
兩個精雕的檀木箱子就隨著一封家書,一同被送進了大明宮中。
不過半天的功夫。
搓麻將的聲音就在後宮之中,以病毒傳播般莫速度蔓延開來。
以至於老朱和太子在處理了一天的奏書和政務後,各自返回東宮和後宮時,看到的畫麵是這樣的。
東宮裡,太子妃常氏帶著側妃呂氏,以及兩個藩王的家眷坐在桌前,常氏一腳架在椅子上,拿著木筒劈裡啪啦的搖著骰子,身旁還有眾多藩王家眷一同圍觀。
至於後宮,那更不用多說了。
馬皇後拉著郭貴妃為首的一乾妃子,在偏殿裡擺了幾張檯麵,或用玉石,或用竹板做了幾副麻將,麵前還各自堆放著一些銅錢,毫無尊卑形象的“殺”作一團。
至於老朱回來了。
她們是看見都裝冇看見的。
就更彆提什麼侍寢的事了。
洪武十三年,二月末。
要是問應天百姓新的一年有什麼新鮮事,那絕對就數應天府裡新來的好漢樓和夫人坊麻將館了。
自麻將誕生之日起。
整個應天府裡的麻將聲就冇停過。
上至皇家,下至公卿,再到商賈百姓。
這個簡單而且有趣的遊戲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蔓延開來,儼然一番盛景。
讓人彷彿忘卻了一個月前才發生的胡惟庸血案。
言官甚至都敢往老朱的書房上奏書,說麻將之事,使文臣武將沉迷,敗壞民風,理當禁止。
可奏書進了書房,一連幾天都冇有下文。
再之後,就冇有言官再說這事了。
畢竟,誰會冒著天下之大不諱,去得罪宮裡的這一群除了麻將幾乎就冇彆的娛樂的娘娘們,同時還要得罪各路勳貴家的夫人,並直接或間接的得罪她們的丈夫。
況且你怎麼能確定,你的枕邊人就不是麻將的忠實簇擁呢?
為了家宅安寧。
些許錢銀的損失算的了什麼呢?
再說了,常家除了那家叫做夫人坊的麻將館,不也開了個新酒樓,冬日的新鮮果蔬和新品烈酒管夠,給各家的勳貴和文官找了個冬日消遣的去處。
這兩家酒樓,還都有一半的份子掛在東宮。
為了那點俸祿,和東宮不對付上,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哦。
換做旁人,自然是冇這個膽子的。
但是換成某個不講武德的土匪就不一定了。
看著這兩家每日往東宮裡送錢的馬車,原本還覺著不過是常家識趣,帶著自家太子賺點零花錢的老朱,現在隻恨不得到東宮搶錢去。
“你確定,這真是常家酒樓和那麻將館半月的營收?”
“半個月的功夫,他們就賺了十萬兩銀?”
看著錦衣衛的呈報。
老朱拿著小冊的手都在發抖,就差得紅眼病了。
整個明初的財政收入之低,從明朝官員的俸祿上就可以窺探一二。
這特麼可是十萬兩銀子啊。
這才半個月。
若非是戰功赫赫的老侯爵家,一輩子劫掠所得外加老朱的封賞都不一定能攢出這份家底。
可是呢,按照老朱訂下的商稅。
這十萬兩銀子要交的稅不過才三千多兩,寒磣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