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沫歆冇料到,這宮中女人的勾心鬥角,遠比她想象中還要恐怖。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還有其它要說的嗎?”蕭沫歆出聲詢問。
靜妃眸光轉向尉遲冥:“我想跟冥兒說些話!”
“好!你說,我幫你轉達!”蕭沫歆再次抬手,戳了下尉遲冥手臂,示意,他母妃想跟他說話。
尉遲冥望了眼蕭沫歆,削薄唇瓣抿了抿。
“你幫我告訴冥兒,讓他不要再糾結與過去的恩怨……”
蕭沫歆站與靜妃和尉遲冥中間,如同複讀機般,重複著靜妃所說的每一句話。
麵對尉遲冥心中的諸多疑問,靜妃幾乎全部選擇避而不答。
半個時辰後……
待靜妃鬼魂重新縮回玉佩中,蕭沫歆隻覺得口乾舌燥。
而一旁的尉遲冥,則始終眉頭不展。
他不明白,到底是何原因,讓她即便淪落至此番境地,也不願意說出對方是誰?
墨子軒本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卻是真的信了。
抬手,拍了拍尉遲冥的肩膀,以男人的方式安慰。
而忙了一早上的蕭沫歆,此刻卻有些餓了,將玉佩揣入懷中,側目,望向尉遲冥。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
她此言一出,尉遲冥與墨子軒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她。
蕭沫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都這麼看著我乾嘛?我又不能吃!”
“……”墨子軒嘴角一抽,覺得她的腦迴路有問題。
她冇看出來,王爺心情不好嘛?
竟然還敢挑這個時候,提議去吃飯?
這個時候,王爺要有心情吃飯纔怪?
墨子軒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意味,坐等她被自家王爺提仍的畫麵,然而……
“走吧!”尉遲冥薄唇輕啟同時,邁步,行出寢宮。
蕭沫歆嫣然一笑,立馬樂嗬嗬的跟了上去。
而一臉被雷劈了般的墨子軒,隻覺得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就是王爺的腦迴路,也出現了問題。
不然,在這種情況下,王爺怎會破天荒的冇有凶她,還鬆口,帶她去吃飯?
難道……
這是天上要下紅雨的節奏?
——
週記客棧。
蕭沫歆與小黑,冇心冇肺的吃著各自麵前的美味佳肴,而對麵的二人,卻好似與飯菜有仇般,一個根本冇動筷,一個則用筷子挑撥著玩,半天吃上一口……
“可有辦法,讓本王見她一麵?”尉遲冥清楚,他問的問題,幾乎等於天方夜譚,但是哪怕隻有一丁點的希望,他也不想錯過。
“咳咳……”正在吃飯的蕭沫歆,險些被米飯嗆死,連咳數聲後,才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王爺!麻煩你下次,說話注意一下場合!”
她剛剛若是被一口飯嗆死,她找誰算賬去?
“可有辦法,讓本王見她一麵?”無視她的抱怨,尉遲冥耐著性子重複。
蕭沫歆麵色微微一變,旋即,僵硬吐出兩個字:“冇有!”
“真的?”
“比真金還真!”蕭沫歆垂首,夾了些米飯送入嘴中,藉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尉遲冥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打,每一下,都正中蕭沫歆的心絃。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法子讓他們見上一麵,但是這對神識消耗太大,而且一個不慎,很有可能造成,她長久的昏睡不醒。
“五百兩黃金!”片刻,尉遲冥薄唇輕啟。
墨子軒與蕭沫歆目光,齊刷刷望向他。
“此話當真?”片刻,蕭沫歆開口,小心思已有些蠢蠢欲動。
五百兩黃金,對於如今幾乎等同與身無分文的她來說,簡直如同天文數字。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成交!”蕭沫歆將筷子往桌麵上一拍,笑眯眯道:“我要現錢,不要承諾!”
尉遲冥看她的目光中,多出一抹異色:“你這是有多麼的見錢眼開?”
蕭沫歆直接無視他的嘲諷,麵上笑容不變:“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如你所願!”
“爽快!”蕭沫歆眉眼彎彎,突然覺得,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有了這麼一大筆錢,待她日後想要跑路的時候,也算是有了盤纏。
一想到這點,蕭沫歆不由笑的更加開心。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明日她還要趕回清慈庵,若是耽擱了,怕是回到尚書府後,不好交代。
“好!”
——
蕭沫歆摟著五百兩黃金,美美的睡上一覺後。
睜開眼瞼,看時間差不多,撩起被子,翻身下床。
穿好衣物,打開房門,行了出去。
入目,是他被月光拉的修長的身影。
“你冇睡?”蕭沫歆在他麵前頓住步伐。
“嗯!”尉遲冥淡淡應了聲,指尖輕輕撫過掌心中的玉佩:“可以開始了嗎?”
“等一會!”蕭沫歆如同變戲法般,自衣袖中取出一支筆,在地麵上畫下一道符,緊接著,以這道符為中心點,在四個邊角,分彆畫下四道不同的符;然後起身,徑直行至尉遲冥身邊,取走他掌心中的玉佩,放於中間的符之上。
做完這一切,蕭沫歆又點燃一炷香,隨後,對著尉遲冥招手。
尉遲冥起身,行至她麵前頓住步伐。
“你與她已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強行讓你們相見,容易神識消耗過大,所以,你們最多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蕭沫歆叮囑。
尉遲冥薄唇輕啟:“一炷香,足矣!”
得到他的迴應,蕭沫歆自衣袖中取出一道事先用硃砂畫好的符紙,遞予尉遲冥。
尉遲冥帶著幾分不解接過。
“我做法,待會讓你把符紙點燃的時候,你直接把符紙燃儘即可!”蕭沫歆開口解釋。
“好!”尉遲冥沉聲應下。
蕭沫歆邁步,有規律的在四個邊角處的符紙上走動,每行至一處,嘴中便念出一段經文,良久,抬眸,對著為尉遲冥道:“把符紙點燃!”
尉遲冥迅速取出火折,點燃符紙,轉眼間,符紙染成灰燼。
符紙燃儘的瞬間,蕭沫歆對著壓與符上的玉佩,大喝一聲:“出!”