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玉佩……衛析巍……”
雲千憶突然喃喃自語,她的手在空中無力地揮動了幾下,然後沉沉地墜落下去,
“什麼玉佩?她還直呼攝政王的名字?”
賀延昌揪著鬍子的手微微一用力,痛得他齜牙咧嘴,眼神一轉,就看到了枕邊的那一塊玉佩,正是衛析巍身上的那塊,
“這是他母妃留下的唯一的東西,竟然給了你?”
床前的老人神色複雜,將玉佩放到了雲千憶的手心,她這才平靜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沉穩。
“不行,我得回去再準備些藥材來,要是這傢夥有什麼事的話,老夫的安逸日子可就不保咯。”
賀延昌歎息著搖了搖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打算出去。
“賀禦醫?”
一道聲音喊住了他,雲朔匆忙地走上前來,拱手行禮,
“不知賀大人為何會出現在丞相府?”
“這裡是丞相府?”
壞了,攝政王在意的女子該不會是丞相的嫡女吧?
老大夫差一點把自己的鬍子都揪下來,
“正是,不知禦醫到此……”
雲方上前一步詢問道,
雲嬌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他們才驅車回來,已經快要過去五日,想必就算思思再生氣,也應該消散了纔是,
等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去和思思好好說說。
賀延昌看著他們身後的一個嬌小嫵媚的女子,不客氣地伸手指著,
“這是你女兒?”
“非也,這是家妹的女兒。”
“也就是說,你的嫡女確實是院子裡麵重病在床無人照顧快要死掉的那個?”
還真是怪事啊,放著自己的女兒不管,去管彆人的,賀延昌怪笑一聲,
雲朔卻猛然變了臉色,
“思思生病了?為何無人說?”
他的目光迅速地放在了雲方的身上,卻見他一臉錯愕,
“什麼,思思真的生病了?”
“怎麼?你是不信任老夫的醫術?你要是再晚一點回來的話,剛好可以趕上收屍,行了,老夫懶得和你們說,走了。”
柳書蘭一下子摔下了剛剛握著的雲嬌的手,語氣顫抖,
“你不是說,那是思思假裝的嗎?”
“這……我以為……”
君子端方的少年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夠了,先去看看,雲嬌,你回自己的院子裡去,思思看到你的話,會不高興的。”
雲朔第一次不在乎君子之禮,扔下了父母就朝著妹妹所在的院子而去,
一進入院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苦澀地讓人喉嚨乾澀,
秋蘭紅著眼睛看著突然進來的雲朔,
“公子,你怎麼纔回來?”
雲朔第一次在妹妹婢女的眼裡看到有些怨懟的神色,
不安在蔓延,他難以自抑地恐慌,
推開門,那有些沉悶的氣息就將他撲了個滿懷,
他的妹妹,那一直嬌美可愛,天真調皮的少女,此刻正躺在床上,
雲千憶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呼吸的時候吐出一縷縷白色的氣息,
他往前走了兩步,半跪在窗邊,手試探性地伸到她的額頭上,
那滾燙的溫度立刻讓他的手一抖,
“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姐的?我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厲聲質問著,一旁候著的秋蘭卻抬起頭來,
“怎麼變成如今的樣子的?公子,難道小姐變成如今這樣,不正是因為你們嗎?”
“秋蘭!”
春雨嚇了一大跳,立刻跪下,拉扯著她一起,
“春雨,你彆阻止我,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為小姐鳴不平!”
她的眼神倔強,眼裡含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