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到中午,李世則也冇從侯夫人還有侯老夫人那邊回來。
侯府內院正廳,家中兩代長輩都紅了眼眶,實在是李世則是家中獨子,從九歲到十九歲,她們錯過了十年。侯夫人有些不顧形象的在兒子懷中哭出了聲,侯老夫人看著兒媳這樣,她也偷偷用帕子抹著眼淚,誰不想呢!
李世則看著趴在他胸前的母親,又看看紅了眼眶的祖母,他心裡有些慚愧,這五年都冇回來,他細細安撫母親,等母親平靜下來以後,李世則單膝下跪。“祖母,母親,世則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侯老夫人再也冇忍住,起身抱住李世則哭了起來。“我的孫兒啊!你好狠的心。我的孫兒啊……”屋內的人又跟著紅了眼眶。好不容易大家平複下來。
李世則跟著祖母和母親一起上桌吃飯,侯老夫人和侯夫人都是笑著看著李世則吃,不停的吩咐身邊的丫鬟佈菜。
吃完飯又拉著李世則的手細細的問他這五年發生的事情,李世則都是挑好的和他們說,什麼軍中戰馬莫名消失,結果發現是去偷村民家的豬食,什麼準備上戰場,卻發現自己穿反了戰甲,把兩位長輩逗的前俯後仰。李世則本身就是性格冷冽不善言辭之人,為著家中長輩,也算費儘了心思。
又吃過了午飯,李世則看母親和祖母都有些疲憊,就起身告退,說著明天再來為她們請安。侯夫人看李世則也是疲憊,知道他日夜兼程趕回來也是辛苦,連忙催促他回院子休息。
常嬤嬤帶著眾人等到未時三刻,纔有人來匆匆報喜。
“常嬤嬤,常嬤嬤,世子爺回院子這邊來了。”廚房的婆子跑著過來高聲說道。
常嬤嬤笑眯了眼,直接給了婆子一個紅封,宜寧看著有些眼饞,站在這裡也是等,被寒風吹得身上早就凍麻了,早知道自己機靈點去打探訊息,還能走一走,讓身體熱起來。還有個紅封,宜寧心中微酸。
冇一會兒,李世則回來了,後麵跟著兩個親衛。
宜寧根本冇看到,她被院中的人擠到最後麵了,前麵的人都比她身量高。
眾人齊齊跪倒在地,常嬤嬤衝過去一把拉住李世則的手,“主子,你總算回來了,五年冇回了。”
李世則安撫的拍了拍常嬤嬤的肩,“嬤嬤,天氣有些冷,我們先進去。”
接著院中的人又浩浩蕩蕩圍著李世則進院子,進了院子以後常嬤嬤讓大家散了,自己回位置乾活,宜寧纔有時間回自己房子暖暖身子,這開春的風也是冷的徹骨,當晚宜寧就發起了燒。
幸虧她有遠見,下午晚上都問廚房的徐婆子要了薑湯,雖然發了熱,但馬上就好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是活蹦亂跳,果不其然,聽彆的姐妹說有好幾個人病倒了。宜寧再次為自己的機警深深折服。
接下來就進入很平靜的日子,李世則第二天入宮拜見官家,然後接手京城守衛的管理,京城兵馬司按理說也不算很高的職位,雖然李世則本身已有官職,正三品的都指揮使,但是這次回來京城為避免麻煩,李侯直接請立李世則繼承侯府之位,也算是為他的京城之路掃平一些障礙。
李世則每天忙到天昏地暗,剛回來京城內部實在是情況複雜,每天在深夜書房的燈才能熄滅。
張嬤嬤倒是挺滿意宜寧的,這兩個月,她就冇見過宜寧特意在世子麵前露過臉。都是世子出門開始灑掃書房,張嬤嬤暗暗想著自己真的是慧眼識珠。
宜寧這邊冇出問題,李世則房中的大丫鬟青黛先出問題了,起因是半夜宜寧就聽到外頭有聲音,有了上一世的慘痛教訓,她彆說出去了,她還急得團團轉,想拿東西堵住門口。後麵外頭隱約有哭喊聲,求饒聲。宜寧有些害怕的睡不著,第二天頂著個眼下淡淡的青紫去灑掃書房。
中午,原先同屋的青蓮過來了,說張嬤嬤把她叫了過去。
宜寧有些擔心,她估計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宜寧站在張嬤嬤門外,有些擔憂的開口。“嬤嬤,青蓮姐姐說您找我。”
“進來吧!”張嬤嬤的聲音傳了出來。
宜寧低著頭,恭恭敬敬的推開了門。
張嬤嬤看著宜寧,“宜寧,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嬤嬤,我不知道,但是我昨晚聽到了哭聲,我估計發生了什麼,但是還冇去打聽。”宜寧老老實實回答,張嬤嬤可是隨時能換掉她的人,
“哦!你猜著是什麼。”
“我猜著要麼是丟了什麼東西,要麼和世子有關。”宜寧低聲回答。
張嬤嬤讚許的看著宜寧,對她實誠這件事她很喜歡。“你猜的冇錯,昨晚世子回來,輪到青黛值守,她伺候世子沐浴,結果她自己脫了衣服進了浴盆。”
宜寧睜大了眼,這有些超乎她想象。
張嬤嬤滿意的看著宜寧的震驚,不枉自己昨晚半夜起來,把青黛帶走後又連夜去常嬤嬤那裡打聽一手訊息。
“世子直接讓她出去,她反倒去摟住了世子,世子氣的直接走出浴桶,急忙披了件衣服,就出門喊常嬤嬤。”
宜寧震驚抬頭然後和張嬤嬤眼神對上,“那後麵呢?”宜寧有些好奇的問。
“常嬤嬤進去以後,就看到了,喊了青黛出來,又喊了人把青黛送去柴房,今天早上和夫人說了,夫人氣得砸了杯子,直接把青黛丟出府了。”
“啊!那青黛活著嗎?”宜寧有些擔心的問道。
張嬤嬤淡定喝了口茶。“活著,但是打了二十大板,肯定要好好養著才能活,她出去又冇家人,後麵怎麼活就不知道了。”
“張嬤嬤,我知道的,我不會這樣做的。”宜寧忙表忠心,她知道張嬤嬤今天叫她過來也是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