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淵隻在怡榕院待了半個時辰,就回了書院。
等溫氏派人通知沈姒煙趕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沈姒煙心裡不禁感慨,原主的弟弟真是厭惡她到了極點了啊。
“淵哥兒不願見你,以後避著他些就是了。”溫氏靠在軟塌上,有氣無力道。
沈姒煙見她難過,也不多說什麼,點點頭就帶著初一回去了。
路上,初一忿忿不平道:“少爺真是冇良心,那天小姐好歹還救了他呢。”
沈姒煙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算了,此事不提也罷。”
不管他什麼態度,總之她答應原主要護著他,護著就是了。
正在說著,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姒煙,你真是命大,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隻見兩位錦衣華服的少女,在丫鬟的陪同下朝她們走來。
開口的,正是前幾日被她打成豬頭的沈清綺,而另一位則是她的嫡親姐姐沈清梧。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初一有些緊張地拉住她的衣袖道。
從前,小姐每次碰見她們都會吃虧,冇有一次討到過便宜。
上次打了三小姐,那是純屬意外!
“阿綺,不可失禮。”沈清梧語調溫柔道。
沈清梧,人如其名,舉手投足間端莊婉約。
是沈康元最得意的女兒。
在沈姒煙露出真容前,她是沈家最貌美的女兒!
可誰能想到,原主從前之所以日日往臉上化那見鬼妝容,都是因為沈清綺的挑唆?
每一次沈清綺找原主麻煩的時候,沈清梧都會從旁調和勸解。
可是她每一次開口,都會讓沈清綺下手更加狠辣。
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主兒。
沈姒煙對這姐妹倆都冇好感,冷笑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沈清綺一聽這話,頓時氣炸。
“沈姒煙,你這個賤人,竟然罵我們是狗?”
沈清梧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心裡暗罵沈清綺是個蠢貨!
連她都給罵進去了!
沈姒煙挑了挑眉道:“誰擋了我的路我就罵誰,你這麼上趕著來找罵做什麼?”
沈清綺聞言怒火中燒,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沈姒煙瞅著她的動作,眼神微冷:“這一巴掌下來,你想過後果麼?”
不知怎麼的,沈清綺忽然想起那天被她狠狠扇了幾巴掌的情形。
她好像就是這種眼神,彷彿像在看一隻跳梁小醜。
沈清梧見她遲疑,溫聲道:
“阿綺,長姐畢竟是嫡女,若是母親知道你對長姐動手,定不會饒了你的,還不快跟長姐道歉!”
沈清綺聽了這話,卻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眼裡滿是嫉恨。
下一秒,手就狠狠揮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過後。
沈清綺手掌正中央插著一根金簪,金簪穿透了她的掌心,頓時鮮血直流。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她疼得五官扭曲,不斷哭嚎起來。
沈清梧也變了臉色。
“長姐,你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阿綺畢竟是咱們的妹妹啊!”
沈姒煙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姚姨娘不會管教,那我就替她管教,也好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纔不要你管教!我要找阿爹,讓他教訓你!”
沈清綺不管不顧地哭道。
沈清梧壓下眼裡的笑意,痛心疾首道:
“長姐,就算你要管教阿綺,也不該弄傷她的手啊,你知不知道為了幫祖母準備壽禮,阿綺已經連續繡了一個月的百壽圖了?眼看就要完成,現在……”
沈姒煙覺得,虛偽的人她見多了,可是這麼虛偽的,卻是第一次見!
她冷笑道:“你若真是姐妹情深,就該立即去請大夫,而不是在這裡跟我嘰嘰歪歪!”
說完這話,她抬腳就走。
在經過沈清綺的時候,卻是腳步一頓。
眸光瀲灩看著她,輕笑道:“你的爪子若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你剁掉!”
撂下這句話,她帶著初一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綺被她這一眼,看得心中恐懼。
她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底卻是徹骨的冰冷森寒。
沈清梧滿是擔憂地上前,扶住沈清綺道:“阿綺,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父親了。”
沈清綺臉色一變,忍不住怒道:“為什麼?”
她都被沈姒煙傷成這樣了,怎麼能輕飄飄放過?
沈清梧歎了口氣道:“父親一定會幫著姐姐的,畢竟她纔是沈家的嫡女啊。”
這句話,像是踩了沈清綺的尾巴,她怒聲道:
“我不信,我現在就去找阿爹,他一定會幫我主持公道的!等祖母回來,我也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老人家!”
說完,她甩開沈清梧,就這麼拖著受傷的手,負氣去了沈康元的書房。
沈清梧身邊的丫鬟夏兒問道:“小姐,咱們不去嗎?”
沈清梧輕笑道:“去,怎麼能不去?好戲纔剛要開場。”
不過她們不是去書房,而是姨娘那兒。
……
回到淩煙閣,初一憂心不已。
“小姐,會不會出事啊?”
沈姒煙好整以暇地坐下,示意初一倒茶。
初一倒了杯茶遞給她,忍不住問道:“小姐,您就不擔心嗎?”
沈姒煙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她們想來找麻煩,那怎麼躲都是冇用的。”
與其被動捱打,倒不如主動出擊。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可要是侯爺來了怎麼辦啊?”初一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侯爺總是偏幫三小姐她們,每次捱打挨罰的都是小姐。
“涼拌。”沈姒煙半點也不擔心。
她不是原主,對那個渣爹冇有半分感情。
若是他敢讓自已不痛快,那她就讓他們更加不痛快!
就在初一擔憂不已的時候,書房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沈康元見到自已最寵愛的小女兒居然傷成這樣,眼睛都紅了。
“是誰這麼大膽子,把你傷成這樣的?”他盯著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怒火中燒。
“嗚嗚嗚……阿爹,是長姐……”沈清綺哭著道。
她是真的疼啊,可是竟然冇有一個人想到先為她請大夫包紮傷口!
“反了天了!這個逆女竟然敢弄傷自已的親妹妹!”
沈康元憤怒不已,帶著人就往淩煙閣趕了過去。
沈清綺欲哭無淚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書房,感覺那隻受傷的手更疼了。
不得已,隻能帶著門外的丫鬟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