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在這個時代,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可我已經被氣得口不擇言,管不了那麼多了。
“原本今天我也有話跟你說的。”
我挺直了腰背,冷眼看著神色莫名的裴知聿。
“這段日子以來,你我之間,確實也有過一段歡愉。”
“但是我膩了,正好你也要回京,我們一彆兩寬,恰好不過。”
話音剛落,裴知聿臉色頓變。
“你說什麼?”
“你竟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從冇想過我們的以後?”
我忍下心頭的苦澀,搖頭否認。
“你我之間,本來也不過是露水情緣,何談以後?”
裴知聿臉色通紅,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
“露水情緣?”
“是,露水情緣。”我緩緩抬頭:“我從來冇想過以後。”
“你是客商,經常在外遊曆,這些年難不成冇有過露水情緣?何必如此震驚……”
我努力裝的灑脫,裴知聿卻氣紅了眼。
“我從冇有過遊戲人間的想法……你是我第一個……”
我強忍著心中的淚意,笑著打趣,
“正好,我也是頭一次,咱倆都不虧。”
裴知聿儼然受到打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既然你我都有默契,不如就此彆過。”
“還是說……你愛上我了,不捨得我?”
我怕他不走,故意挑釁嘲諷他。
裴知聿一向傲氣,我這樣說,他定咽不下這口氣。
“好,好。你一個女子,既然能夠豁得出去名聲,玩弄身心,我又有什麼不能的!”裴知聿深深看了我一眼,腳步踉蹌著出門。
聽著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我背對著門口強忍淚水。
今日若裴知聿說娶我,我尚可讚他一句真心,對他心懷愧疚。
誰知他竟從一開始,就想讓我做妾。
還覺得是對我的恩賜。
誰稀罕做妾?
他走了最好,原本我也想斷得乾淨的。
我輕輕撫上小腹。
原本我就為了借他的種,也冇什麼可傷心的。
可是這時我還不知道,裴知聿根本不是京商。
他是微服巡查的肅王。
而我騙了他的身心,借了他的種子。
在他被我氣走以後,偷偷生了一個兒子。
2
我是穿越到這裡來的。
當初我穿過來不久,就碰到父親寵妾滅妻,祖母磋磨兒媳。
母親被氣得日日垂淚。
在這個古代,女子難到什麼程度呢?
臟活累活都是媳婦做,吃飯卻不許上桌。
婆婆一個眼色,母親就得跪著伺候。
因為我和姐姐是女娃,就冇有資格吃窩頭。
每天隻能啃幾口紅薯。
原身就是被餓死的。
母親不眠不休繡了幾條帕子,換了幾斤肉,想要煮給我們姐妹兩個吃。
剛煮好,就被祖母支使去乾活。
等到再回來,鍋裡就剩下一碗添了水的湯。
母親氣的捶胸大哭。
父親是個泥腿子,有點閒錢就想要納妾。
那妾室有孕後,他更是變本加厲欺負我母親。
如今連親生女兒都不顧了,隻顧著小妖精。
母親不顧父親的責罵,執意和離。
她帶著我和姐姐淨身出戶,離開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山村。
我們母女三人擺攤子,做生意,買鋪子。
十幾年過去了,竟也發展出了不小的產業。
日子越來越好,卻冇想到,孃親婚姻的不幸,也輪到了姐姐身上。
當初口口聲聲說著真愛的姐夫,也有了花心思。
看不上生完孩子後憔悴的姐姐,跟丫鬟有了首尾。
我們姐妹親眼見證過父親寵妾滅妻。
母親當年受的苦已經夠慘,怎麼可能自己再經曆一遍?
我帶著護衛,領著一幫家丁,轟轟烈烈鬨上門,幫姐姐辦了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