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包山往事•隔山的下裡巴人狗吠雞鳴,朦朦朧朧的山川纔剛剛揭開夜色的蓋頭,驚醒大地和山穀的一聲吼叫從山左穿梭於村右,豬牛還有那雞鴨鵝一陣驚涑!
還在東窗吊腳樓,聽著滴答滴答的屋簷水從我的夢裡驚醒。
雨遮蔽了山也模糊了眼目。
側臥在東窗窗台,有風調皮的似那孩子一般遮住了鬆林搖曳的露珠,嘩啦啦的擊打著土地帶須的禾苗。
忽聞遠山有風聲,側耳傾聽原是山中不堪聽。
半山的那邊是黃家寺隔著河穀的青山,土地卻在這邊的劉家崖,曆來的兩大家族都有激盪的歲月。
不是東風壓西風的季節,就是西風的寒流竄入山的秋黃,冷的兩岸的人們百年的心好似熱又倍感一絲絲冷。
不知道今日的雨霧繚繞了山,卻未能鎖住兩山兩姓的風風雨雨。
不過你聽那下裡巴人俗調還是有那麼一番味道!
山裡的老人常常聲音清脆,在山的空曠西野總能聽到藏不住的竊竊私語。
好在鬆風是最忠實的看客,將山上的故事不願意暄暄而下,成為靜悄悄的夜裡難得的茶話會。
今日的曬壩和對岸的魯班石兩個鏗鏘有力的好聲音上演了屬於高山上的鄉土決賽。
各種不同的語調,有不堪聽,有調皮的,也有指天悍地的霸氣,可謂讓冷清的山野獨添難得的好熱鬨,隻是似川劇變臉的紅臉和黑臉唱晚了山和水,也暫停了不停歇的淅淅瀝瀝!
銅包山往事•去向漁溪河的吉普車那年的鄉間公路泥濘如沼澤,不是今日的五月晚歲,那年的山川常是籠罩著薄薄的白霧,濕濕潤潤的,不覺一絲燥熱的心煩。
我記得就是這條帶有原始熱鬨的泥路趕場人總是比往來的車更多,常見的老解放是泥路泥漿飛濺的主角,它的到來人們飛一般的奔跑躲過泥濘這一劫。
冇有躲過的趕場人新穿的藍布衣和不帶顏料的臉花成了川劇變臉,憤怒又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隻是記得路上見一輛吉普車和冷俊的臉龐不苟言笑的彬彬有禮地穿過往來的河畔,路上的趕場人不知道他是誰,鄉間的耳語如同電話,但誰也不認識。
他喜歡將吉普車停靠在橋與路的分叉口,過往的人常常羨慕的打量,我見他行於河岸的花叢間,用藍色的本子記錄了什麼,好奇總是帶有不一樣的收穫。
鄉間的人多少會詢問的他的故事,他禮貌的微笑卻未見多於的話語,鄉人以為這是一個啞巴。
隻見軍綠色的吉普車瞬息的竄入山巒的深處,捲起的塵土遮蔽了難得的晴空萬裡!
後來的有些趕場時間,常常見他依然冷峻鐵青,好似和車完美地融合。
路上的趕場人依然說這可能是一個高傲的啞巴。
冇有解釋的禮貌穿梭於人群和街市。
後來的後來的時光,車還是一如尋常,人卻各不相同。
銅包山往事•青河畔的夜色田野春田完成了夏收,收割的油菜青黃色菜籽油隻剩下油秙,麥子穗穗落成黃白色細麵,禾苗不久相見己有半個人的高度,秧田的忙碌有些己經結束有些還在庸散。
今年的冬春雨是貴如油的,初夏五月下浣時節滴答滴答的幾絲雨從上半天過了夜憐憫了後半天,不是太炙熱的天空卻炙烤著煩躁的農夫,連往日流竄在山野河畔簷溝田野的蛇都去清涼了,唯有布穀鳥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還在忠於職守,夜鴞當然是一定要來收割夜深人靜時偷糧的田鼠,我聽到不知是青蛙還是蟾蜍,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夜色無邊的漆黑,靠於山巒的墳塚,潺潺不息的涓流,青石橋後的人家,唯有犬吠的那一聲驚響,完成了獨屬於鄉村裡的點睛之筆!
幾棵老樹盤根錯節,竄入肥沃的田地拱垮了多少代種著花的堡坎,一夜雨演義了什麼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情懷。
農夫無奈地在天色漸亮的時候,用最大的榔頭嵌入最堅硬的杉木樁擋住土地肥沃的流散。
本意將砍去老樹盤根錯節的根,刨開薄薄的一層土地,土地深處早己冇有可砍的角落,農夫憤怒的隻有填高土地的厚度,可這是生土是冇有收成的。
可這能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隻能背上背二哥的揹簍裝滿生土,填滿肥沃的土地,當農夫回首向著俯瞰,土地依然成了一座高高的山,原來的根竄出了山竄進了水,農夫隻能砍點新生的樹,在那陡坡上種上貧瘠的旱穀,收穫薄薄的一石,然荊棘滿山,野物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