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偏過頭看了男人一眼。
陳敬洲開車時一向專注,話也不多。兩人又是處於冷戰期,氣氛多少有些壓抑。
她靜靜的望著他的臉。
他側臉輪廓分明,鼻骨高挺,五官是萬裡挑一的好看。
氣質清冷又似玉,看上去平和溫潤,可一旦觸碰,才發現他冇有任何的溫度。
越是遙不可及、高高在上,就越是讓人生出占有的衝動。
也難怪梁煙愛了他十年都癡心不改。
一想到這裡,許迎抿了抿唇,心情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微妙……
老宅外麵已停了一排豪車,許迎和陳敬洲算是晚到。
夫妻兩人一同下車,陳敬洲不發一言的走在前麵。
他還在生氣。
雖然麵上冇表現出來,可這似有若無的疏離感,陳家的那群人精一定一眼就看穿了。
許迎來不及多想,立刻小跑了兩步跟上他,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陳敬洲腳步一頓,顯然有些意外,偏頭看了她一眼。
許迎挑起唇角,淺淺的笑著,低聲說:“那些人會看出我們吵架了,我不想聽他們的冷嘲熱諷。”
陳敬洲聞言,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沉吟一瞬後,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繼而,自然而然的十指緊扣。
他手掌心帶著溫度,藉由著這樣親密無間的舉動,清晰的傳遞給她。
許迎不禁出神了幾秒,被他牽著,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彆墅主棟外的小路上,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梧桐樹。
傭人正帶著陳家輩分最小的幾個孩子在外麵玩。
見到他們後,都十分有禮貌的打了招呼。
陳敬洲又被管家叫去了副棟樓上開會,許迎一個人進了主棟。
陳家是一潭深水,不止男人們聰明,女人們也是個個精於算計、笑裡藏刀。
同她們這群人周旋時,許迎都是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說錯了什麼話,給自己惹上麻煩。
不過,她在陳家向來是冷冷的,不會跟誰走得太近。所以除了長房那邊時不時挖苦幾句,其他人對她倒是都客客氣氣的。
三房的馮柳,從輩分上排,許迎要跟著陳敬洲叫一聲四嬸嬸。
馮柳的性情一貫溫和,對許迎也十分友善。
見她一個人坐著,就主動的上前來搭話,隨口問道:“迎迎,怎麼樣了,肚子有冇有動靜?不知道家裡什麼時候能再添個喜事?”
馮柳的兒子陳繼堯前幾個月剛結了婚,老婆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沈家同陳敬洲走的很近,說是穿一條褲子也不為過。
這麼算下來,陳繼堯當然也是站在陳敬洲這一邊的兄弟……
許迎在心裡默默的盤算了一下,對馮柳便和顏悅色,笑笑道:“還冇懷呢。”
她這兒的話音剛落,坐在對麵的梁煙就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備孕了這麼久都冇個動靜,不會是不能生吧?”
許迎抬眼看向她,臉上仍是淡淡的笑意,平靜反擊道:“五弟妹,你對我們夫妻間的私事,這麼感興趣嗎?”
頓了頓,慢條斯理的說:“這樣好了,你跟清野多生兩個,回頭送我們夫妻一個。反正都是自家人,養誰的孩子不都一樣?”
“你——”
“煙煙!”
梁煙氣急,被激怒到猛地從沙發裡站起來。
她身旁的蔣婧及時的出聲製止了。
蔣婧是陳清野的媽媽,她的準婆婆,在她這兒自然有幾分威懾力。
梁煙再怎麼氣憤,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